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那真是恭喜你了。」沈檸打趣地說道。
「有什麼好恭喜的?!安貝綺,你還不快說,你到底煮了——」丁芷芹忍不住咬牙逼問著。這兩個愛賣弄風騷的女人平時跟男客人打情罵俏。哈啦慣了,就愛顧左右而言他。
「瑪琪朵。」安貝綺遞上一只白底襯底,上頭描繪著小木偶圖案的可愛咖啡杯,咖啡的熱氣在空氣中裊裊上升、飄散著甘醇的香味。
這是丁芷芹最喜愛的一組咖啡杯,一組七只的咖啡杯,各從不同的角度描繪「木偶奇遇記」的故事情節。
「瑪琪朵?」她很感興趣,美眸直盯著浮在咖啡上的白乃泡。
「瑪琪朵是意大利文‘圓點’的意思,它和卡布奇諾在外觀上的差異,就在于這白色圓點女乃泡。」沈檸仔細地為她解說。
「看起來好好喝哦。」聞著濃郁的咖啡香,丁芷芹感覺鼻子舒服多了。
「不只是‘看起來’好喝,它真的很好喝。」安貝綺得意且充滿自信地說。
「那我不客氣嘍。」丁芷芹舉杯湊到嘴邊,輕啜了一口,滿口的咖啡香和女乃香滿足了她。起床氣消了不少,不舒服的癥狀也好多了。真怪哩,咖啡竟成了治鼻子過敏的良藥。
正當丁芷芹忘情地沉浸在瑪琪朵的濃濃咖啡香中,安貝綺那張美艷的臉蛋突然從吧台後方冒出來。「小芹,你那只GUCCI的皮包到底找到了沒?」
「噗——」丁芷芹很不雅地把未人喉的咖啡全噴出口,對準了站在吧台後方的安貝綺。
這安貝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是想盡辦法忘了「皮包遺失」的事,可她卻老愛提起。只要一想起那只皮包,她就想起那個圍著浴巾煮咖啡的半果男人,還有草綠色床被上那抹暗紅色的血漬。天啊!都事隔一個月了,她為什麼就是忘不了那段慘淡的記憶呢?!
「哇,我新買的洋裝耶,丁芷芹,你給我賠來。」安貝綺哇哇大叫,她錯愕地低頭看著白色洋裝領口的咖啡漬。「這一件要一萬多塊耶!」她的洋裝首次亮相就遭到不測,讓安貝綺好心疼。
「叫我賠?門都沒有!是你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丁芷芹理直氣壯地頂回去。
「我是關心你皮包的下落,那可是你砸下整整一個月的薪水,忍痛買的耶。」
「那又怎樣?丟了就丟了嘛,還提它干什麼。」一提到那件意外事件,丁芷芹就一臉晦澀。
「丟了就找呀,那可是GUCCI的耶!」安貝綺不懂,這件事不該提嗎?
