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地下室,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出電梯,把她困在牆面和他的胸膛間,他把受傷的手抬到她眼前,要看看她的反應。
「很、很痛嗎?」抬頭瞪著他包扎著的右手,想象著昨晚他手流血的畫面,她感覺心髒緊緊擰了起來。
「很痛,但我的心比這更痛一百倍。」她會為他擔心,表示她心里還有他,他還有希望。
她心情復雜難受,咬著唇沒有說話。
「芯雅,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你要結婚,但我不怪你,因為錯在我,是我做出暫時分開的決定,是我先放你自由,所以……我不會怪你,這件事就當我們扯平了,好不好?」他激動的抱住她,他要她回到他的身邊,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果實。
好……就扯平吧。兩人如此貼近,她能感受到他的顫抖,為了安撫他,她不由自主的反手抱住了他。你以後別再傷害自己了,你這麼做很傻,真的很傻。
怕我變傻就回到我的身邊吧!芯雅,我要你!這輩子,他只要她!
不!不可能!縴細的身軀在他懷中一震,慌亂的小手用力推開他,轉身想逃。
她急忙忙往前走,這才發覺自己身處地下二樓停車場,而不是一樓大廳。
為什麼不?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將她扯回面前。我一直愛著你,你也還愛我不是嗎?我們可以繼續相愛下去,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他真的不懂,為什麼她一再的拒絕他的求愛?
謝謝……你還愛著我……但是我不想再愛你了。她眼眶泛紅的望著他激動的臉龐,心情無限悲傷。
我不管你不想愛我的理由是什麼,我已經下定決心,讓我們重新開始。他不想再過問她不愛他的理由,早在他聯絡財務長要求將她留下來加班時,他就打定主意,今晚非逮到她不可,也絕對不再放手!
走,跟我回去。圈著她的腰,他大步將她往他的座車方向帶去。
不要……她的力氣比不過他,被他強帶著走。
芯雅,別浪費力氣想擺月兌我,到我那里去,我們冷靜的好好談一談。他幾乎是用綁架的,將她帶上他的銀灰色凌志座車,拉來安全帶扣上,然後迅速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我不想談。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拒絕談話。
再談只會讓她心軟。她知道自己隨時會撐不下去,她內心潛藏的感情隨時會違背自己的決定,倒戈投向他。
所以她拒絕再談下去!
不談也行,我堅持你必須到我那里去,等你想清楚了、願意跟我談的時候,我們再談。
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不是?她生氣的瞪著他,昏沈的頭腦和身體深沈的疲憊感,讓她快沒力氣反抗。
對!今晚我不會放你走!他十分堅決。
面對他的堅決,她知道自己再怎麼拒絕都沒用,于是她消極的保持沉默,不再掙扎。
她的乖順讓事情順利進行。
盛治剛駕駛著凌志座車,很快的從車道離開盛氏集團大樓,朝他位于市區的公寓駛去。
拖著疲憊的步伐,闕芯雅踏進他豪華氣派的公寓里,沒有力氣抵抗的她,現在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不管這間房子有多漂亮,裝潢多富現代感,她都懶得看一眼,直接窩到時沙發上去,蜷縮在上頭,閉上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
盛治剛關上門,大步走到沙發前,他蹲下來,心疼的撫模著她難掩疲倦、微微蒼白的臉蛋。
這里不舒服,我抱你到我房里睡。不是問句,是肯定非要這麼做不可。盛治剛溫柔的將輕盈的她抱了起來,朝主臥室走進去。
她懶得反抗,依舊閉著眼任他抱著走動,反正人都被他帶到他的地盤了,還能怎樣?
他曉得她故意用消極的態度對付他。盛治剛不以為意,只要她能待在他的身邊,不管她是不是不肯跟他說話,他都不在乎。
輕輕將她擺在床上,他回頭打開冷氣空調,驅除房間內的悶熱感。
在他打開空調的時候,她翻過身,故意背對著他。
無奈的站在床邊看著她許久,她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他,盛治剛只好暫時離去。
他走進浴室里,月兌去西裝,僅著黑色平口褲準備洗澡。
沐浴前,他先在下巴噴滿泡沫,卻因為右手受傷不方便,無法很順利的刮掉胡子,拿著刮刀的他一個不小心便刮傷了皮膚。
Shit!發出咒罵聲,他丟下刮刀,湊近鏡子用水胡亂沖洗掉泡沫,眯眼一瞧,下巴多了一道明顯的刮痕。
受傷了,還是得繼續將胡子刮干淨。
他重新又噴上刮胡泡,揚高下巴,拿起刮刀刮著,結果一不小心又受傷了。
一連串精彩的咒罵聲揚起,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右手受傷就這樣笨手笨腳,氣得瞪著鏡中臉色陰霾的自己。
躺在房間床上的闕芯雅,明明很困,查她就是听見了浴室里傳來的低咒聲以及好像物品掉落的聲響。
他到底怎麼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她突然想到他的手受傷……是不是因為傷口痛了,引來他連串的罵聲?
她不該太擔心他的,聰明的話,她必須當作沒听見。
但她就是無法坐視不管!因為此時躺在這張床上,鼻間充斥的都是他的氣息,閉上眼便讓她想起過往兩人交往時的甜蜜點滴,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是那麼的深愛著他。
因為仍舊深愛著他,所以她拋不開對他的關心。
闕芯雅下了床走到浴室門口,此刻因為太擔心他,讓她無法再顧忌自己配不上他,也端不住冷臉,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舉手敲了敲門。
叩叩!
浴室門很快被打開。
你要用浴室?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好。盛治剛穿著短褲,上身打著赤膊,看起來有點狼狽。
你在刮胡子是嗎?是不是因為手受傷不方便刮?她的視線避開他那片壁壘分明的古銅色性感胸膛,仰頭看著高大的他,他的下巴有一些沒沖洗干淨的泡沫,右邊有兩道血痕。
還好,剛剛只是一時大意——顯然,她听見他的咒罵聲了,所以過來關心他。不過手受傷了,確實是很不方便。你看,我把自己刮傷了,簡直痛死了!
精明如他,立即改口,故意抬起右手模著下巴傷口處,皺著眉頭齜牙咧嘴的裝起表情來。
我看還是我來幫你好了。看著他下巴那兩道刮痕,她擔心的湊近仔細觀察。刮好胡子後這傷口要攃藥,還有你的手也得重新包扎。
除了擔心之外,她有些氣他把自己搞成這模樣,眼神流露著遣責和關切。
在她情難自抑的決定過來關心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心軟了。
因為心軟,所以心中辛苦隱藏著的那份情感,正汩汩的涌出來,泛濫的情感已經淹沒了她。
她眼底浮現的擔憂讓他很開心。你肯幫忙真是太好了!進來吧。怕她反悔,他用左手拉著她進入浴室。
他坐在馬桶上,把刮胡泡和刮胡刀遞給她。
你別動。她沒發現他暗暗竊喜的心情,站在他敞開的兩腿之間,她身子微往前傾,專注的替他刮起胡子,小心的避開傷口。
幾分鐘後,他下巴的胡渣都干淨了,她轉身走到洗臉台前,把刮胡刀放下,從洗臉台上方的置物櫃拿到一條新毛巾。
她再度回到他面前,幫他把刮胡泡擦掉。
這樣帥多了。時間仿佛回到以前兩人熱戀時的情景,早晨她幫他刮胡子時,總會送上一句贊美。
但當她吐出贊美時,她突然又意識到不合宜,驚然的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