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呆了——燦亮的杏眸閃著狡獪的光芒,她滿意地掩嘴偷笑。肚子咕嚕叫了兩聲,她從桌上偷撈了一只雞腿,很快地閃人。
「嗨!阿迪,咖啡好香,雞腿也好香哦。」她在門口踫巧和阿迪遇個正著。
「是導演要喝的。」阿迪看見唐蕥鄤,頭皮發麻。他很怕唐蕥鄤找他報仇,那天他把她捆住又丟到馬廄一事,她鐵定懷恨在心。
「我知道。」唐蕥鄤抬眼看向湛藍的天空。「秋高氣爽,風景不錯哦。」她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連忙笑著跑開。
阿迪抓了抓頭,他感覺她臉上那抹笑容挺怪異的,一股不大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幾分鐘後,片場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
「阿迪,你給我滾過來!」
「賓果。」躲在樹下乘涼、啃雞腿的唐蕥鄤,不由得捧月復大笑起來。
茂密的樹葉遮去了暑氣,微風輕拂。
午餐後,唐蕥鄤在樹下睡著了。她酣甜地睡在車地上,睡顏純真得像個小嬰兒。
一陣風揚起她垂落在肩上的發絲,一道黑影籠罩在她頭上。
「起來。」黑子駿臉色陰沉,勾起長腿,用皮鞋踢了踢她的臀側。
唐蕥鄤咕噥一聲,眨了眨長如密扇的眼睫,坐正身子,飽含睡意的蒙朧眼神呆看著眼前。映入眼簾的是兩條筆直的長腿……
咦?!她納悶地將視線往上拉,經過窄緊有力的腰,寬闊的胸膛,然後踫上了一雙冒著火的黑色瞳眸。
「是你。」她有種被逮住的心虛感覺。瞌睡蟲瞬間逃逸無蹤,唐蕥鄤飛快地從草地上跳起來。「呵呵,你……不用拍片了嗎?怎麼有空在這里……閑晃?」她干笑兩聲以掩飾心虛。
黑子駿一臉寒霜,直盯著她心虛的雙眼瞧。不用多加揣測,那壺可怕的咖啡一定是她的杰作。
「這次你自己選蚌地方,雞舍、羊欄都行。」他撇了撇唇,揚起一道濃眉冷睨著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唐蕥鄤拚命裝傻。
「敢做敢當,你一口承認的話,或許罪行可以減輕一點。」他冷冷笑著。
「我做了什麼來著,這……是不是有誤會啊?!」她打死也不能承認,唐蕥鄤的腳步慢慢往後退。可是已經退無可退,她的身後就是樹干。
「給你自首的機會,你不領情,那好,我看我直接把你丟到豬寮去省事些。」
黑子駿一個箭步上前,鐵臂一扣,她被鎖在樹干和他的胸膛之間。屬于他的邪魅氣息瞬間包圍著她,一股駭意從唐蕥鄤的腳底往上爬。
豬寮?!她又不是豬。「不,你不能這麼做!」唐蕥鄤的小臉青白相接。
「我說到做到。」他俯下冷凝的俊顏,毫不留情地說著。
「不要啦,求你饒了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她立刻不打自招。
黑子駿的眼楮正在噴火。「哼,你終于承認了。」聲音從齒縫逼出。
看著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慘了。「你不會……真的把我丟進……我又不是豬……」她求饒,雪白如扇貝的牙齒咬著女敕唇,可憐兮兮地瞅著他,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黑子駿心猛然一動,她這模樣簡直該死的讓人發不起狠。倏地,憑著電光石火間興起的一個念頭,他緊扣住她的腰,低頭攫住她求饒的小嘴。
唐蕥鄤愣住,她怎麼又被他輕薄了?!
