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個人影溜進了馬廄。
唐蕥鄤看見了。「唔……」紫霓……救我……
狄紫霓看看四周,一會兒才上前去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布。
「黑子駿這沒天良的王八蛋,我要告他綁架——」一能開口說話,唐蕥鄤馬上激動得大聲叫罵。
「噓——你別嚷嚷呀!」狄紫霓趕緊搗住她的小嘴。「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偷溜進來的,你可別害我啊!」她緊張地說。
「唔……」不是黑子駿讓她來放人的?!唐蕥鄤生氣地瞪眼。
狄紫霓搖了搖頭。
「唔……」放開我。
「你保證不亂叫,我才放。否則我馬上走人,不管你。」
「唔……」好啦,唐蕥鄤連忙點頭。
狄紫霓不大信任地慢慢松開小手,更不忘叮嚀一句。「你說話小聲點。」
「你就這麼怕那匹沒天良的種馬?」唐蕥鄤沒好氣的瞪了狄紫霓一眼。「先替我解開電線啦。」
「抱歉,我無能為力。」狄紫霓回她一個歉然的表情。
「你不幫我解開,我怎麼出去?!」唐蕥鄤緊張地怪叫。
狄紫霓用手指在嘴邊比了噤聲的手勢。「沒有黑子駿的命令,你別想出去。」
「老天!」這里的人怎麼回事?!竟然全都像膽小的鼠輩,就怕那匹荒婬無度、脾氣暴躁又無恥低級的種馬先生。
「你別再說了。餓了吧?我給你帶了面包來。」從背包掏出面包,她撕成一小塊,塞進唐蕥鄤的嘴巴。
「快餓扁了,我以為我會餓死在這又髒又臭的馬廄里。」唐蕥鄤的嘴巴被面包堵住了,聲音含糊地抱怨。「紫霓,我不會就這樣永遠被綁在這里吧?!」她很快地解決掉面包後,才流露出心里的恐慌。
「不會啦,等黑子駿的氣消了,他自然會放人。」狄紫霓安慰她。喂完面包後,她從干草堆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干草,準備閃人了。
「喂,你不能丟下我呀,不能見死不救。」唐蕥鄤心急地嚷嚷,被綁住的腳踢呀踢的。
狄紫霓為難地踱回來。「對不起,我無能為力。」她歉疚地說。猛然想起膠帶還沒封上,趕緊把丟在一旁的膠帶撿起來,封住唐蕥鄤的小嘴。
「唔……」紫霓……別又封住她的嘴呀!
「別再惹他,他不是你惹得起的,記住了。」狄紫霓听見腳步聲,揮揮小手從後方的小門跑出去,離開前不忘提醒個性率直的唐蕥鄤。
就在狄紫霓跑出去的同時,黑子駿俊偉的身影出現在馬廄里。他精銳的目光早已捕捉到狄紫霓溜走的身影,他緩緩把視線拉回,挑起眉看著正在干草堆中打滾的唐蕥鄤。
「睡在草堆的感覺……還舒服嗎?」他走到草堆,筆直長腿微微張開,帥氣的身影矗立在她背後。
唐蕥鄤聞聲即刻翻滾一圈,轉身面對他。
她不能發出聲音,即使想對著他破口大罵也無可奈何,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說話呀!」英俊的臉龐有一抹得意而可惡的笑容。「哦,我差點忘了你嘴巴封著膠布。」他好心地把那塊黑色膠布扯掉,發現膠帶背面黏了一些面包屑。
「你這個綁架犯,再不放開我,小心我到警察局控告你。」唐蕥鄤氣得渾身發抖,一能開口,馬上發揮她罵人的功力。
「去呀!如果你能跑得掉的話。」他不置可否,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滿臉不在乎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驚恐地大叫。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態度不改善些,我會讓你在干草堆上躺到地老天荒。」
他瀟灑地蹲了下來,黑瞳凝視著她縴細的身段,大手抓了一根干草,無聊地把玩著。
英俊的臉龐在她眼前擴大,額前的黑發散落,看起來狂放而充滿野性。
唐蕥鄤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你肯放了我?」她听得出他的警告語氣。狄紫霓叮嚀過她別再惹毛這匹種馬的……
