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的臉蛋往內探了探,里頭的裝潢果然跟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樣,看來,她走對了!
心頭沒了疑慮之後,多了自信。
白色的嬌小身影閃進燈光暈暗的貴賓室內,長毛地毯吸去了足音,她反手將門給關上,然後就搖搖晃晃的整個人往紅色沙發撲過去。
「哇!達陣成功!」如釋重負的她像一團棉花撲在沙發上,艷紅色的沙發與雪白的身影形成強烈對比,「這種踏實的感覺真好啊,沒有搖搖晃晃的感覺,棒呆了。」
在沙發上翻身仰躺,這個動作讓周愛茉的禮服短裙稍微往上掀高,露出了一截白女敕大腿,可養眼了。
但,自以為沒走錯貴賓室的周愛茉,她所發出的這句歡呼,卻讓隱身在厚重簾幔旁的男人臉色瞬間鐵青!
拄著柺杖倚牆站在窗邊的陸法烈,臉色蒼白的望著遠處被月色籠罩的山巒,由于剛剛從晚宴現場回到貴賓室時,他受傷的腳就開始疼痛,所以此刻的他正咬緊牙關忍耐著痛楚,不料卻莫名其妙被外人給打擾,這讓他大為光火。
「女人,你從哪里冒出來的,就從哪里滾回去!別以為自己投懷送抱,我就會買你的帳!」陸法烈的臉色異常蒼白,額頭青筋暴突,冷硬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來,一雙褐色的眸子銳利的燒向沙發上那個露出大腿勾引他的女子。
要不是身為集團總裁,必須上台致詞,否則他根本不想參加這個晚宴!
誰在說話?仰躺在沙發上的周愛茉,身子猛地凍住,漂亮杏眸瞠大,懷著一絲不安和恐懼,循聲往左邊窗口方向望去。
她看見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就站在散發微暈光線的燈具後方,一雙可怕的眸子正陰厲的盯著她白女敕女敕的大腿看。
「啊?你你你……你是誰?怎、怎麼會在我的貴賓室里?」驚慌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她七手八腳的把掀高的裙擺撫平,神情震驚惶恐的她,嚇得眼眶迅速泛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的貴賓室?」依舊站在原地的陸法烈,一道濃眉往上挑起,薄薄的嘴唇一撇,露出譏誚的表情。
「難、難道不是嗎?」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周愛茉慌張的望了四周一圈;這間房跟姚百合那間貴賓室里頭的裝潢沒兩樣啊,她根本看不出來哪里有錯。
算了,既然這里有人,而且又是個神情可怕的男人,她還是先走為妙。
「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曉得我走錯房間了,我現在馬上就走……」一個大大的鞠躬,她腳步顛躓的往門口跑去,慌亂間小腿撞到沙發的椅腳,傳來一陣刺痛。
「嗚∼∼好痛。」痛得蹲子的周愛茉,咬唇吐出痛苦的低嗚聲。
「……該死的!」在她身後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伴隨巨響聲的是一句男人的低咒聲。
不過那聲音不大。
忍著腳痛,周愛茉斗膽回頭看向發出聲響的左後方。
欸?人咧?簾幔旁邊那道高大的黑影,怎麼不見了?
眨眨眼,再眨一眨,杏眸從驚愕轉為極度的恐懼,一陣惡寒從腳底往上竄升……
啊咧∼∼她遇到鬼了嗎?
