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祿。」另一個說。
原來兩人在客棧時就已盯上他們。
「蘭天王派你們來救我?」繆姒看著兩人問。
「是的!」
「蘭天王他……可好?」她有些無措。
「不好。」
「是嗎?」
「姒妃,時間緊迫,你快跟小的走吧!要不然等會兒暴王回來就來不及了!」
但她原本就是要等聶逵回來的,怎麼可能在這時候離去?她會見不著他的。
可是,他們又是蘭天王派來救她的,這……
「不行!我現在不能跟你們走。」
「姒妃?!」
「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助蘭天王,伺機刺殺……暴王!」
「太危險了!姒妃。」
繆姒忽地挺直背脊,堅定的說︰「危險是一定會有的!但想想看,如果真的行刺成功,那麼就是替世人除一大害!這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嗎?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豈能因兒女私情而放棄這大好機會!」謊言越說越順暢,像真的一樣。
「姒妃!」兩人欽佩不已。
「你們一定還有其他任務,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快快回去。」要是給聶逵瞧見這兩人,怕不即刻將他們殺死。
「是!」兩人雙手抱拳,然後消失在門後。
見他們離去,繆姒松了一口氣虛月兌地坐在床上,不料砰地一聲,門被人一腳用力踹開來。
門口站著的是滿臉冰冷表情的聶逵。
望著他,繆姒一驚,他全听到了!
「請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啊!」她的脖子被聶逵緊緊地扣住。
「本王是『大害』?!你想刺殺本王?」他一字一字的說,冰寒雙眸有一絲被背叛的哀戚與憤怒。
但真正令他不好受的是,她欲替蘭天刺殺他!她的背叛比所有人與他為敵,更教他無法忍受!
繆姒不能搖頭也發不了聲,但她仍努力擠出一個字︰「不……」
「本王太天真了!以為你是可以信任的,結果你卻背叛了本王!」
繆姒委屈地流下眼淚。
听到巨響跑來一探究竟的御醫和春兒,見到白天還挺疼惜姒妃的王上此刻竟掐住她的脖子,嚇得想阻止卻又不敢,站在旁邊急得不得了。
繆姒突然不想掙扎了,因為這是她造成的誤會,都是她的錯,除了以死謝罪,別無他法。
罷才為了讓他們相信所編造的那些謊言,不管誰听了都會產生誤會,更何況是聶逵。她可以體會他現在的心情,也明白他受的傷害有多大。
怒火燒得聶逵理智全失,直想毀了她。但見她不反抗也不掙扎,一張臉已發白,腦海里更有一個聲音提醒他--繆姒不會這麼背叛你,快放開她!
「老爺手下留情呀!」春兒大叫。
聶逵一驚,陡地松開手。
「咳咳咳!咳咳咳……」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後,繆姒嗆咳了起來,春兒趕緊奔過來,輕拍她背脊使之順氣。
「李榮!」
聶逵低喚了一個人名之後,一抹黑影由窗外閃了進來,屈腿候旨。
「下臣在!」
見李榮突地出現,繆姒同時明白他並非莽撞外出,暗地里有人安全地守護著他。
「那兩個人可逮住了?」
「逮住了!」
聶逵走到臉色蒼白的繆姒面前,嘴角扯著嘲弄的笑意,冷冷的說︰「本王很久沒有動用極刑,你認為腰斬、梟首、棄市、抽脅、車裂哪個好?」
「不……不要故意說這麼殘忍的話,那不是你的本意!」
「本王本來就是蘭天極欲鏟除的『大害』!殘暴是本王的天性!決定一個。」
听到聶逵用她說過的話來刺她,繆姒的心一陣痛楚……
「王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本王听得一清二楚!」
不行,現在不管跟他說什麼,他都听不進去。
「如果你一定要殺人的話,那麼由我來代替他們受罰。放了他們,所有刑罰由我承擔!」
「哼!你以為本王會放過他們?你以為本王對你還有不舍?李榮!把她捉起來,等本王收復殷國後再處置她!」
李榮立刻上前抓住繆姒。
繆姒驀地想到了什麼似的,不住地掙扎。
「原來此行不是微服出巡,你想攻打殷國!」
「聰明,你猜對了。沒錯!本王就是要攻打殷國。兵力已整合完畢,就只等本王一聲令下,殷國就落入本王的掌中!」
殷國是她的故鄉,聶逵是她愛的人,听到他要攻打殷國,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只為即將犧牲生命的戰士們感到悲傷……
「妳哭了?為了蘭天?」可恨,即使是悲傷哭泣的表情,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
繆姒用力搖頭,「戰爭要犧牲人命的!」
「而蘭天會是第一個。」嘴角嗜血地往上揚,顯露出他陰狠的一面。「李榮!派人將她押回王宮,關在花景宮內。不準任何人進出,誰敢違令,一律就地正法!」
「是!」
*****
戰爭在即,但無人知曉。
所有部署好的兵力全都整裝待戰,只等時間一到,便要攻其措手不及。
聶逵已順和進入殷國境內,同時在國都附近買了一座三合院,當做指揮中心。
一路上沒有從事任何買賣行為,可一進入殷國境內之後,他就以殷國人慣用的口音,像個精明能干的商人,以靈活的手腕做起生意,沒有人懷疑他真正的身分。
在殷國做生意也不是沒有踫到麻煩,他常遇到熱情的商人想將他們的女兒介紹給他認識。那些人打什麼主意?他心知肚明。
聶逵來殷國可不是真要做生意,但也不能完全拒絕別人的好意,如此容易啟人疑竇,所以「應酬」過幾位姿色不錯的女子。
幾名女子對他一見傾心,並希望能嫁給他,不在乎當第二、第三……
可是,自從出了王宮之後,聶逵反而對女人不感興趣,就算去了花柳街也是倒頭就睡。
「王大夫,咱們家老爺是不是病了?」小斌子見狀,以為王上病了,
王御醫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說︰「是病了,還病得不輕呢!」
小斌子急了,「那你還不趕快抓藥讓『它』恢復?!」
「治身體不適的藥我會抓,治心病的藥我無能為力。」
小斌子眼珠子一轉,心領神會,「你是說……姒妃?!這可能嗎?她都教老爺給關在花景宮內,你會不會搞錯了?」
「相信我,沒錯。你我又不是沒見過失寵妃子的下場。何況姒妃犯下那麼大的罪行,其實可以當場處死她的,但為何還要老遠地將她押回王宮,直到老爺從殷國回去再處置,難道你還不明白?」
「所以……」小斌子若有所悟的接道︰「老爺還是在乎姒妃的,他現在把她關起來,其實也是為自己留退路;倘若『生意成功』了,他心情大好,也許就赦免她;相反地,如果這次失敗,姒妃也不會死,頂多關在冷宮等待哪一天老爺突然想起她。是不是這樣?」
「你還算聰明。」王御醫滿意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態。
「真沒想到老爺是這麼想的!」小斌子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你小聲點,嘴巴閉牢。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別大驚小敝,免得惹怒老爺,到時候就算姒妃想救我們也愛莫能助。」
「姒妃很有愛心,跟其他嬪妃不一樣。」
「但她改變不了戰爭。」
*****
飽擊的日子就在蘭天的生辰之日。
先是一群人偽裝成進貢的使節、雜耍團、樂團等進入宮廷內。而聶逵扮成獻貢的商人,獻上稀有的光明珠四顆,在殿上與蘭天第一次正面接觸。
蘭天沒有收下,只是目光犀利地打量著聶逵,「本王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蘭天已有警覺--此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