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不過才暍廠幾杯調酒,怎麼可能醉到跳上餐桌而不自知?
「你最好相信。」他神情嚴厲的睇著她,「昨天晚上為你鼓掌叫好的人可不少。」
「怎麼會……」她無法接受這事實,但她覺得他沒有騙她。
她一副世界末日已然來臨般的表情,懊悔得快要死掉。
看見她那表情,英人還挺欣慰的。至少證明她不是個太隨便的女人。如果她醒來時是一副毫不在意樣子,他想他應該會更火大。
隨便?這個字眼居然會浮上他的心頭?他從來不覺得跟他上床的女人隨便,為何卻對她有不同的要求標準?
難道真如米兒所說,他……愛上她?!
「你……你看什麼?」見他突然兩眼發直望著自己,寧靜羞惱的質問。
他回神,眉頭一擰。
「我愛看誰就看誰。」他回她—句。
「不準看我!」
「我就要看。」
「你……」她氣得兩眼噴火,卻說不出話來。
好吧,如今做都做了,說什麼都是多余。現在她只想趕快把衣服穿上,然後忘了這荒唐的一切。
抓著被子,她扭頭往浴室走。
見她要躲進浴室,英人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居然莫名的想發脾氣。
他快步上前,在浴室門口一把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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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驚叫一聲,瞪著他看。
就在那一刻,他們的眼神對上了。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她不動,他也不動。
迎上他深沉的褐眸,她感覺自己仿佛快被吸進去了般。
他的眼楮里跳著火,先是熾熱到足以燎原,後來慢慢地,慢慢地變成溫暖的、徐徐的小火。
那火溫溫的、文文的,少了攻擊性及侵略感,多了種溫柔的、深情的感覺……
她心頭一悸,臉兒倏地羞紅。
就在同時,英人也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他的情緒由剛才的激動焦躁變成平靜和緩,他的心跳頻率變了,呼吸也是……
他被這個女人影響了,而他卻討厭不了這個改變他呼吸心跳的女人。
她的唇辦微微顫抖著,像沾著雨露的花辦般惹人憐愛。不自覺地,他欺近了她察覺到他想親她,她心里一悸。
盡避剛才有那麼幾秒鐘的恍神,但她還是很快的恢復了理智。昨晚她已經錯得一塌糊涂,現在可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不要!」她瞪著他,一臉戒備。
他目光—凝,直視著她。是的,他剛才確實想吻她,不過她拒絕得那麼堅定,卻傷了他男性的尊嚴。
沒有人傷得到他,他也不準她傷到他。
「不要?」他挑眉一笑,語帶嘲諷,「你以為我想干嘛?吻你?」
她一怔。不是嗎?他方才明明想親她,怎麼現在又一副她想太多了的表情?
他放開她的手,冷冷的說︰「真希望你拒絕別的男人時,也能這麼堅決。」
「你是什麼意思?」她覺得他這句話像在暗示她交際隨便。
交際隨便的人是他吧?他怎麼有資格這麼說她?
「我的意思是,你果然很會自己找樂子,樂到人家在你灑里下藥都不知道。」他說。
她一愣。下藥?他是說……
「人家靠近你,你就跟人家交頭接耳,有說行笑,還動手動腳……」
「你說的人家是……石井龍一?」她猶疑。
「不是他是誰?」他沒好氣地吼她,「你要找樂子也得精挑細選,別什麼男人都好。」
「你胡說什麼?!」她覺得被羞辱了。
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而且如果他昨晚跟她上了床,就該知道她還是處女。
咦?對喔,怎麼他沒發現她是第一次呢?難道說……她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落紅?
「我胡說?」他哼聲,「你也不小了,什麼男人好,什麼男人壞,難道還分辨不出來?」
「我……」
「蓋瑞那種混蛋,你要。石井那種會下藥的爛人,你也不挑。」他的用字遣辭越來越不留情。
她陡然一震,「你別血口噴人,我跟蓋瑞不是……」
「我看見了。」他打斷她。
「你到底看見什麼?」她氣憤質問。
「我看見蓋瑞在你房門口。」他說,「別說他只是恰巧經過。」
她想起一個月前在澳門的事情,當時蓋瑞堅持送她上樓,而那時住對門的他也剛好跟Nicole金從房里出來,難道他以為蓋瑞當時是從她房里小來的?
「他只是送我上樓。」她氣惱的辯駁,「我跟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
看見她那氣憤的、極力否認的表情,他心頭微微一撼。
她不像在說謊,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對他說謊的必要。難道真是他誤會了她?
「那天我們在樓下餐敘結束,同桌的還有麥可張跟其他車手,是他堅持要送我上樓,我才……」說著說著,她不覺火力全開,「你以為我跟他睡覺?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很努力在做事的人耶!」
「所以說,你跟他真的沒有……」
「廢話!」不等他說完,她怒不可遏地打斷他。
知道自己一直誤解了她,英人有點懊悔。但發現她並沒有靠美色爭取機會,又讓他欣慰不已。
「我要你向我道歉。」她直視他。
上次他說蓋瑞是她的入幕之賓,根本是一種污蠛。他欠她一個道歉,雖然她覺得他不會低頭認錯。
「對不起。」他毫不猶豫的說。
她一震,驚疑的望著他。
見鬼了,他居然那麼干脆的道歉?他這個霸道、不可一世又不可理喻的大少爺居然……
「誤會了你,我很抱歉。」他神情認真而嚴肅。
「ㄜ……」他這般乖乖的道了歉,她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他表情誠懇而懊悔,而她也深深感受到他的誠意,但就在她稍稍軟化的時候,他眼底精芒再現——
「那石井呢?你看見那種類型的男人就暈了?」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醋意,他沒發現,寧靜也沒察覺。
她一臉不一為然的表情,「誰喜歡那個Sissy了?」
听見她以娘娘腔形容石井,他愣了一下。
「拜托,我視力可沒問題。」她語氣夸張的否認他所指控的一切。
「那你為什麼跟他靠那麼近說話?」他的語氣及態度越來越像是個吃醋的男朋友。
「里面那麼吵,不靠近點听得到嗎?」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是跟那位米兒小姐黏在一起?」
他承認他確實是跟米兒黏在一起,雖然那是米兒主動,但他沒推開她是事實。
「好,」他濃眉一叫,「那你們動手動腳,拉拉扯扯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他頻頻動手的。」她懊惱的哼一聲,「要不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我早就……」
「誰跟他是朋友?!」
「呃?」
「他是朋友的朋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他說。
「那你干嘛去參加派對?」
「我……」他突然辭窮了。
石井跟他並不算很熟,只不過在幾次派對上兄過面說過話。昨晚,他其實是應其他朋友之邀才去的。
一直以來,這類的派對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排斥也不拒絕。但她卻讓他覺得那是一種罪過,一種惡習。
懊死,她……她真的改變了他。從里到外,徹徹底底的被她改變了。
而最離奇的是,他不覺得她有做了什麼。
「說來說去,還不都怪你!」她嬌悍地瞠視著他,「如果不是你強迫我去參加一個根本沒必要參加的派對,我就不會被下藥灌醉,更不會跟你……」說著,她想起自己跟他發生關系的事情,頓時漲紅了臉。
看她滿臉羞紅,英人有點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