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寺泉功正輕攬著女子的腰肢,優雅地轉了個圈。這一轉,浩式看清了那女子……
是的,那是川村初實,他所認識的那個川村初實。
在與他相親之後,她似乎過得相當「精采」。看她跟寺泉功甜蜜共舞的模樣,顯然他們已非初次見面。
想不到她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又搭上了寺泉功。
他冷冷地看著他們,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般。
寺泉功一手牽著她,一手攬著她,十分親密。
社交舞本就是一種接觸式的舞蹈,這樣的身體接觸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敝,但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很刺眼。
「你怎麼了?」見他神情從愉悅轉而陰沉,誠司疑惑地睇著他。
「沒有。」他濃眉微虯。
「沒有?」誠司一臉懷疑,「你的表情像是有人搶了屬于你的東西一樣……」
屬于他的東西?他的臉上真有那種表情嗎?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對川村初實……
不!他不喜歡一個為達目的不斷說謊、耍心機、使手段的女人,他喜歡的女人必須像純潔的百合般。
「話說回來,」誠司瀟灑的摩挲著下巴,「川村小姐還真是個美人。」
「越美的越危險、越多刺、越毒……」
「哇!」听見他這麼說,誠司訝異不已,「你今天吃了炸藥啊?說話這麼沖!」
「我陳述的是事實。」
「你認識她?」誠司好奇地看著他,語帶試探,「我覺得你好像認識她……」
「算認識吧!」他不否認。
「算?」誠司微虯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他閑閑地瞅了誠司一眼,「多關心你的高木小姐吧!」
「我一直很關心她,不過我也很關心你。」說著,他一臉真誠地拍拍浩式的肩。
浩式故意皺皺眉頭,一副小心防備的樣子,「先生,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爬斷背山。」
「去你的。」誠司用力的朝他肩膀煽了一記,兩人相視而笑。
「宇田川少爺……」這時,有個秘書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低聲地道︰「總裁請你過去一下。」
苞好友聊得正起勁,誠司意猶未盡,不想離開。
「我老爸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听說是總裁的老友要想見你……」
聞言,他叫皺起眉頭,一臉掃興的表情。
「去吧!」浩式拍拍他的肩膀,「長輩要見你,你是該去一下。」
「唔。」雖然不太高興,但誠司還是站了起來。「那你自己找樂子!」
「我會的。」
「別在這兒干坐,找個漂亮的小姐跳支舞吧!」說完,誠司起身離座,與秘書一起離開。
誠司走後,浩式不必在他面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臉一沉,他的目光再度往舞池望去。
寺泉功跟初實還在跳舞,但這首曲子已幾近結束。他的情緒有點紛亂,但他又說不出是為哪樁。
他為什麼覺得生氣,覺得激動,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沖出來?她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應該都不會影響到他,但是……怎麼會這樣?他究竟是……
現場樂隊已經準備轉換旋律,進行下一個曲目。
誠司要他自己找樂子?他的樂子不就在眼前嗎?
忖著,他撇唇一記冷笑,霍地站起,雙腳自顧自地朝著舞池里走去——
第五章
連續跳了兩首曲子,初實已經開始感到不適。
辭掉空姐的工作後,她其實也沒有時間好好治療她腳踝的舊疾,但現在除了在家,她幾乎都要穿著高跟鞋。
她根本沒有辦法穿著高跟鞋久站,更甭說是跳舞了。
她的腳踝很痛,但寺泉功並沒有發現她臉上那「我很不舒服」的表情,而且,看他一副意猶末盡的樣子,似乎還打算再繼續下一首曲子。
「寺泉先生,我……」就在她準備告訴他,她已經不能再跳的同一時候,有人靠近了他們。
她還未看見那人的樣子,就已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及氣勢。
「寺泉,」高大英挺的浩式來到他們身邊,神情自若地看著一臉訝異的寺泉功,「可以把你美麗的舞伴借給我嗎?」
寺泉一怔,而發現那身上有著強大氣勢的人竟是浩式的初實,更是驚愕不已。
听說永川家跟日皇集團的宇田川家是世交,而且他又是永川集團的準接班人,他會出現在日皇的酒會上一點都不奇怪,只是……他為什麼要跟她跳舞?
她狐疑地、不安地看著他,眼底寫滿問號。
「永川,你……」半途殺出這號人物,寺泉功十分錯愕。
未等寺泉功有所表示,也不待初實點頭答應,浩式伸出手,優雅卻又強勢地將她從寺泉功手里帶走,而此刻,又是新曲目的開始。
對于他的霸道及強勢,初實既心悸又慍惱。
他根本不管她答不答應,就強行將她帶走,不只不尊重寺功,更不尊重她。
「你是個無禮的家伙。」她直視著他。
「從來沒有人對我有過這樣的評語。」他撇唇一笑。
「是嗎?」她一臉不馴,「在我眼里,你就是這樣的人。」
「那也許是因為一踫上你,我總不自覺地認為禮貌簡直多余。」
她一震,頓感惱恨。「你是說我不值得你禮貌對待?」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似笑非笑,一臉深不可測的凝視著她。
初實覺得他又一次羞辱了她,但他到底憑什麼又為什麼?
她秀眉一擰,憤怒地想將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抽回。
一感覺到她的抗拒及掙扎,他反射的將她的腰肢緊緊地、牢牢地扣住,撈近。
她因為腳踝疼痛,沒有足夠的力氣抵抗他,一下子就被他抱住。
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遠比剛才跟寺泉功跳時來還要貼近,她尷尬又氣憤地瞪著他。
「請你放手。」
他移動腳步,轉了幾圈,帶著她跳離舞池正中央。
她的腳越來越痛,甚至隨時有再次扭傷的危險。
「放手……」她神情痛苦。
他以為她臉上的痛苦表情,只是因為她奮力的想拒絕他、抗拒他。為此,他胸口的那把無名火更加高漲——
「跟我跳舞是那麼痛苦的事嗎?」他低下頭,將唇片靠近她耳邊。
當他熾熱的氣息吹襲在她耳畔,她只覺耳根一陣灼燙。她本能地想躲開,而他卻追逐而來。
「你完全不浪費時間……」他幾乎貼在她耳朵上,「那麼快就又結識了一個貴公子,並讓他為你神魂顛倒。」
「你……」她怒視著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發什麼神經?別說她根本無意跟寺泉功發展關系,就算她有那個意思,又關他什麼事呢?
他為什麼就是看她不順眼、看她不爽?為什麼總愛找她麻煩,讓她覺得既受傷又痛苦?
他是虐待狂嗎?他喜歡將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然後再狠狠的跺兩下嗎?羞辱她究竟讓他得到了什麼樣的快感?
「寺泉功是個有名的公子,你知道吧?」他勾唇一笑,「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在意。」
「你……」
「對你來說,有沒有愛沒關系,最重要的是要有錢,對吧?」
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雖然他一向有話直說,但還懂得顧及別人的尊嚴及顏面。
但是,為什麼當他面對她時,總會說出那種刻薄又傷人的話?他究竟有多在乎她?
懊死!
「你放開我。」她眼眶泛紅,唇片微微顫抖著。
「怎麼?我的舞藝沒他好?」明明覺得自己不該說這種字字句句猶如利刃般的話,他卻還是控制不了情緒的激動及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