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可憐?」
「不是嗎?」部美以同情的口吻說,「那對他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什麼嘛!我……我已經有努力配合了。」她嬌嗔著。
「我看我拿幾張片子給你觀摩觀摩吧!保證贊喔!」部美眨眨眼,曖昧地道。
實乃白了她一眼,「算了,我才不想看那種惡到爆的片子呢!」
「什麼惡到爆?你真沒情趣……」部美輕啐一記,話鋒一轉,「不過他曾經結過婚倒是挺勁爆的,這件事應該是沒人知道吧?」
她點點頭,「他說只維持了半年,還付了一筆贍養費。」
「是嗎?」部美訝異不已,「他還真慷慨!」
「他朋友說他們是因為房事不協調才離婚的……」
「ㄟ?」部美一震,「是真的嗎?」
她搖搖頭,「他說不是,不過我有點擔心。」
「擔心你再不跟他嘿咻,他就會跟你離婚?」
「嗯。」她輕點下巴,一臉苦惱,「我不想跟他離婚!」
「要是你們現在離婚,那你就破他的個人記錄了耶!」部美開玩笑地說,「他跟前妻耗了半年,你兩個月GameOver。」
實乃一听,懊惱地瞪著她,「你在胡說什麼?少咒我了。」
「誰咒你啊?」部美挑挑眉,嘆了一聲,「人家挨了半年才有贍養費,要是你才兩個月就搞到要離婚,你的超級大金庫可能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喔!」
「ㄟ,你別說了,你那張嘴真是……」說著,實乃突然一震,兩只眼楮直直地看向房門口。
見狀,部美狐疑地望著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只是……」她皺了皺眉頭,「我覺得剛才好像有人在門外。」
「啊?」部美一怔,轉頭看著門口,「你是不是太神經質了?你們家不是沒別人在了嗎?」
「嗯,是啊……」實乃站了起來,不放心的走到門口探看。
門外沒有人,廊上也靜悄悄地。于是,她又走了回來。
真的是我太神經質?她忖著。
******
坐在車上,平之神情凝肅沉重的目視著前方。
他的情緒一時之間還無法平復,因為他听到了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的事情。
人家挨了半年才有贍養費,要是你才兩個月就搞到要離婚,你的超級大金庫可能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喔!
天啊!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親耳听見的,但那卻確確實實的從實乃的好友口中說出。
超級大金庫?這是她跟好友幫他取的綽號?她……她不當他是丈夫,而是個金庫?
難怪她一听矢田說他跟前妻是因為房事不協調而離婚時,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跟轉變,原來她真正擔心的是現在離婚,一毛錢都拿不到。
金錢是她答應跟他結婚的主因嗎?她打算什麼都不給,就從他這里撈到好處嗎?
不,他不相信她是那種女人,但……她們的談話卻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為什麼?他愛她,她也應該體會得到,不管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她根本不必用這種方法。
她怎麼會是那種女人?她是那麼的清純、那麼的無瑕,她怎麼會是覬覦他的財富,對他毫無真心可言的女人?
懊死!他看走眼了嗎?就像他當年錯看了前妻那樣?
安川平之,你真是白活了!他在心里咒罵著自己。
當初隱瞞身分跟她相親,就是希望對方不要只看他的身家背景就決定跟他往來,他以為她不是那種勢利愛財的女人,結果……
可惡!難道當時她以身分地位相差懸殊而拒絕他,只是在演戲,只是想引他人甕?
他忍不住的閉上眼楮,回想著她美好的種種。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坐在駕駛座上的他地往前沖,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
睜開眼楮,他看見車前有一根燈桿。他……撞上了路邊的燈桿。
「該死!」他懊惱的往方向盤上一捶。
******
不知怎地,實乃一直覺得心慌慌的,而且她的眼皮已經跳了一整天。
這通常都是有事情要發生的前兆,但……是什麼事情呢?難道是平之……
她越想越不安,早早就在客廳里等著他下班。
接近八點的時候,平之的車回來了。
她等不及他進門,就先跑了出去。一跑出去,她看見的是平之車頭撞出一道凹痕的銀色賓士。
她一驚,馬上沖到他車門邊。「平之……」
坐在車里的他,慢條斯理地把車熄火,然後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了?」實乃急忙檢視著他,「你沒事吧?」
他看來沒什麼大礙,但明顯可感覺到他心情極差,臉上的表情也陰沉沉的。
「難怪我眼皮直跳,原來是……」她一臉憂色。
「不要一臉擔心。」看著她一臉焦急,他覺得很諷刺。
這樣的擔心是真的嗎?
听見他冷漠的話語,實乃心里一震。「平之?」
「要是我撞車死了,你馬上就可以分到遺產。」他說完,逕自地拿出手機,撥打一通電話給負責保養維修他座車的車廠老板。
「林先生嗎?我是安川,我的車撞凹了,麻煩你明天過來幫我開回去,嗯,就這樣。」說罷,他關上車門,大步往門口走去。
實乃怔怔地站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響。
那是什麼意思?什麼遺產?他在說什麼,又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太奇怪了,今天的他實在太奇怪了,只是小小的撞車意外,總不可能把他的腦子撞壞了吧?
忖著,她追了上去。
「平之……」她輕拉住他,但他卻突然地甩開了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驚愕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沉默而冷峻。雖然他只是那麼看了她兩秒,她卻覺得好像有一世紀那麼長。
她以為他會跟她說什麼,卻沒想到他轉身就往樓上走。
她一路跟著他回到了房間,心里又氣又怕。氣的是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給她臉色看;怕的是……他好像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月兌掉了衣服,走進了浴室,接著,實乃便听見他放熱水的聲音。她忐忑的坐在床邊,一顆心七上八下,好像天隨時會塌下來把她壓死般的惶恐難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她立刻起身看著他,囁囁地問︰「平之,你……你今天怎麼了?」
他們的關系不是已經漸入佳境了嗎?雖然他們還沒成功的結合,但是……難道就是因為沒成功結合,所以他不高興?
不會吧?如果只是因為這種小事,他就給她臉色看,還說那種莫名其妙的話,那他就太小氣了。
不!他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
他沒說話,自顧自的上了床,倒頭躺下。
她移動腳步,慢慢的走到他床邊,然後蹲了下來——
「平之……」
「我很累。」他打斷了她,「我要睡了。」
他很想直接拆穿她,但他不想離婚。他是愛她的,就算她不是真心,他也……
懊死,他為什麼不能像當年那般干脆的付了贍養費,然後結束這種虛情假意的婚姻關系?
閉上眼楮,他不看她一瞼的猶疑。
「平之,拜托……」她語帶哀求地,「別這樣……」
他濃眉一糾,睜開眼楮直視著她。
她一震,被他那冷酷的、猶如鋒利的刀刃般刺向她的目光嚇了一跳。
「我做了什麼嗎?」她怯怯地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如果是的話,你告訴我,我……」
他眉丘隆起,兩只眼楮像著火了般。
「你今天的樣子真的嚇壞我了,我……啊!」她話沒說完,因為他突然伸出手,猛地扣住了她的頸子。
他手臂一使力,將她拉向自己,然後使勁的、懲罰意味濃厚的強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