「管它GUCCI、PRADA還是CHANEL,請你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丁在芹把咖啡杯重重地往吧台一擺,她警告安貝綺。
「怪哩……」丁芷芹的反應實在讓安貝綺感到莫名其妙。
不過,在一旁看戲的沈檸倒是听出了點端倪。「為何不能提?難不成那只皮包和你失蹤一夜有關系?」她放下手中的咖啡豆,試探性地問著。
「完全無關。」丁芷芹嚇了一跳,她立刻斷然否認。可這聲否認來的太唐突、太快了些,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真的無關麼?」沈檸湊近丁芷芹的身邊,嬌美一笑,笑容十分詭異。
「我說無關就是無關,你少無聊了,快去忙去。」沈檸向來精明,丁芷芹怕自己逃不過她的審視,忙跳下椅子推她離開。
「丁芷芹,你有事瞞著我們哦。」沈檸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她以眼神向安貝綺示意,決定今天一定要遏丁芷芹招供。
兩個女人慢慢地接近丁芷芹,打算來個逼供大會。
「我哪有?」她尷尬一笑,企圖用純真的笑靨掩飾一切。
天啊!要是讓這兩個女人知道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系,那她豈不是被人取笑到死?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們,你看你,又在皺鼻了。」皺鼻子是丁芷芹撒謊的正字標記。
「我……」她趕緊用手捂住「說謊的證據」「我只是鼻子過敏,鼻子不舒服,當然會皺起來。」
「騙人。」安貝綺和沈檸兩人很有默契地同聲討伐她,「快說,你到底干了什麼好事呀?」
「我、沒、有。」丁芷芹不安地瞪著兩張美麗絕倫的臉龐,打死也不肯泄漏半個字。
「貝綺你看,她又皺鼻了。」沈檸兩道細眉挑了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明明捂著鼻子,你怎麼看得見?」她不信,除非沈檸有透視眼。
「你就算蒙著臉,我們也知道你在皺鼻子,因為你分明就是在說謊。」安貝綺得意洋洋地拆穿了她的謊言。
丁芷芹生氣地瞪著安貝綺。
「快老實招來吧,別杵在這里大眼瞪小眼的,我們還有工作要忙呢!」沈檸的意思是,今天如果丁芷芹不招供的話,那她們三個人就站在這里對看到地老天荒。
「就是呀!」安貝綺在一旁煽風點火。
「真的要說?」丁芷芹來回看了安貝綺和沈檸一眼,垮下肩,兩手頹喪地垂落在腿側。
她扁著小嘴,企圖裝可憐來博取同情。她心想,或許她們兩個一時心軟,會放她一馬也說不定,不過看起來機率很低就是了。
「非說不可。你如果敢有半點隱瞞,就休想走出這扇門。」沈檸和安貝綺異口同聲地說。她們今天真有默契。
「你們……」
丁芷芹無奈地抬頭朝天花板嘆了口氣,她心忖,上輩子一定沒燒好香,才會交到這兩個有副巫婆心腸的壞朋友。
怎樣?」兩人不斷逼近,把丁芷芹堵到吧台內
丁芷芹眼看自己已經無路可退、無法可想。無路可逃,只好……
「說就說,誰怕誰呀!」烏龜還怕鐵錘不成。丁芷芹無可奈何地全盤托出年終晚會那晚發生的「意外」。
安貝綺和沈檸听得津津有味、嘖嘖稱奇。
「那個男人長得帥不帥?」
「唉……忘了」
「身材一定很棒吧。」
「嗯……不大清楚。」
「第一次的感覺應該很棒吧?」
「呃……記不得了。」
「記不得?!
安貝綺和沈檸兩人拔尖的聲音差點震壞了芷芹的耳膜,她趕緊捂住耳朵抱怨道︰「你們小聲點,行不行呀廣
「這種事竟然記不得了,丁芷芹,你不會想騙我們說你整個晚上都醉糊涂了,連男人抱你都渾然不覺吧?!」沈檸不信,欺身向前質問她。
安貝綺也半眯著眼,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別裝了,我和沈檸雖然都沒有經驗,可是還不至于無知到會被你的鬼話給騙了。」
「我說的是真的,那天人家喝醉了嘛!」她扁著小嘴辯解。那晚所發生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她也很扼腕啊,那可是她的「第一次」耶。
「天啊!你真是醉糊涂了。」沈檸無法置信地搖頭。
「難怪你連那個男人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老天!丁芷芹,你這是酒醉失身耶!」安貝綺掩嘴驚呼。
「好慘的第一次。」
「我們兩個得謹記教訓才行。」
她們兩人一搭一唱的,害得丁芷芹尷尬得幾度想出口反駁,卻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走開,我要回去了。」她覺得自己向來健壯的頭,突然隱隱作疼。都是這兩個巫婆害的。丁芷芹小手撫著額際,突破重圍打算離開。
「等一下。」沒想到她才走到玻璃門前,就又被安貝綺和沈檸給攔了下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就行行好,放過我吧!」她的頭好痛耶。
「我再確定一件事,就放你走。」沈檸正色說道
丁芷芹狐疑地看著她,「什麼事?」
沈檸以眼神暗示安貝綺,安貝綺收到後,小心翼翼地問︰「你——‘大姨媽’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