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麼申吟?我都還沒開始質問呢!」丁蔤蓎瞪著他線條緊繃的俊臉,發覺他緊抿的唇線隱隱帶著一絲痛苦。
他心虛了?!
難道他真的和倪艷有一腿?!
丁蔤蓎腦子里飆起懷疑,貝齒緊咬住粉唇,她開始後悔自己沒能在被他吃掉之前,先把昨晚的事情問清楚。
現在可好,人都被他給佔去便宜了,才來質問他,這……她是不是太蠢、太好騙了?
「我申吟不是因為……」這女人是在裝嗎?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最禁不起如此充滿曖昧意味的姿勢挑逗?「你先下來,有話我們……」
成濬從床上爬起身,打算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抓下來,但是在觸及她懷疑的眼神時,一陣惱怒迅速取代了身體的痛苦。
「說——你這小腦袋瓜是不是又在懷疑我什麼了?」
霍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單手抓住她縴細的雙手,另一手按著她圓潤的粉肩,俯下凌厲的眼,對她直噴氣。
「我懷疑你根本就是欺騙我的感情!」她真笨,連身體也被他給騙了!
丁蔤蓎怒目以對,小手重拍他的果胸。
拜托∼∼有權生氣的人是她耶,他憑什麼先動氣呀!
「打從我認識你開始,我不曾欺騙過你任何一件事,以前沒有、現在和未來也不可能發生。」陰狠狠的誓言,緊逼向她。
「砰!」一記拳頭擊向她……的身側。
「不可能發生?!」冷笑。「那昨晚你和倪艷是在嘴對嘴打招呼問好嘍?!」粉唇吐出嘲諷。
原來這張小嘴是這樣凌厲難馴呀!
成濬俊臉上的陰冷笑容比她更深幾分。
「昨晚我急著到休息室找你,在半途卻被倪艷給纏住,她不甘心我從來不願把視線擺在她的身上,非得要我听她告白一回不可,要不然她將一輩子不肯罷休——」
寬額抵上她的額心,他的眼神警告她,最好別再對他的感情有所質疑。
「她纏你,你可以走人呀,怎麼會跟她雙雙躲到露台去?你跟她分明是——唔」
還懷疑?!
成濬氣怒地吻住她疾聲嚷嚷的小嘴。
吻吻吻,吻得她嬌喘吁吁,說不出話來!
「我告訴你,我不怕她纏著我不放,反正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擔心她纏我不成之後轉而找你的麻煩——」
黑眸盯著她微腫的唇瓣,往下掃過她因喘氣而起伏的粉胸,一股快意竄進胸口,怒意消了幾分。
他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我還是懷疑……」她大口吸氣,試圖找回說話聲。
成濬再度餃住她誘人的女敕唇,又給了她一記強而有力的深吻。
再放開她,她喘氣喘得更厲害了。
「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你還質疑我的話,你可以去看今天的『梨子日報』,上頭絕對有報導昨晚倪艷向我告白不成,進而意圖侵犯我的新聞。」他滿意地凝視著她嫣紅一片的臉蛋,勾起笑痕,胸有成竹地對她說。
他相信,昨晚那名記者為了保命,絕對不敢胡扯亂寫一通!
