守在外頭的人漢听見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暗暗嘆口氣。
明明是她的潑辣和好賭嚇跑了所有齊陵園的男人,壓根沒人敢上門求親。
「真是這樣嗎?」展徹揚側頭想了想。如果她真有她自己說的那樣熱門搶手,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項情報啊?
「沒錯,本來就是這樣。我看上了你,就是你的福氣,你都跟我拜過堂,也入了洞房,膽敢不跟我在一起……」她刻意不把話講明。
「你打算怎樣?」展徹揚挑眉望著她。
金鏤月笑逐顏開,朝他勾了勾手,要他俯。
沒多想,展徹揚立即俯,還以為她打算要跟他說什麼,萬萬沒想到下一瞬一只鐵制的項圈就這麼拙在他頸間,而她手上則是握著鐵鏈,手腕上是只金環,與他頸上的鐵環相連。
「你這是在干嘛?」他瞪大眼,難以置信。
她竟然給他戴上……項圈?他又不是犯人!
「這鐵制的項圈,除了我以外,沒人可取下。」金鏤月當著他的面,將一把小巧鑰匙系於肚兜繩結上,再放入肚兜內。
展徹揚倒抽一口氣,怒瞪著她。「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快把鑰匙交出來。」他也是有脾氣的。
「盡避來拿啊。」金鏤月挺起酥胸,眼底盡是笑意。
展徹揚瞪著她飽滿的酥胸,明明鑰匙就在那兒,可他就是沒勇氣伸手進去掏出來。
可惡!他怎麼這麼沒用啊?
「哼,不敢拿就別羅唆了,快跟我來。」金鏤月拉著鐵鏈,推開門扉,逕自走下樓。
展徹揚頸上掛著鐵圈,她上哪,他自然就得跟著上哪,認命的尾隨在她身後,步下樓。
大漢瞧見了他的模樣,不由得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誰教他是只肥羊,才會被大小姐看上,怨不得人。
守在底下的夥計們一瞧見展徹揚這模樣,沒人取笑他,只對他寄予無限同情,若他不肯乖乖听話,大小姐肯定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而他和大小姐成親,也算是幫了齊陵國所有男人的一個大忙。
金鏤月坐上一輛富麗馬車,駿馬繡鞍、絲韁金勒。展徹揚因為頸上的鐵圈,不得不跟她一同坐入轎內。
他堂堂七尺大男人,卻得擠入如此狹小的轎內,彎著身,側著頭,曲著腳,怎麼坐都不舒服,三不五時還會踫到她的身子。
金鏤月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還伸出小手,搭上他的肩,摟著他的腰。
想不到他看似瘦弱,在衣袍底下的身軀卻是十分健壯,背肌、胸肌、月復肌……十分結實。
展徹揚縮在這狹小的馬車內,動彈不得,連轉身都成問題,只能任由她對他上下其手。
嗚……他被人吃豆腐了。
金鏤月見他反抗不了,一雙小手更為放肆,索性一次將他模個夠。模完了上半身,接不來就要模下半身。
「等等,你別亂模啊!」展徹揚連忙出聲制止。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她嬌柔的在他耳畔低語。
展徹揚更感到害怕,「我就怕你會在這里吃了我,行行好,別再往下模了。」
他是個男人,大男人,堂堂七尺大男人,如今卻被個嬌小的惡女在轎內上下其手,這事若傳了出去,他還要不要見人?