「可以,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話。」黑子駿莫測高深的目光凝視著她素淨的小臉,仔細打量著她縴細的身材。眼神忽爾一轉,變得深沉狂野,那是狩獵者的眼神。
「你的條件是什麼?」唐蕥鄤戒慎地看著他,然後看了看四周,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這里除了一堆干草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不會是想硬來吧?!如果他敢這麼做,她一定誓死護衛自己的貞操。
黑子駿看著她驚慌的眼神,心里明白是自己那天會錯了意,錯把她當成是那些追逐他、想登上他的花名冊的女人。
「你是第一個拒絕上我床的女人。」黑子駿放低腰桿,整個人壓上她,將她壓陷在干草準中。
「你、你……」她驚駭地抽了聲氣,「我、我……」驚恐莫名的她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緊繃僵硬的反應,這簡直嚇壞她了。
「嗯?」他隱忍著,眼神挑逗地在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蛋上梭巡了一圈。
「我、我的初吻被你奪走了,你還想要奪走我的貞操,你這麼做,簡直是泯滅人性、喪盡天良。」唐蕥鄤被他逗弄得快哭了,縴細的身子輕輕顫抖。
天殺的女人,當他是豺狼虎豹不成?她這種反應簡直是侮辱了他,黑子駿在心中忿忿低咒。
「該死的!對你這種沒經驗的洗衣板,我一點‘性’趣都沒有。」他咬緊牙關,翻身離開她。該死的!即使嘴巴說沒性趣,可是身體的反應卻大得讓他幾乎失控。
黑子駿在男女關系上雖然放蕩,但從沒有強迫女人就範的紀錄。況且,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得是,他無需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去逼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女生。
壓力全消的唐蕥鄤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眼神還是帶著戒慎恐懼,簡直把黑子駿當成世界超級無敵大婬魔。
黑子駿站起身來,寬闊的胸膛因為氣息不穩而上下起伏著。他眯眼看著脆弱驚慌的她。
「出去。」他對她大吼,眼底浮現可怕的紅絲。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怎麼出去?!「我這樣子能出去早就跑了,還賴在這里等你來發號施令?」他的吼聲和森厲的臉色縱然令她害怕,但她還是很有勇氣地回嘴。
他冷著眸、彎子扯落她手腳的桎梏。
「滾出去!」電線被他用力甩向一邊,他看起來好像快氣炸了。
唐蕥鄤困難地移動酸麻的雙腳,連滾帶爬地逃出馬廄。
吁——幸好,她不只撿回了一條小命,還保住了她的貞操。
「黑子駿,你給我記住!」
由于唐蕥鄤再三保證,她絕不會再惹是生非。唐仕緯拗不過她,于是她又成功地留下來了——反正黑子駿又沒趕她走。
對于黑子駿下令將她關在馬廄一事,唐蕥鄤一直耿耿于懷,這種恥辱可以說是沒齒難忘,她心中誓言非報這筆仇不可。
留在農場也有半個月了。唐蕥鄤和農場里的工作人員都混得挺熟的,除了片場外,每天都可以在農場的各個角落見到她俏麗的身影。
今天她和一名工人開著曳引機到乳牛場去巡視,拿了好幾捆青草去喂食。
在乳牛場敖近兜了幾圈,回到餐廳時已經是正午。
「阿姨,你這壺咖啡要送去片場?好香哦,是你煮的?」唐蕥鄤跳下曳引機,她覺得肚子餓了,快步朝餐廳走來。
「是阿迪煮的,說是那個凶得要命的導演要喝的。」
是黑子駿要喝的?機會來了。唐蕥鄤嘴角揚起一抹奸笑。
「阿迪人呢?」
「說是回房間一下,他待會兒會回頭來拿咖啡。」
「哦。」唐蕥鄤笑眯眯地,兩道黛眉飛了飛,趁阿姨正忙于炒菜時,她偷偷走到櫥櫃,左手抓了把鹽巴,右手抓了把味精,回頭統統往咖啡里丟,然後又拿了根勺子攪了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