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小手掩面嗚咽地哭了起來。
「啊……小姐,你怎麼哭了咧?是不是我搬得太慢了?」壯漢听到哭聲,嚇了一跳。「拜托∼∼你不要哭啦,我馬上把東西搬走就素了啦!」
七手八腳變得手忙腳亂,壯漢跑進屋招來另一名壯漢,兩人合力把長沙發搬往專門用來運貨的另一部大型電梯。
「嗚……嗚嗚……」丁蔤蓎的低泣聲在走廊上傳開來。
突然,有人聞聲,打開了門出來探看。
靳可愛一眼就看見杵在電梯口哭得唏哩嘩啦的丁蔤蓎。
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笨女人!
她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轉身走進屋子里拿起背包和車鑰匙,然後回到了走廊。
「親愛的蔤蓎小姐,別哭了,你再哭下去也沒『人』會同情你的。」靳可愛口中指的那個人就是無情的負心漢——成濬。「走,我陪你去喝酒。」
靳可愛把丁蔤蓎拎下樓出門去了,而這個時候,從市區的公寓返回這里的成濬,剛巧與她們錯身而過——
那一晚,他足足等了丁蔤蓎一整夜,但是卻苦苦等不到人,看來,她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著相信他……
凌晨,他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繞了最後一圈後,關上了門,離開了這里。
聖利思醫院,心髒科門診處。
走廊上大排長龍的病人,全是沖著成濬的名氣而前來看診的。
自從成濬在記者會上發表心髒移植最新技術的研究成果之後,他在醫界的名氣更往上推了一步。
不過,人出名了,一些新聞也隨之而至。
像前陣子他和倪艷在晚宴上親密擁吻,惹得女友丁蔤蓎大吃飛醋,進而與他分手的傳聞,全源自於盛名之累。
諸如此類的八卦,發生在名人身上並不稀奇,往往一篇報導沸沸揚揚個幾天,如果沒有後續的發展,那些幾乎不具任何真實性的新聞就會無疾而終。
就像他和倪艷的那則八卦,身為當事人的他不予理會,其後幾天更讓想追新聞的記者們逮不到他和倪艷在一起約會出游的畫面,所以關於他和倪艷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就在新聞沒了報導熱度的同時,那名說話不算話的混帳記者,也被成濬暗中透過關系,將他從報社里給踢掉,從此別妄想再在新聞界混下去。
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給自己澄清、證明什麼,只是想給對方一個嚴厲的教訓!
至於當時與他名字相連的另一位主角倪艷,則是在八卦新聞傳出之後,就被愛女心切的丁東憤怒地撤掉秘書一職。
不過,她是死是活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可沒心思去關心一個害他丟了女友的女人,他心中在乎的女人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已經失去聯系達半個月之久的丁蔤蓎,丁家大小姐。
自從那日他與丁蔤蓎在餐廳分手之後,因為心中的失望,他決定先搬回自己位於市區的公寓,並且從那一天起,他就重回醫院,接下心髒科主治醫師一職。
每天忙碌的工作,是他這半個多月來的生活寫照。
一日復一日,除了忙碌之外,還有等待……
他在等待什麼?
等待丁蔤蓎主動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她信任他的清白,然後挽回他們之間脆弱的感情。
一天一天的等著,日子都過了兩個多星期了,她……卻還沒出現。
那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不肯相信他?!
想起她,成濬的神色倏地變得陰霾。
懊死的女人!
「成……成醫師,我心髒的毛病很嚴……很嚴重嗎?」
病人緊張地看著成濬難看的臉色,兩手緊抓著自己的大腿,額上冒出冶汗來。
「有沒有得救啊?我……還剩多少日子可以活?你可得老實告訴我,不要隱瞞我啊!」
成濬冷冷抬眼看著眼前這位憂心過度的病人。「你的毛病還沒到需要緊張的程度。」
「啊?那、那成醫師怎麼看我的病歷表看得那麼久,臉色還那麼的……不好?」病人滿臉疑惑。
「我臉色不好是因為你只不過是出了點小毛病,居然就跑來佔用門診的號位,浪費了我看其他重癥病人的時間!」薄唇掀動,飄出不悅的聲音。
「下次如果再被我看到你只是因為心口會悶而來看診,我就把你抓到開刀房去換一顆不會悶的人工心髒,看你以後還悶不悶。」
啪!病歷表被丟開。
他對丁蔤蓎一直不出現的情緒緊繃到今日,已經瀕臨極限,這位病患剛好走霉運,遇上了大醫師心情不爽的時候,很無辜的被飆了幾句。
那位心口會悶的病人被飆得當場掉淚,幸好有一旁的護士給予安撫,才勉勉強強忍住淚水,帶著很蒼白的臉色離開了門診室。
當那名病人步出門診室時,在走廊上候診的其他病人,全都投予同情的目光,大家都猜測這位病患大概是患了嚴重的心髒病,臉色才會這樣沉重而難看。
接下來幾位,也全都得到候診病人同情的目光,一個接一個……
哇咧∼∼怎麼今天來看診的人臉色全都那麼淒慘又委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中午十二點半,成濬終於結束了門診。
月兌下白袍,他換上了一套休閑服,準備外出用餐。
步出醫院,正午的熱浪襲來,讓他原本就煩躁的情緒更增添幾分不耐。
薄唇吐出一聲低咒,大步走向不遠處的醫院人員專用停車場。
走到車子旁,正要上車,不意卻看見丁蔤蓎縴麗的身影從醫院的門口走了出來。
她來醫院做什麼?來找他的嗎?
成濬煩躁的情緒瞬間不見,他的視線與她接觸,目光灼炙地昂立於車子旁,帶著一分期待地等她接近。
他很清楚,只要她肯說一聲抱歉,他就會原諒她,絕對不會再去計較其他,因為他深愛著她哪!
另一端的丁蔤蓎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站在烈陽下的他,粗獷而挺拔,豐采依舊迷人。
顯然兩人分手的這段時間,他過得極為愜意,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完全看不出失落和難過的情緒。
他好得很,不像她。
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每天食不下咽,就連出門逛街也提不起半點興致……
看來,他和倪艷的戀情大概進行得很順利吧?!
想到這里,丁蔤蓎就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
他實在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了!
口口聲聲說要挽回她的感情,挽回他們的婚約,但是私底下卻和倪艷交往,還在宴會中那樣親密的大膽擁吻……
想到那一幕,她就一肚子火—再思及他把她丟在餐廳獨自離去的惡劣行徑,她更是無法原諒他!
對他,哪還需要什麼信任?
要分手,就分個痛快好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
丁蔤蓎氣惱地將視線調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挺直細腰,直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成濬眯起銳眸盯著她故意繞路而行的身影。
懊、死、的!
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來醫院不是為了要找他求和的嗎?
為什麼會在看見他之後,急忙轉身走開?
成濬在她朝醫院後棟的辦公大樓走去時,緊盯著她的眼眸出現抽搐現象,俊容在瞬間轉為陰騖而可怕。
丁蔤蓎走著走著,感覺背後仿佛快被灼刺的目光燒傷,不由得心中一驚,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她這一個舉動,看在成濬的眼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可惡!她就這麼急著想離開他的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