這一刻,他很高興自己和對方達成了協議,至少從目擊者的口中得知事實真相,應該會比較具有說服力。
丁蔤蓎瞪著他,燙紅著嬌顏,喘喘喘。
好,她就去找報紙來看。
第九章
梨子報訊——
成濬移情別戀,慶功宴上背著甜美女伴丁蔤蓎,在隱密的露台和美艷動人的女秘書倪艷互訴衷情,相擁熱吻……
斗大的標題,是梨子日報今天的八卦頭條。
中午來到餐廳用餐時,丁蔤蓎跟服務生要了一份報紙,她掀開紙張,看著上頭的報導,感覺自己心如刀割。
她抬起幽怨的眼眸,看著餐桌對座的成濬。
他說報紙可以還他清白,可是報紙所寫的卻和他辯解的不一樣,他真的背叛了她,他和倪艷真的……
看著丁蔤蓎動人的嬌顏由粉轉白,成濬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拿過攤在她眼前的報紙,一看見那標題,險些吐血身亡。
「混帳,那家伙竟然亂寫一通?!這根本不是事實!蔤蓎,你要相信我——」高大的身形從餐位上暴跳起來,他氣急敗壞的低咆聲,引來周遭的注視目光。
她不發一語,垂眸不願看他,神情低落而怨惑。
「告訴我,你是相、信、我、的。」他拉她起身,要她面對他。
她不說話,空洞的眼神是對他全然的不信任。
他氣怨地瞪視她。
她的質疑是對他感情最大的致命傷。
為什麼她總是懷疑他?從兩年前到現在,她為什麼一直都對他的感情心存懷疑?
成濬俊顏上的怒氣轉為陰冽的暴怒。「要你相信我,有那麼難嗎?」嗓音緊繃且低沉。
她抿著粉白的唇,還是不肯說話,並且試圖要轉開臉,但卻硬是被他的長指扣住。
他看著她,她被迫接受他的注視,直到快被他狂怒的眼瞪出洞來,她才幽幽地開口——
「我要證據。」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總會有方法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又要證據?!
他每次被莫名其妙誤解一回,都得想盡辦法去找證據?
她難道連一點起碼的信任都不肯給嗎?
「這一回,我要的是只是你的信任……」沒有證據了。
「成濬……」
為什麼不願意找方法證明?一股莫名的慌意爬上她的心口。
「我只要你能學會信、任、我!」在感情上,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而他們之間所欠缺的,就是這個。
他放開她,堅定的黑眸從她浮現慌亂的蒼白美顏上轉開,背身拿起桌面上的帳單,孤單地走向櫃台。
岸完錢後,他推開了餐廳的玻璃門,昂藏卻落寞的身形步出了她的視線之外。
這一回,只有她的信任,沒有證據……
丁蔤蓎釘站在原地,透過餐廳的八角落地窗,看著他粗獷卻孤寂的身影步入人群中,一顆晶透的眼淚從眼角滑下了粉腮。
「什麼你只要我的信任?!我、我都親眼所見了嘛,你這樣教我如何信任你……」嗚咽的抱怨聲從微顫的唇片吐出。「可惡的男人……竟然把我丟下來……這樣子無情,還奢想要我的信任……」
丁蔤蓎狼狽的在餐廳里就哭了起來。
大美女被大帥哥拋棄,當場痛哭……餐廳里的人們紛紛對丁蔤蓎投以同情的目光。
丁蔤蓎不曉得自己這樣子楚楚動人的掉眼淚掉了多久,直到鞏恬心和未來老公冠惟鑫也踫巧一剛來這家餐廳用餐,才把她撿了回去。
「走廊這堆東西哪來的?」電梯門打開,丁蔤蓎神情落寞地回到住處,卻又踫上了家具堵住去路。
她在鞏恬心和冠惟鑫未來的新居那邊待了一下午,然後又心情低落的去發廊將一頭秀發剪到及肩長度後,直到晚上才返回自己的小窩。
誰知,一回來的狀況竟是「寸步難行」?!
「呃……小姐,我們在搬家啦,不好意思厚,請你稍等一下……」一名搬家公司的壯漢,從屋子里頭跑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將走廊上佔路的大型家具稍作移動。
丁蔤蓎看向那間屋子——
那是成濬的房子啊,他……要搬走了?!
他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就如同他把她丟在餐廳自行走掉一樣,要和她分手分個徹底嗎?
素手抓著皮包,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的絕情。
說什麼他要她的信任,但是卻不肯多給她一點時間,就這樣打算走掉?!
他難道一點都不顧及他們才剛發展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他就這樣什麼都不願意解釋了……
想著想著,丁蔤蓎眼眶驀地一紅,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滑下香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