而他們之間曖昧十足的對話,全被外頭的人們听見。
大漢、馬車夫、守在馬車一旁的夥計們,卻只能裝作什麼都沒听見,沒人敢多說半句話,打斷大小姐的「興致」。
他們方才全都聾了,沒听見大小姐所說的話,一個字都沒听見。
「哼,就算我要把你吃了,你也不得反抗。」金鏤月顧不得一切,小手就要往他的探去。
突然,模到不太尋常的硬物。
「這是什麼?怎麼那麼硬?還有兩粒東西?」
「咳咳……」跟著馬車前進,守在一旁的大漢,听得整張臉都紅了。
大小姐的手也太不安分,怎麼一下子就模到那里去了。
「你千萬別踫……」展徹揚連忙出聲制止。
「那是什麼?快說!」
「是……我的寶貝……」展徹揚幾乎是哀聲求饒。
「喔,是你的寶貝啊,那我就更要好好瞧瞧了。」金鏤月將手探入他的長褲內,欲拿出他藏於暗袋內的物品。
「你別拉啊!那麼用力會破掉的。」
「哼,誰敦你不乖乖配合。」他們之間的對話真的很曖昧又火辣,幾名夥計受不了,彎著身,夾緊腿,無法再跟上前。金鏤月拿出他藏在長褲暗袋內的那只錦囊,定楮一看,璀璨銀光頓時照亮狹小的空間。
「這不是……月光石?」她瞪大杏眸。展徹揚挑眉,「你知道月光石?」月光石可說是齊陵國的國寶,數量稀少,價值連城,更是只有皇族之人才能擁有,平民百姓別說模了,搞不好一輩子都沒機會看一眼。
「廢話,我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你這東西,我才不希罕。」金鏤月嘴上雖這麼說,但她的小手卻將那繡著金線的錦囊放入自己衣袖內,據為己有。
「你怎麼把東西放入自個兒袖內?快還我!」展徹揚很努力地轉頭,以眼角余光瞧見她那近乎強盜的舉動。
搶劫啊!
「什麼還給你?你是我的夫婿,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而我的東西還是我的東西,明白嗎?」她這人絕不吃虧。
展徹揚無奈的嘆口氣。今兒個他誤入賊窩,被她看上,強逼著拜堂成親,連他在前幾日向齊陵園的某位皇族所討來的兩顆月光石也被她強行據為己有……他怎麼這麼衰啊?!
等等,話又說回來了……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兒去?」
馬車持續往前奔馳,目的地不明。
「那還用說,當然是帶你回去見我爹娘,他們一定也會很喜歡你。」金鏤月拍了拍他的臂膀,要他放心。
展徹揚聞言,更想哭了。
第三章
馬車緩緩駛入豪宅,早就听到消息的金錢豹與甄滿意兩人親自來到庭院,迎接寶貝女兒的夫婿。
「喂,你快下去啊!」
「不要。」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什麼性子?快給我下去!」金鏤月伸腿往他的背部用力一踹。
砰。
一名身著銀灰衣袍的男子就這麼跌到馬車外,俊臉著地,模樣狼狽。
金錢豹與甄滿意蹲,看著那名男子。
「你還活著吧?」甄滿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小子,你是個男人吧?別老賴在地上不起身啊!」金錢豹皺著濃眉,撫著胡須。
「我也不想啊……誰敦那瘋婆子踹我下來……」展徹揚咕噥著。
「啊,你說什麼?」金鏤月不知何時下了馬車,蹲到他身旁,拉著手中的鐵鏈,逼得他非得起身不可。
方才的話,他敢再說一次看看!
「沒……沒事……」展徹揚連忙站起身,朝眼前的一對男女拱手作揖。「在下展徹揚,向兩位問安。」
甄滿意眯眼將他上上下下打量過一回,見他臉上雖有塵土,不過倒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談吐溫和有禮……
「嗯,不錯、不錯。」再加上頸上所戴的鐵圈,看來更像是寶貝女兒的寵物,甄滿意是越看越滿意。
金錢豹則沒那麼好打發,「我問你,你是怎麼和我的寶貝女兒認識的?」
展徹揚很無奈地看著身旁的金鏤月,「由你回答會比較好。」他到現在還不太確定自己究竟發生什麼事。
金錢豹挑眉看著金鏤月。事實上,逍遙樓的一些夥計早在他們拜堂完,馬上就前來通知他和甄滿意此事。
而他真沒想到她為了想要獲得那個「寶貝」,竟不擇手段到這地步,隨便找個男人當夫婿。
「哎呀,爹、娘,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反正他已經是我的人了,再問那些瑣事也改變不了這既定的事實。還有,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金鏤月從衣袖內掏出一只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