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她的身體開始打著顫,單薄而顫抖不休的身軀猶若秋風中的小花,孤單地任憑風吹而擺動。
「曼筠!」突然間,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叫喚。
「邵屹!?」是他嗎?她不確定。好久沒見到他,她
發現她想他得緊!他的出現竟莫名地安定了她的心。
邵屹的聲音再度揚起!「曼筠?你在里面嗎?」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焦慮。
不久前,丁香才打電話告訴他,今天是沈曼筠母親的忌日,每逢這一天,沈曼筠就會情緒失控。
「邵屹!」沈曼筠飛快沖去打開門,一看見邵屹,她就奮不顧身地投入他的懷抱。她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別害怕,有我在。」他溫柔地撫著不停發抖的她,他沉穩的聲音漸漸安定了她的心。
她抬起頭來,那對原本精明銳利的雙眼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對迷離無助的雙眸。她雙手捧住他的臉,主動湊上唇,不斷地親他。伴著淚水,邵屹嘗到了她唇上的咸溫。
她急躁地扯著他的衣服,想與他溫存,她想抹去心中那個揮不開的夢魔,她想要填補空虛,她想……她想要他!
「曼筠?」邵屹不確定是不是該在她失控的時間與她燕好?
沈曼筠很快地解開了他衣服的鈕扣,同時,她的唇也來到了他厚實的胸前,挑逗著他的感官,挑戰著他的自制力。
邵屹倒抽了幾口氣。沈曼筠主動的攻勢,快讓他招架不住了,漸漸地,他連腦海中最後一點的不確定也消失殆盡了。邵屹熾熱的欲火在她的挑逗下燒得極為徹底。他攔腰抱起她,直搗她的房間。
在她的床上,他侵佔了她的身體。
她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溫存,直到疲累地在他的身上睡去。
雖然他也是疲累不已,可是他依舊十分清醒。看著她的臉龐,他想起剛才在激情中,她的空虛與脆弱。她的成長背景和他略微相似,都是充滿郁悶的。她在不安飄蕩的生活中養成了現今堅韌的個性,而他,卻是晦暗不堪,所以功成名就的他,只能選擇仇恨,但他真的恨得了嗎?
一向給予人強悍印象的她,此刻卻是這般脆弱,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在書上看過,她就像是核桃型的女人,有著非常堅硬的外殼,讓人難以接近,可是一旦破殼而人,就會發現她的內心其實是柔軟的。
現在的她,是讓人直攻心防的最佳時機。他應該好好把握住才是,然而他竟然心疼起她來,當她哭著投入他的懷里,卻依舊發抖著;當她因恐慌而拚命地吻他;當她因空虛而一再與他燕好……這些都叫他為她心悸。
從何時開始,他竟也真心的在意起她來?他情不自
禁地伸出手,輕拂著她細致的面容。大概是沒有深睡的關系,她震了一下,睜開眼皮。
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存在,而他的眼中也全是她的面容。目光交鎖的情況,他們之間不是沒有過。可是,從沒有過這種互許靈魂的眼神,她感到極受震顫。
他往下攫住她因剛才的激情而紅腫的唇,這次的溫存與以前不一樣。兩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同,雖然依然高漲,可是他們不再急切,在深人的吻中,他們想探索彼此更深沈的靈魂,在緊緊揉進彼此的懷抱中,他們渴求著靈欲合一。
像是缺了一半的軀體得到了另一半,空虛的靈魂終于得到最滿足的充實。
餅後,兩人相擁,疲倦地睡著了。此刻,他們的身體與靈魂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
「這就是你害怕親密關系的原因?殘破的家庭記憶。」邵屹背倚在床頭,光果的臂彎圈住沈曼筠赤果的腰身。
她漫不經心地玩弄他的手指,也許今天在他面前露出太多不欲人知的內心世界,所以她精明不起來,強悍不起來,她只想這樣靜靜地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丁香打電話告訴我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起初我以為你只是很心難過而已,沒想到比我想像中的還要——」
「糟糕,是吧?」她替他說了,旋即,她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吐出來,好似要將心中的傷痛吐盡。「里奧,你不能想像我心中的那塊陰影。」
「那麼試著說出來,告訴我,讓我分擔。」他的聲音依舊溫柔,依舊充滿了包容。
「我的確是害怕親密關系。從小我就看著我母親痴愛著我父親,所以她一直容忍父親不斷地去愛別的女人,她認為父親玩膩了就會回來。結果她錯了,她痴守的男人要拋棄她,跟別人的老婆在一起。」她說到這里,邵屹倒抽了口氣。她因為太過耽溺于過去的回想中,以致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我母親因此而瘋了,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人因而痴呆起來。我父親將她送進療養院,將我送進學校住宿。當我第一次去療養院看我母親時,我嚇呆了,因為有許多奇怪的人,不斷地在重復我不明白的事情,那時我很怕他們會傷害我。直到稍大一些,我才知道那些人其實很善良,只是他們無法面對現實的社會。」
現在,雖然她理解了那些人,可是一直面對著與現實嚴重月兌節,存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母親。
「後來,我父親的下場也沒多好,兩年前他罹患急性肝病,孤獨地死去。」
「孤獨?你父親為什麼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故意間道。
「不知道,听說好像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不肯離婚,後來,好像是出了車禍,我也不清楚。」
「開著車直沖大海——」邵屹喃喃自語。
「什麼?什麼沖出大海?」她抬起頭,往後看著他。
經她這一間,邵屹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說出口了。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父母親是車禍去世。」
她點了頭表示記得,旋即吃驚地瞪圓雙眼。「啊!難道就是你剛才說的沖出大海。」
「沒錯。我跟你一樣,都有個不好的家庭記憶,而背叛家庭的人,是我母親。我父親也許跟你母親一樣為愛瘋狂了,他竟然選擇與背叛的妻子同歸于盡。」言及此,他雙眉間充滿了痛苦。
「你是說,你父親故意將車子開向大海?」同歸于盡?好瘋狂的舉動!她的母親選擇毀滅自己,而他的父親卻是選擇一起毀滅!
邵屹的濃眉蹙緊,閉著雙眼,似乎在承受內心那股揮不開的痛苦。
原來他也有這麼一段不愉快的回憶。沈曼筠無限憐惜地瞅著邵刻劃上痛苦線條的面龐。
待邵屹睜開眼來,立刻迎上一對充滿關愛的眼眸,他猛然驚醒,怎麼自己也忘情地與她交心了。
她抬起手來,輕揉著他的眉心。「沒想到你也承受著這番苦楚。」
邵屹抓起她的雙手,握在胸前。「可是我並不像你一直耽溺在過去中,而不敢去愛,去分享親密關系啊!」他又回復冷靜了,繼續蠱惑著沈曼筠脆弱而易攻陷的。
沈曼筠盯著他的黑瞳,靜靜地听他低言︰「听了你的過去之後,我更信你才是唯一適合我的人,你我同是在過去的傷痛中成長的人,我們渴求同樣的東西。曼筠,試著接受我。」
這回不再只有「不要」的聲音了,開始有了「要」的聲音在她的心中響起?
「里奧,我——」她微頭著雙唇,有些困難地開口。「我——答應你試著接受,可是我不曉得會不會將這一切都搞砸了。」說著,她竟哭了起來。「我……我沒……沒有自信可以走出心中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