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商手中的軟鞭長約三尺,泛著奇異的烏黑光澤,顯現出它的不凡及強韌性。
提起內力,南烈商將全身真氣凝聚于鞭上,用力朝位于三尺外的她身上狠狠鞭打。
八號萬萬也沒料到他的力量這麼大,她咬著牙,忍受背部傳來的強烈疼痛感。但是由于她體內的七日斷魂丸正逐漸消耗她的體力和內力,使得她幾乎無法抵抗身後所傳來的痛楚。
「如何?說是不說?」南烈商好心地再給她一個機會,這樣她或許可以少去一些皮肉之苦。
「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八號死也不肯說出她的身分及肩負的任務。
「那好,我便成全你!」既然她這麼忠誠,那他也只好成全她的心願。舉起手中的長鞭再度朝她背上狠狠抽去,令她的背部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唔……」八號終于忍受不了鞭打,口吐鮮血之後,陷入昏迷。
一旁的部屬見狀,連忙稟告南烈商,「二少主,此人已經昏迷過去。」
「是嗎?」將手中鞭子交給部屬,南烈商強忍著全身紅疹的不適,解開纏繞于樹干上的鐵煉,將她的身軀置于肩上,好讓她的背部不會再度受到傷害。
步入廂房內,他讓她趴在床上,並以利刃輕劃開她的夜行衣,一瞧見她的果背,他不禁皺起眉來。取來一塊軟布,他輕柔地為她拭去一道道的血跡。
她的背上除了方才鞭打出來的血痕之外,還有許多形狀大小不一的傷疤。
她到底是誰?身上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傷疤?究竟是怎樣的組織將她培育出來的?南烈商的心中有著無限疑問,對于她的來歷則是更加感興趣了。
忍耐著全身紅疹的不適,南烈商取來藥膏,動作十分輕柔地擦拭于她的傷口上。
真不該那麼用力鞭打她的,他心中涌上愧疚感。看著昏迷中的神秘女子一眼,他心中已作出一個決定,不管她是什麼身分,他要定她了!
像她這樣獨特的女子,他頭一次遇到。既然是上天賜給他的「驚喜」,他沒有理由不接受。
將她身上那襲早已殘破不堪的夜行衣給褪去,並為她的鞭傷纏上布條後,他派人將書房的帳本取來,在距離她三尺外的桌上核起帳目。
看著手背上逐漸消退的紅疹,南烈商內心突然有了疑問。他這對女人過敏的體質究竟是好還是壞?一直以此自豪的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無奈。
可悲?無奈?哼!南烈商冷哼一聲,立刻把這念頭拋開,將心思專注于帳冊。
***
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時,從背部傳來的強烈痛楚感令八號皺緊眉頭,想勉強自己起身時,卻因為牽動到傷口而疼得悶哼出聲。
「這麼想死的話,就盡避動吧。」南烈商的聲音,冷冷地傳進八號耳內。
「你……」八號一听見他的聲音,以及他那嘲諷的話語,氣得倒抽口氣,但又牽動傷口而涌出更多血來。
南烈商輕皺眉頭,往她步來,朝她身上的各處穴道點去,讓她無法動彈。
「你──」八號無法置信地瞪大眼。在他的面前,她所練的武功竟一點也派不上用場,只能無助地任憑他擺弄。
「若你有空在那自虐,使傷口再度流血,倒不如別動,讓傷口快些恢復,再來想辦法達成你潛入這里的任務。」南烈商將她一把自床上抱起,讓她背對著他,好為她更換早已又布滿血跡的布條,以及不讓她看見自己早已因為踫觸她而產生的全身過敏現象。
「你就是嘯傲山莊二少主南烈商?」她早該猜到的,昨夜那些守衛、部屬們對于他的恭敬態度,以及喚他為二少主時,她就應該聯想到他的身分為何了。
只是為何她一踫上他,她的冷靜及高超武功修為便全數不見?這到底是為什麼?
「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那你又何必潛入別館內?」南烈商毫不留情地譏笑她的愚蠢。
「你──」此刻的八號恨不得手上有把利刃,好讓她立刻將身後的狂妄男人給殺了!但是,此刻的她根本動彈不得,真是氣人呀!
南烈商懶得再理會她,逕自動手為她拆下布條,準備再為她的傷口上藥。
八號這時才驚覺到自己的夜行衣早已不見,被布條所取代,而身後的南烈商還打算將布條拆下。
「你這該死的登徒子,快放了我!」她從來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被人如此羞辱。
若讓他繼續羞辱她,她倒不如自絕性命!反正她早就不想活在這世上了。死對于她而言,可是一種解月兌。
八號正想背對著南烈商咬舌自盡時,卻像是被他識破、料到一般,以從容不迫之姿再度封了她的穴道,令她只剩下視、听、嗅覺。
南烈商在她耳畔低語,「你的心思早已被我全部識破,想咬舌自盡?可沒這般容易。從今天起,你只屬于我,我要你生就生,死就死。」她若是想死……哼,只要是他活著,她就絕對死不了!
他是什麼意思?
八號突然對于未來以及南烈商充滿無限恐懼,或許她這次真的不該接下這項任務的。
第二章
南烈商為八號更換布條時,動作十分輕柔,並沒有藉機非禮。
當他為她上藥時,他的大掌以及因長年撥算盤所形成的繭觸踫她的肌膚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特感受涌上心頭,令八號有些不安。
她到底是怎麼了?全身竟然因為他的踫觸而不停顫抖,這完全不似冷酷無情的她呀!
南烈商自然是看見了她的反應,但他沒多言一句,為她上好藥、更換布條後,就讓她重新趴回床上,隨即退至三尺外,待全身紅疹消退後,再以隔空點穴方式為她解穴。
八號一恢復之後,便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趴在床上看著南烈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詢問他,「你不是最痛恨女人的嗎?為何沒將我殺了?」
南烈商坐回案前,拿起算盤算帳,一邊回答她,「我是不喜歡女人,但是你似乎和一般的女人不同,所以我饒你一命。」以往他所接觸的女人,無一不是會替人制造麻煩,要不就是長舌多話,而像她這樣受到他鞭打卻連一句求饒也不說的女人,他頭一次見到,換作是別的女人,早就哭昏了。
包何況他尚未查清她的身分、來歷及潛入別館目的,他怎能輕易殺了她。
「你……」她從沒見過像他這般狂妄自大的男人,饒她一命?那她似乎得「好好」感激他的大恩大德才是。
「好了,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南烈商停止一切動作,銳利的眸子緊瞅著在床上的她。
「我叫……」原本想隨便取蚌名字以草草帶過這個問題的,但當她一望入南烈商的眼,她卻怎麼也無法開口欺騙他。
「叫做什麼?」南烈商逼問。
「我……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垂下眼瞼,她不敢再看南烈商的眼。他的眼彷彿有魔力一般,令她完全無法招架,只有開口說出實話。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會迷失自我,連「死靈」都告訴他。不行!她非得守緊口風,回復以前冷酷無情的自己。
「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南烈商聞言,心中約莫有個底了。
南烈商再看了床上的她一眼,隨即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來。「你不會沒有名字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八號輕皺眉頭,緊瞅著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以為她欺騙他嗎?
「沒什麼,以後你就叫做無缺吧。」南烈商毫不理會她的憤恨眼神,逕自為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