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是說,下次就我們兩個見面吧!」他直視著她,眼神熾熱卻不給人壓迫感。
每個女人心里都有一架鋼琴,等著某個男人按下那令她心動的某個琴鍵。
這一刻,她听見了一個音符,而他在她心里按下了那準確無誤的琴鍵……
第二章
「怎樣?這次相親順利嗎?」邊喂著剛五個月大的次女喝女乃,部美邊問起相親的事情。
「嗯,那個……」提及相親,實乃難得地露出了嬌羞的表情。
部美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瞧你笑得多開心!」
「我才沒有。」
「看來你非常中意這次的相親對象。」部美看著懷中的小女兒,開玩笑地道︰「小海啊小海,我們的實乃阿姨有嫁出去的希望!」
實乃羞紅著臉,「你在胡說什麼!真是……」
「這回,你該沒有再想起什麼不該想的事情了吧?」部美問。
她知道部美指的是什麼,而事實上,她還真的忘了那回事。
安川平之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而且是個身強體壯、非常具有男性魅力的男人,但她卻一點也沒想到「輸送帶」的事。
敝了!為什麼他明明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她卻一點都沒有想到那個?
困惑地忖著,她皺了皺眉。
「怎麼了?」部美好奇地睇著她,「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她怔了怔,「我沒想起那件事耶!」
聞言,部美驚訝不已,「ㄟ?真的嗎!?」
「嗯。」她點點頭。
部美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他……該不會是個娘娘腔,娘到讓你忘了他有那個東西吧?」
她用力地搖搖頭,「不,他一點都不娘娘腔。」
「喔?」部美狐疑。
「是真的。」她語氣堅定,「他個兒很高,體格很好,非常有男性魅力,一點都不……」
「唉呀!」未待她說完,部美打斷了她,一臉怪笑地睇著她,「有人動了凡心!」
實乃羞惱地瞪著她,「你真是……不跟你說了。」
「干嘛害臊?」部美輕啐一記,「你是個正常的二十七歲女人,會對有魅力的男性動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動心?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算不算是動心,但不說別的,光就她在面對他時並沒想到任何不好的事情這一點,就表示他確實是跟她所接觸過的其他男人不同。
「你不覺得這是難得的緣分嗎?」部美一臉興奮,仿佛相親成功的人是她。
「難得的緣分?」
「是啊!」部美點頭,「這是十幾年來,第一個讓你產生好感的男人。」
「ㄜ……」她嬌赧不已,「可能是……他的眼神很正直、很澄淨,也讓人覺得很放心吧!」
「天啊!」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部美夸張地嚷著︰「秋元實乃生命中的真命天子終于出現了!」
見狀,實乃好氣又好笑,「拜托!你別那麼夸張好嗎?」
「我是替你高興啊!」部美咧嘴笑笑,「女人就像聖誕節的蛋糕,一過了二十五就得賤賣,你知道嗎?」
實乃蹙眉一笑,「你那是什麼理論?」
「別管我的理論了,他有沒有任何的表示?」部美一臉迫切想知道的表情。
實乃微怔,「表示?」
「是啊!他有沒有再跟你見面的意思?」她問。
實乃誠實地點點頭,「嗯。」
「太好了!」部美興奮地大叫,而她懷中的小女兒卻因為她的高分貝音量而哇哇大哭。
「真是的……」實乃瞪了她一記,「你嚇到小海了。」
「小海乖,小海不哭……」部美溫柔哄著懷中的小海,「媽媽只是太高興了,因為啊……那個怕「小雞雞」的阿姨終于遇到意中人了!」
「你這個人實在……」實乃瞪著她,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了!」部美搖晃著懷中的小女兒,一臉認真地問︰「他幾歲?是做什麼的?」
「他今年三十二,我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啊?」部美一怔,「你連人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答應跟他再見面?」
「听說他接掌家里的事業,但他家里是做什麼的,我真的不清楚。」
「天啊……」部美一臉「我快暈了」的表情。
「拜托,他做什麼有那麼重要嗎?」實乃輕啐一記,「只要他做的是正當的工作就好了,不是嗎?」
「既然透過相親方式認識,當然會想先知道對方背景再作決定啊!」部美說。
她說的是實情,一般來說都是這樣沒錯。
「什麼家里的事業嘛!」部美皺皺眉,一臉嚴厲,「搞不好只是那種職員不到十個的小鮑司呢!」
「那也沒關系啊……」實乃神情認真,「我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啊!」
她真的不計較那些,以相親的方式認識男性,也不是為了想挑揀什麼有錢人家的少爺或公司少東。
她家並非名門望族,也不富裕,雖說父母都有不錯的職業,但嚴格說來也只能算是小康;不只她,就連她爸媽也從沒有那種把女兒嫁進豪門的想法及企圖。
「你腦袋秀逗啦?真是……」部美白了她一眼,再看著小海,「小海啊小海,你以後千萬不能像實乃阿姨這麼沒志氣,一定要嫁給有錢人。」
「你別教壞小海!」實乃伸手逗著才五個月的小海,「小海,千萬不能勢利眼喔!」
「這才不是勢利眼,是現實。」部美話鋒一轉,「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安川平之。」她說。
實乃一說出安川平之這個名字,部美突然變得非常的安靜。她眨了眨眼,露出了驚疑的表情,然後就這麼沉默了十幾秒。
「怎麼了?」看見她那驚疑的表情,實乃疑惑,「你……認識?」
部美搖搖頭,「他……他長怎樣?」
「好看。」她非常率直地道,「很好看。」
「天啊……」部美突然神情緊張地將小海交給了她,然後起身去翻找出一本雜志。
她快速的翻頁,接著停在了某一頁——
「安川平之……該不會是……」她喃喃自語,說著,把雜志遞到實乃面前,「是他嗎?跟你相親的那個安川平之是他嗎?」
實乃看見雜志上有一篇人物專訪,上面刊登著兩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著灰色套頭毛衣,外面是一件黑色毛料外套,相當有型有款,而那張臉確實是……
「是他耶!」她一驚,「他居然上過雜志?」
「什麼上過雜志?你仔細看看他是誰。」部美說。
「他是……」實乃細細地讀了幾段報導文章,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越來越震驚。
「天……天啊!」她的聲音先是顫抖,然後啊地尖叫一聲。
接著,小海哇地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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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平之站在辦公室面對港口的落地窗前,神情嚴肅,眼神深沉,若有所思。
「很抱歉,實乃她……她不在。」
「不好意思,她剛才出去了。」
「ㄜ……她……她好像已經睡了。」
在相親之後,他打了數次電話想約實乃再度見面,但得到的答案總是如此。
他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這其實就是一種拒絕。只是,她不是答應要跟他再次見面嗎?
難道說當時在料亭,她只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他,才會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
不,一點都不像。
當時的氣氛融洽,兩邊家長的互動也很好,別說他母親對她十分的滿意,他相信她母親對他的印象也不差。
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整整一個月還約不到她?
這種事不該困擾他,而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情緒會因此而受到影響,但事實上,他不斷地想起她……
因為想著她,因為得不到她的回應,他竟莫名的感到焦躁。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他簡直像個初戀的大男孩一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