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她一驚,立刻面紅耳赤,「才……才不是……」
小島一臉「我都了解」的篤定表情,「而且我要告訴你一個更勁爆的事實……他也喜歡上你了!」
「啊!」千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那個惡鬼喜歡她?天啊!她以為瘋了的只有她,卻沒想到小島也瘋了。
「他是個沒心肝的人。」千歌語氣略顯激動,「他可以毫不在意的傷害一個人,他……我甚至懷疑他仇視女性、歧視女性。」
「那是表象……」小島淡淡一笑,「我問你,如果你曾因為溺水而差點一命嗚呼,你還會靠近水邊嗎?」
她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會害怕。」
「那麼……假如你被蛇咬過,你還會接近蛇嗎?」
「當然不會。」千歌回答得十分肯定。
「那就對了。」小島露出高深的微笑,「在他二十五歲那年,他被蛇咬,也被水淹了……」
「咦?」千歌一怔。
小島唇角一勾,輕拍了她的手背。
「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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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故事,千歌覺得自己那種氣憤的情緒慢慢地緩和下來。
「你說的……」她半信半疑地看著小島,懷疑這只是她虛構的故事,「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島一手高舉,一手模著胸口,做出「我敢發誓」狀。
千歌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所以說……他曾受了很重的傷?」
「嗯。」小島用力地點點頭,「你別看他現在玩世不恭、游戲人間,好像天生是個浪蕩子的模樣,其實他從前是個純情少年。」
听到小島用「純情少年」形容他,千歌差點噗哧笑出聲來。
小島挑挑眉,「我說真的喔!那可是他的初戀耶!」
「啥米?」千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二十五歲才初戀?!」
小島點點頭,「他是相川家的兒子,從小受的是壓抑的菁英教育,二十五歲之前他不是在念書,就是在努力做接掌家族事業的準備,一直到他認識了她……」
「天啊……」
「她很漂亮,很有手腕,像他這樣的純情男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小島說。
千歌一瞼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現在說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相川十真嗎?」
「沒錯。」小島續道︰「現在他會變得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女人,都是因為遭到她的背叛。」
「這……」千歌咬了咬唇,「他的遭遇是挺值得同情的啦!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隨便傷害別人啊!」
「傷害?」小島不以為然,「在他跟每個女人來往前,都是先把丑話說在前面的耶!所以,我不認為他傷害了誰……」
「那他隨便吻了我又怎麼說?」千歌激動地沖口而出,但旋即又後悔莫及,因為,她看見小島用一種驚訝的欣喜的眼神看著她。
「真的?」小島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的八卦,「他真的吻了你?!」
「イ……」事已至此,她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不過他是為了氣那位鑽石耳環小姐,才當著她的面親我的。」
「那可不盡然……」小島意有所指地道,「我所了解的他,可不會在女方未首肯的情況下親吻對方喔!」
「所以說!他可能根本沒把我當女人看。」她氣憤不已。
「也許他是沒把你當一般的女人看……」小島直視著她,一瞼高深,「我的意思是……對他來說,你是特別的。」
千歌一震,瞪大了眼楮看著她。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小島咧嘴笑笑,「他喜歡你。」
「別……別瞎說了,我不會原諒他的。」她氣惱卻又難掩嬌羞,「他真的太壞了。」
「我承認他脾氣是壞透了,不過他不是個壞男人。」小島說,「一旦遇見了真愛,他是個既深情又痴情的好男人。」
小島越說,千歌越覺得坐立難安。她的手心不斷地在冒汗,她的心跳猶如擂鼓般又響又沉……
「如果他向你道歉呢?」同為女人,小島當然看得出她的心已撼動,「你會原諒他對你仿的事嗎?」
「我原不原諒他都沒差……」千歌在桌子底下搓著手,「你說,就算我原諒他、就算我喜歡他,你認為他的對象會是我這種出身平凡的女生嗎?」
小島挑挑眉,沒接話,一臉「你繼續說,我洗耳恭听」的悠哉表情。
「更何況,我發現他身邊的女性好像都是出身名門或富家的美女干金,我又不是。」說著,她不禁有點沮喪,但她卻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那樣的表情。
「听你這麼說起來,你是……喜歡他的?」小島深深地注視著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內心。
「л?」她一震,驚羞不已,「不,我是說……」
「別說你不喜歡他,一點點都沒有?」
「我……」在小島的注視及逼問下,她怯怯地承認了,「好啦!是有那麼一點點,你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位很迷人的男性。」
小島點點頭,「他確實是……」
「反正我跟他的關系只到雇主跟鐘點女佣的階段,而且已經結束了。」她說。
「雇主跟鐘點女佣的關系是結束了,但男人跟女人的關系正要開始啊。」小島說。
千歌臉頰發燙,「你在胡說什麼?我……我跟他?」
「有何不可?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小島拍拍手,一臉興奮的表情。
「小島小姐,你別尋我開心了,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耶。」
「放心,相川家不會嫌貧愛富,他們選擇媳婦的條件是賢良淑德,不是家財萬貫。」說著,小島拉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再說,你已經抓住他的胃了,不是嗎?」
千歌皺皺眉。她覺得小島若不是在尋她開心,就是在安慰她。她的男人運一向糟糕,怎麼可能……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秘書,小島對他的事情未免知道得太多了……
「小島小姐,」她狐疑地看著小島,「你怎麼知道他那麼多事?」
「因為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而且我跟他的關系相當的密切。」小島說。
「密切?」千歌一震,「難道你跟他……」
小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你說你們的關系密切……」
天啊!莫非那家伙連秘書都不放過?小島可是已婚婦女啊!
「唉唷!」小島啼笑皆非,「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啦!他是我表弟。」
「啥?!」千歌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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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辭去幫佣工作的千歌,懶洋洋地坐在茶室前。
听完小島的那番話後,千歌覺得自己的心更亂了。
她原本可以「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地討厭他,但現在卻不斷地想起他好的那一部分。
她以為他是個只會傷害人的壞心眼,卻沒想到他居然曾經被狠狠的背叛過。難怪他恨極了女人故意將私人物品留在他家,原來他曾有過那麼一段……
不過,盡避他的行為情有可原,卻也稍嫌過火了些。
而且,他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競在吻了她之後說他是腦袋凍壞了才會吻她。天啊!世界上怎麼有嘴巴這麼壞的男生啊?
可是話說回來,他並沒有說好听話騙她。她以前交往過的男人嘴都甜得跟蜜一樣,可是背著她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壞。
「唉……」她輕嘆一聲,隨手弄了塊「不室屋」的「加賀麩」往嘴里送。
突然,有人輕拍了她的背。
「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山根雪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
「媽……」
「想什麼?」山根雪子在她身邊坐下,動作輕松靈敏,一點都不像中風過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