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沈曼筠臉上掩不住的笑意,丁香幾乎可以把握沈曼筠最新的男友人選,非里奧莫屬。
「就是他了,是不是?」丁香盯著沈曼筠,曖昧的問。
沈曼筠「啪」的塞了一疊資料給她,一公事化的口吻交代︰「影印十份,十點半開會要用。」
丁香接下那疊資料,嘟囔著︰「透露一點嘛!」
「記得去相館拿照片。」她又交給了丁香照片的提貨單,絲毫沒有要談「風流史」的意思。
「好吧,那我出去做事了。」丁香有些失望地走出沈曼筠的辦公室。
丁香當然會失望,因為沈曼筠以前總會告訴她一些有關她的羅曼史,還會一略帶嘲諷的口吻,說著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的種種舉動。因為她不曾動過心,所以並不在乎那些男人,也才可以無情地嘲諷他們。
沈曼筠原本要草擬農場便告的企劃,結果心思卻飄到里奧那邊。
待電話傳來丁香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她在紙上寫著斗大的兩個字——里奧。
丁香的聲音持續響著︰「曼姐。」
沈曼筠略收拾起失魂的心智,按下通話鍵問道︰「什麼事?」結果丁香說了一大串的話,她一個字也沒听過去。
她很驚訝自己竟然會不自覺地想起他,還寫下他的名字。
這種小女孩情竇初開的失魂神態,竟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般什麼?撞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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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曼筠跟里奧之間有著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但是,就公事上而言,他的那件農場便告案的確是宗大案子,連老總都「高度關切」。所以,她不得不拼命。光是案子的討論就開過三次會議,至今仍未定案。
明天,這位出錢的老板里奧先生會親自在出席會議。所以,今天一定要有具體方案,以便在明天的會議上報告。
下班後,全組的人仍留下來繼續開會。
沈曼筠坐在位置上听著每個人的意見。她還是一貫簡單的打扮,鼻梁上架著一支眼鏡,長發依舊隨意地綰在後腦勺。
便告案終于在十一點左右敲定。事後,男同事自然負起送女同事回家的責任。
「在前面轉角停車就可以了。」沈曼筠示意在此停車。
「自己一個人走,沒關系嗎?」男同事看著漆黑的巷子,有些擔心地問。
沈曼筠笑言︰「再走一、兩分鐘就到我住的地方了,放心吧!」
「那明天見了。」
「謝謝你,再見。」
沈曼筠看著同事的車子離去,她往巷子里走去。才走沒幾步,路口突然閃出一道黑影,擋住她的去路。
沈曼筠張口欲喊出聲,那人卻沖上來捂住她的嘴,連忙說︰「是我!是我!」
因為視線大暗,沈曼筠屏住氣息想仔細想清楚對方。
「是我,秦榮生。」待他報上名,沈曼筠也看清對方的臉。她的情緒由原本的驚恐轉為憤怒。
她一把推開秦榮生,怒道︰「你神經病啊!吧麼躲起來嚇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連忙道歉。
恢復了情緒後,沈曼筠還是一副不悅的表情,她口氣不好地問他︰「你半夜不睡覺,跑來這里干什麼?」
「當然是等你啊!」他一臉委屈。
「你沒事等我干麼?」她逐漸不耐煩起來。
「這一陣子,你都不接我電話。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到公司打擾你工作,所以我才來這里等你。」他很委屈地說。
「秦榮生,上次我們見面時,我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
嗎?我們不適合,我們分手了。」到底要講幾次,他才會明白?
「曼筠,你要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盡量改到讓你滿意。」他極度想討好她。
「你很好,什麼都不用改,是我不適合你。秦榮生,如果你能好聚好散的話,也許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要再繼續不理智下去,那我們恐怕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還是不死心。「曼筠——」
她舉起手來制止他再說下去。「我很累了,我不想再跟你繼續談這個話題,你回去吧!」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秦榮生卻阻擋在她面前,不讓她過。
沈曼筠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還要繼續糾纏不清,只會讓我更討厭你。」她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也許得不到所愛,把他逼狂了,一向溫厚的秦榮生,竟然施起暴來。他猛地抓起沈曼筠的肩頭,一把推向巷子的壁上,沈曼筠的背重重地撞上牆壁,接著,更叫她閃躲不及的,是秦榮生硬湊上來的唇。
「我愛你啊——」他粗魯地強吻沈曼筠。
「混蛋!放開我。」她用力推他,卻無法讓他移動分毫。
秦榮生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擁有她。
沈曼筠不斷掙扎著,好不容易,她抓住一個空隙,使盡力量掙開他的箝制,但她才往前跑了幾步,便被他絆倒,她整個右手臂隨即摔撞在地上。
「啊!」她痛得大叫一聲。
秦榮生見她受傷,嚇得清醒過來,旋即慌張地追問︰「你有沒有怎樣」’
沈曼筠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痛得厲害的手臂瞪著他。「你這個大混蛋!」她氣得雙頰脹紅了。沒想到他外表看似溫厚,竟然會對女人使用暴力。
「對不起,我不是——」
沈曼筠不想再多听他說任何一句話,她沈著臉色,連音調也十分冷酷。「本來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不過,現在我們連朋友都當不成了。我不希望再看見你,你走吧!
沈曼筠扶著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絲毫不理會在身後苦苦哀求的秦榮生。
「曼筠,原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他忍不住為愛而落淚。
也許別的女人會感動得重投舊懷抱,但是,沈曼筠卻一點感動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她滿心漲滿怒火,沒有回過頭來剁了他,已經算是便宜了他。
看著沈曼筠毫不留情的背影,秦榮生愈發絕望了……
早上,沈曼筠一醒來,即發現手臂腫得跟什麼似的。昨晚她以為只是輕微的扭傷,所以僅是噴噴「肌樂」而已。
「該死的秦榮生!」她咒罵一聲。今天她有個重要的會議,現在手卻腫成這樣,真是倒楣極了。
看來,在上班前,必須先去看一下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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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公司時,沈曼筠整個右手已被包扎起來。
丁香看見負傷而來的沈曼筠,忍不住驚呼︰「曼姊!你怎麼了?」
「摔傷。」她簡單地回答。
「怎會摔得這麼嚴重?」
沈曼筠睇了丁香一眼,公事化地對她說︰「你跟我進來一下,我有公事要交代。」接著,她左手拿著公事包,有些困難地要打開辦公室的門。
「我來。」丁香見狀,立即上前打開門。
沈曼筠將公事包丟在桌上,對了香說︰「今天的會議報告你跟我一起去。」接著,她瞄了一眼公事包。「現在,你從公事包里拿出資料來。」
丁香一邊拿出資料一邊問︰「為什麼要我跟你一起去?」
沈曼筠指著右手。「我手這樣,不方便。」
「曼姊,你到底是怎麼摔的?」丁香很納悶。
「還不是那個秦榮生!」她沒好氣地道。「他?」他有多大能耐,能把她搞成這樣?丁香更不解了。
沈曼筠將經過大略說給她听。
丁香瞠圓了眼。「他會做那種事門!?」那個二楞子他竟敢——
「別看他一副憨厚的樣子,那種人最可怕,一發起狂來,嚇死人了。」
「那要看看是叫誰給逼的!」丁香忍不住為那二楞子抱不平。
「無知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可是當初我便一再的表明,男女交往合則聚,不合則散,是他自己不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