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恭兵只覺得這個女生實在太有趣了。
「我隨便說說,你就信了?」他決定不再逗她,因為他看她已經快抓狂了。
「隨便說說?」她一怔,「你是說會對我負責的事,還是……」
「我沒看見你的身體。」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臉興味。
迎上他的目光,她只覺得全身發燙。「你說什……什麼?」
說謊!他替她換了衣服,卻說沒看見?騙人,騙人!
「難道你是閉……閉著眼楮換的嗎?」她羞惱地說。
「替你換衣服的是我的管家。」他說。
「什……」管家?難道她迷迷糊糊時,听到的女人聲音是他的管家?
哇,他還真有錢,居然請得起管家?他是在哪個部門?竟然這麼賺錢,福利又這麼好!?
「你不信?」他睇著她,挑了挑眉,「我可以叫她進來。」
「不……不必了。」她抿著唇,有點不甘心,「看你也不像是在說謊……」
「我本來就不是在說謊。」說著,他欺近她,「要我送你回家嗎?」
他一欺近,那淡然卻深沉、帶著種神秘氣息的幽香又鑽進了她的鼻里。她心頭一悸,耳根一熱。
這是一種讓人很難抗拒的男人味,神秘又帶著一種感官的刺激。那香味會教人想入非非,充滿遐想,那香味會讓人想靠近,甚至完完全全的沉醉在那香氣之中……
她陡地一震。
要命!她是怎麼了?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沒意義、沒營養、沒建設的事情?
「不必了。」她往後退,在床的另一邊下了床。
他睇著她,「那我就不送了。」
「ㄜ……衣……衣服……」她紅著臉,「怎麼還你?」
「送給你吧。」他說,「那是臨時請管家到飯店女裝部買的,我拿了也沒用。」
她一怔。飯店女裝部?他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其實是在飯店的房間里?
「這里是飯店?」她一驚,這才注意到這可是間裝潢得十分講究,有著濃濃歐風氣息的房間。
放眼望去,在開放的空間里,以家具簡單的分隔出幾個區域——客廳、廚房、吧台,還有書房!?
天啊!他是做什麼的,居然有這等財力!?
「你……你在公司是做什麼的?」她囁囁地問。
「跟你一樣。」他抿唇一笑,「新進人員。」
「ㄟ?」他也是新進人員?什麼樣的新進人員負擔得起這樣的消費呢?
「你是哪個部門的?」她好奇地問。
「有機會我會讓你知道的。」他轉身往浴室走去,「出去時別忘了關門,不送了。」
說罷,他關上了門。
「……」我咧,什麼有機會再告訴她?現在就告訴她不行嗎?他就不能滿足她小小的好奇心嗎?
不過話說回來,她都給人家添了這麼多麻煩,怎好意思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再說,幸好他是個正人君子,什麼不好的事都沒發生,她有什麼好遺憾?
嚴格說起來,她還得感謝祖上積德,讓她踫上一個正直(沒趁機對她上下其手)又有愛心(不嫌惡她一身惡臭及嘔吐物)的好人呢。
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呢?長得帥、有錢,而且心地善良純正,不求回報的幫助她這個陌生人……天啊,原來人間真的有這等堪稱極品的男人!
尤其是他身上的味道,那誘人的香氣再加上他那深沉的眼眸,根本就是催情的……
「我的老天爺……」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什麼催情?她真是太不正經了,這一點都不像是她……
「糟糕!」她猛敲了自己的頭幾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還在醉,對……對,我還沒清醒。」她拚命替自己找借口。
突然,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ㄟ?你還沒走?」恭兵拔下腕上的名表,走了出來。
她轉頭,驚見赤果著上身,只穿了條長褲的他。「啊!」她驚叫一聲。
他身材精實完美,肌膚光滑而富彈性,那月復部的肌肉更是……老天,她居然在欣賞一個男人的身體!?
她面紅耳赤的把頭一別,落難似的拎著鞋子跟包包,彷似一只小狽般挾尾而逃。
見狀,恭兵忍不住又是蹙眉一笑。
「真是夠了,我還穿著褲子呢。」他喃喃地走回浴室,「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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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浦,帝和物產。
業務部里,在忘年會上吐得一塌糊涂,然後被人帶走的琉衣,成了眾人談論及戲弄的對象,當然這也讓她一進公司就成了話題人物。
「嘿,里見,你那天沒事吧?」業務部幾名男同事圍著她的桌子,「不能喝要說嘛。」
「ㄜ……是……是啊。」拜托,是誰灌她酒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已婚的無聊男子,所耍的無聊把戲嗎?
欺負她這種剛進公司的新鮮人,對他們來說,可是件有趣的事。
「里見,」一名比她早一個月進入公司的年輕女職員濱口久子湊過來,「听說有個高大的帥哥把你帶走了,是真的嗎?」
久子那天因事未參加忘年會,關于忘年會上發生的一切,她都是從其他人口中听來的。
琉衣一怔,腦海里再度出現那身上有著誘人幽香的男人。
這兩天,他的身影不斷地鑽進她腦海里,而他那身上的氣息也仿佛還在她身邊繚繞般。
老天,她該不是在思春吧?
忖著,她臉紅了。
「啊,」久子瞪大了眼楮,驚疑地望著她,「你干嘛臉紅?」
「ㄟ,對喔。」其他男同事也緊盯著她的臉,「你臉紅什麼啊?」
「難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興味地問。
「你喝得醉茫茫的,該不會跟那個帥哥來個……」
「沒有!」她羞惱地急忙否認,「什麼都沒發生!」
她激動的模樣,讓大家更對那天發生的事感到好奇,也更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反應。
「你怎麼那麼激動?」已婚男同事們像發現獵物的豺狼虎豹般盯著她,不安好心地說︰「是不是跟他過了激情又火熱的一夜啊?」
她漲紅著臉,耳根發燙,「什……什麼啊?」
「老實說吧,我們不會笑你的。」
不會笑她?屁!看他們明明一個個不安好心眼,還說不會笑她?
幸好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要是有的話,她簡直沒臉在帝和物產做下去了。
「真的沒有。」她力持鎮定的否認到底,「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是那種會隨便對女性下手的色胚。」
「他?」久子好奇地說,「對了,他是哪個部門的?」
「對喔,好像沒見過他。」
「拜托,帝和那麼大,職員那麼多,你哪能每個都認識啊?」
「也是啦,再說那天大家都喝茫了,就算身邊坐著的是老婆,大概也認不得了,哈哈……」
「……」琉衣臉上多了三條懊惱又無奈的黑線。
真是夠了,這些無聊的、已婚的上班族。
不過想起他,她還是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是哪個部門的人員。
衣著講究,住在飯店,而且還有專屬的管家負責他的生活,老天,他到底是……
「喂,大家快回自己的座位。」突然,業務部主管新谷先生神情嚴肅地說。
「老大,今天剛上班,干嘛這麼……」
「他來了。」新谷以一種神秘的、嚴正的、認真的口氣說道。
辦公室里忽然鴉雀無聲,氣氛相當詭異。
「你是說『他』?」有人低聲問。
「就是他。」新谷點頭,「他現在正在企畫部巡視,就快來這里了。」
他話剛說完,所有離開位置閑逛的人迅速地飆回位置上,正經八百、安靜無聲的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