這男人……一天到晚「肖想」吃她的女敕豆腐。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甜美柔軟,唐蕥鄤開始頭暈目眩起來……其實種馬先生的吻並不令人討厭,她全身輕飄飄、軟綿綿的……直到一聲拔尖的女聲破壞了一切。
「子駿——她是誰?」裘莉嫉妒地瞪著樹下吻得難分難舍的兩人。
黑子駿背一僵,倏地放開懷中的唐蕥鄤。他一松手,唐蕥鄤的身子立刻軟綿地下滑,跌坐在草地上。
看著她渙散迷離的眼神和那張紅透的小臉,黑子駿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子駿,人家特地跑來找你,你竟然——」裘莉扭臀上前,親密地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她心里擔心,黑子駿是不是厭倦她了?她的目光穿越他的肩頭,掃向跌坐在樹下的唐蕥鄤,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這種貨色也想跟她搶男人?裘莉可不認為自己會敗在這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身上。
黑子駿冷冷一笑,轉身摟上裘莉的水蛇腰,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我的事,你管得著嗎?」他的語氣森冷。
裘莉識相地住了口。「收工了,你要不要回飯店去?人家好想要你——」嬌媚地偎上他,她刻意拉高聲量讓唐蕥鄤听見。「我明天就要出國了,這一忙要近兩個多月才能再見到你呢!」
「嗯。」他摟著裘莉大步離去,把唐蕥鄤丟在樹下。
唐蕥鄤腦袋瓜里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著兩人相偕離去的親密身影。
「哼!丙然是一匹放浪的種馬……」待她回過神來後,她燙紅著臉,拉整自己凌亂的衣服,生氣地對著空氣大聲叫罵。
棒日,起了個大早的裘莉,特地跑來農場警告唐蕥鄤。
她趾高氣昂地對唐蕥鄤說了一些黑子駿是她的、要她別痴心妄想……之類的話。
「憑你,想跟我搶,你還差的遠哩。」裘莉說完最後一句話,扭臀轉身就走。
唐蕥鄤昨晚嚴重失眠,一早起床,頭腦還渾渾噩噩的她,才出房門就被瘋女人堵住炮轟了一頓,真是倒楣到家了。
茫茫然望著裘莉離去的方向,她拍拍自己的頭,耳朵不停地嗡嗡叫。
「誰在外面亂叫?」听到聲響的唐仕緯和狄紫霓開門探出頭來。他倆顯然也被炸彈波及了。
「一只瘋母狗。」唐蕥鄤聳聳肩說。
她並不在意裘莉說的話,反正她沒那種邪惡的心思,而且她對黑子駿根本就避之惟恐不及,怎麼可能和她搶人?
在「瘋狗吠人」事件後,過了幾天,農場主人帶了一只母狼犬「娜娜」回來。他把它拴在樹下。好奇心使然下,唐蕥鄤幾度跑去和新來的朋友示好。
而它也挺和善的,不斷對唐蕥鄤搖頭擺尾。
「我帶你去晃一下。」唐蕥鄤悶得慌了,或許有「娜娜」作伴會好玩些。
解下皮繩,她拉著「娜娜」四處散步。在農場小繞了一圈之後,她原本想帶「娜娜」到騎馬場去,但她一看見那頭黑鴉鴉的人群,馬上掉頭。
今天黑子駿在騎馬場拍戲,她還是離遠點為妙,免得又闖禍了。誰知,她前腳才想離開,「娜娜」卻奮力掙月兌她,迅速往騎馬場跑了過去。
「‘娜娜’,回來——」這下慘了。唐蕥鄤小手掩面,倒抽了一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見狀況不對,拔腿想跑開躲起來時,背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然後是喧騰的叫嚷聲、紛亂的腳步聲,最後是黑子駿那如悶雷狂吼的聲音。
「哦,親愛的‘娜娜’,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誰都能惹,就是不該去惹那匹瘋馬。」
唐蕥鄤回頭從指縫中偷看,這一看嚇壞了她。
拍攝現場一片狼藉,機器、人全摔成一團,整個情況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顯然她已經來不及潛逃了,因為聰明的導演大人,似乎已經推斷出這是她的杰作。
「唐仕緯,立刻把那個該死的王八蛋給我丟出農場去,我要你親自監督她離開這里,她要再被我看到,我會親手宰了她,然後再剁了你。」黑子駿以磅礡的氣勢殺出重圍,充斥著怒氣的高大軀干朝她筆直走過來。「唐蕥鄤,你別想跑!」天空似乎又打了一記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