而且還是一個怨恨深重的男人鬼
身子劇烈的發起抖來,周愛茉雙腿發軟,再也站不起來,她很沒用的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雪兔,用爬的方式慢慢往門口使勁爬去。
「過……過來……」就在周愛茉好不容易爬到門口時,身後突然又傳來男人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有氣無力,聲音有點虛無縹緲,嚇得她哭了起來,更加確定自己遇上了鬼魅。
「啊……別、別找我,拜托∼∼我是個好人,我平常都很愛護小動物,我會定期拿食物喂路上的流浪狗和小貓咪……我真的是個好人,請你不要找我索命……我才二十六歲,還沒找到老公……如果你放我一條生、生路,我願意在你每年的忌日燒紙錢給你,讓你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
因為太害怕,周愛茉邊哭邊求情,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在他的忌日燒紙錢給他
摔倒在地的陸法烈,壓抑的忍耐著大腿傳來的陣陣刺痛,等意會到她詭異的想法之後,俊臉瞬間布滿黑線。
「可惡!我還活得好好的,命硬得很,你這蠢女人休想咒我死!」薄唇吐出一連串的咒罵聲,這一摔幾乎摔掉他僅剩的力氣,但他卻被她愚蠢的想法刺激得卯起來發飆,「過來扶我!立刻!」
渾身傲骨的他,就算發生嚴重車禍,摔斷了右腿,他也從來沒讓任何人扶持過。
但是,今晚他因為忘了服用止痛藥,大腿傳來令人難以忍受的刺痛感,痛到連走去矮櫃那邊從公事包里拿止痛藥都沒辦法,他勉強的跨步,卻狼狽的摔倒了,也狼狽的頭一次要求別人拉他一把。
「扶你?你不是鬼你……摔倒了是嗎?」還趴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對于自己可能想錯了,臉蛋浮現一絲小尷尬。
「廢話那麼多!我叫你立刻過來,你沒听見嗎?」與其說是求人幫忙,不如說是高傲的命令。
以陸法烈的個性,哪可能跟別人低頭?
「喔……好、好,我馬上過去。」不是遇到鬼真好!
強大的恐懼感瞬間消失,她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腳步不穩的繞過沙發,走到窗口。
她看見陸法烈就躺在紅色的地毯上,他的神情痛苦,額頭冒汗,而他的身旁還躺著一根柺杖。
原來這男人的腳不良于行啊!
「你還好吧?把手臂給我,我馬上扶你起來哦。」天生善良、同情心泛濫的周愛茉立刻蹲下來,溫柔的將他的手臂繞過自己單薄的肩膀,想要攙扶他。
「要扶就扶,說那堆廢話干麼!」一陣淡淡香氣鑽進他的鼻肺,全身被痛楚折騰的他,突然間腦子眩了眩,「你撐著點,別摔倒了,免得到時候反過來求我扶你。」他閉上眼,嘴里雖然吐出冷硬的聲音,但他卻乖乖的靠著她,緩慢的站起來。
「我會撐住的。」她的嬌小身材哪承載得了他的龐大重量,但周愛茉非常盡責的使盡吃女乃的力氣,硬是扶起他,讓他靠在沙發椅背勉強站立。
咬緊牙根,忍著一波更強大的刺痛,他又命令︰「把柺杖拿給我,快!」
「喔,好。」確定他能暫時站好,不致摔倒,周愛茉立刻蹲下去拾起柺杖,將柺杖擱在他的腋下支撐他,「你要不要坐下來?我看你臉色很蒼白,是剛剛摔痛了嗎?」
跑到另一邊,她扶著他的左手臂,協助他繞過沙發坐下來。
「我的事不用你管。」忍著痛,他還有力氣罵人。
「好啦,我不管就是了。」周愛茉暗暗佩服著,「但是你一直冒冷汗,我拿毛巾幫你擦擦汗。」才說不管,但轉身她便跑進洗手間里,從架子上取下一條白色毛巾,沖濕後擰吧,一下子又跑了出來。
也不管他臉色有多難看,她溫柔的將毛巾覆在他的額頭上。
雖然這不是止痛藥,但卻讓因疼痛而不斷冒著冷汗的陸法烈感覺好多了。
「吁∼∼」低低的嘆一聲氣,他自然的將大手覆在濕毛巾上,冷峻臉龐上的線條也不再那麼的緊繃。
「好些了嗎?你摔痛了對不對?要不要吃顆止痛藥?如果需要的話,我去幫你跟莊園的經理問問看,也許拿得到也說不定。」小手從他冰冷的掌心里抽開,她在沙發前蹲了下來,擔心的仰頭望著他。
「走開。」他掀開眼皮冷冷的看著她,銳利的深褐色眸子望進她溫柔的杏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