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承認。」明知自己這樣有點不講道理,但不服輸的個性讓她繼續「撩下去」。
「你們一見面就親臉頰,說再見又親臉頰,談生意干嘛那麼親熱?」親臉頰沒什麼了不起,但她就是見不得他親別人臉頰。
親熱?親臉頰也算親熱?他真是火冒三丈。
她明明那麼洋化,怎麼卻在這件事情上這麼迂腐保守?
「那是一種禮貌,你……」
「什麼禮貌?」她打斷了他,「你去機場接我時,怎麼不親我臉頰?我昨天從你家出來時,你怎麼不親我臉頰?」
他驚愕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我說如果那只是一種禮貌,你就不該有差別待遇。」這會兒,她不畏他的臉是如何的靠近她,反倒大膽地挨近他。
她總是這麼的大膽,有時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沖向前去,就像現下這一刻一樣。
她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但一沖動起來,她的腦袋總不能好好思考。
再次迎上她挑釁而誘人的眸子,他的心狂震著。
因為她是亞倫的妹妹,基于朋友情誼,他費心的跟朋友妹妹身分的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但她卻……
不管如何,這一刻,他是真的被她激到了。
「你想怎樣?」他的腦子燒了起來。
他已經牽掛了她一整夜加上大半天,這樣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卻是他有生以來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他牽掛著她,不僅是因為她是朋友的妹妹,更大的原因是他……他的心被相識僅一星期的她絆住了。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願不願意相信,事情已確定發生了。
「你那麼想親嗎?」他像拎小雞似的抓著她,兩只眼楮像著火了一樣,「就像那天你喝醉了酒,硬要親我一樣?」
她一怔,倏地羞紅了臉。「什……」
她硬要親他?那天晚上……他是說在溫泉旅館喝酒的那一晚?
他不是說她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怎麼現在又……
「我硬要親你?你胡……唔!」話沒說完,只看見眼前一片黑壓壓的,然後便感覺自己的嘴唇被堵住了。
不知道有幾秒的時間,她的腦袋是空的。
等她突然回過神來,竟發現他吻了她,而且是非常用力、非常強勢、非常霸道的吻著她。
這是她的初吻。不是她對親熱這檔子事心存恐懼,而是她一直沒遇到她想獻出初吻或初夜的男人……
他要了她的初吻,她沒意見,因為他讓她動了心。她唯一有意見的是,這個吻並不是因為愛。
他在懲罰她,但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于是,她恨恨地推開了他——
「不要!」
勝治離開了她的唇,兩只手卻還緊緊地攫著她的肩膀。
她那羞赧又憤怒的表情,讓他無法將視線移開。他盯著她,像是她是唯一存在他眼底的人。
這個女孩打亂了他的生活,讓他的情緒陷入錯亂的狀態,她讓他變得陰陽怪氣,她讓他變得不像他自己,她……她徹底的攻陷了他!
不知哪來的沖動,他再度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吻,更紗當然是掙扎的,但只一會兒,她就沉淪在他美好又火熱的吻里。
他是個接吻高手,她相信一定有不少女人迷失在他的唇片之下……
初吻已是美好,若又遇到一個高手,那就會變成美麗的回憶。
她忘我地閉上眼楮,癱軟在他的臂彎中。
她真的好喜歡他,她從沒遇過一個能讓她這麼瘋、這麼任性、這麼難舍難分的男人。
他呢?他把她當什麼?朋友的妹妹?還是……
這吻代表的是什麼?他喜歡她?或者只是一時沖動、一時興起?
不管是什麼,她已迷醉,她已天旋地轉地失去了方向……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離開了她的唇。
她迷蒙著雙眼,安靜地望著他。
看著她春意盎然的泛紅臉龐,勝治撇唇一笑。「你不是不要?」
這話沒什麼意思,只是想逗她,但一說出口,卻傷害了她的自尊。
她猛地推開他,氣憤地瞪著他。「出去!」
看著剛才還迷醉在他懷中的她,瞬間就又變回一只凶悍的小母獅,勝治滿是不解。
他看得出來她在生氣,但她氣的是什麼?
她不是要他別有差別待遇?她不是想吻他,不是希望他吻她?
他如了她的願,狠狠的給了她兩記吻,現在她倒發起脾氣來了。
「你可真難伺候。」他濃眉微微一糾,「你要我親你,我照辦了,不是嗎?」
「誰要你親我?」她羞惱地伸手推他,「你走。」
原來那個吻真的不代表什麼,他……他只是在羞辱她。
「你的吻連一只狗都不如。」說罷,她將他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勝治在門外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他的吻連一只狗都不如?她是說……她寧可跟狗親嘴,也不要跟他親?
懊死,她可真懂得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及自信!
他砰地敲了一下門板,「凱蒂•瑞克曼,你開門。」
「你走。」她不甘示弱地大叫。
「好,我會走,你可不要又打電話來求救。」
「我死也不會打電話要你來救我。」
「很好,再見。」
「再見!」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記,轉身而去。
他又失去理智了。
老天,為什麼他會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坐在桌前,他根本無法專心,因為那個像惡魔般美麗可愛卻又野蠻刁鑽的女孩,不時鑽進他腦海里,一次一次的糾纏著他。
深夜兩點,他做不了任何事,也睡不著覺,而她……在哪里?
在飯店里安穩的睡著,還是在某個角落里狂歡?
她很聰明,他不認為她會吃什麼虧。
她懂日文,他也不必擔心她會在交通便利的市區里迷路。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沒有一刻放下。
這是報應,還是懲罰?他世川勝治從沒為一個女人如此費神過。
一直以來,女人圍繞著他、追逐著他,不管是多麼美麗、多麼出色、多麼迷倒眾生的女人,他都只當是調劑。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在意一個女人,而如今,他嘗到了這種牽掛糾纏的滋味。
他不曾想過要安定,也因此他身邊的女人都必須表明不要他負責,才能真正接近他。
包紗可不是那些女人,他不能任意地去踫觸她,可越是不能,他就越覺得矛盾掙扎。
這怎麼可能呢?像他這種既冷酷又冷靜的男人,怎會在那麼短的時間里,瘋了似的迷戀上一個大女孩?
她只是過客,玩夠本後,就會飛回美國。
他這幾周的工作是保母兼導游,而這本來是一個簡單任務,不是嗎?
堡作能力超強的他,為什麼搞砸了這份差事?
突然,電話響了。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表。兩點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倏地,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他飛快地接起電話。
「喂?」他真怕是她出了事。
「抱歉,是世川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陌生的男子聲音。
他陡地一震,「你是哪位?」
「請問府上是不是有一位凱蒂•瑞……克曼小姐?」男子念得有些拗口。
「我叫更紗。」一旁傳來的是更紗的聲音。
一听見她的聲音,勝治急問︰「她怎麼了?」
「噢,她現在在我們警察局。」
「什麼?!」
三更半夜,她在警察局?她干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剛才我們臨檢夜店時,剛好踫上她跟人大打出手,而且我們在她包包里找到了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