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身,他粗暴地在她耳鬢、頸項間廝磨,並胡亂吮吻。
「唔……」她咬著唇,強忍著幾乎要爆出的尖叫。
她知道他心里有太多的怨恨、憤怒及不甘,如果傷害她能讓他好過一點,也能讓他對她爹的怨恨少一些,那麼她願意……
他瘋了似的揉捏著她的身軀,像頭抓狂了的野獸般。
雖然已打定了主意隨他,她還是因此而顫抖不已。
「不……」不自覺地,她開口求他。
他不讓她說話,低頭封住了她驚懼的唇,激烈得像是要將她完全吞噬般。
一種猛然襲來的窒息感,沖擊得她幾乎昏厥失神。
她不想抵抗,雖然他把她弄疼了。但她知道他如此憤怒,不只是因為她是黑迎刃的女兒,有一部分的原因應該是……他喜歡上她。
若沒有愛,恨就不會濃烈。
因為她毫不抵抗,他非常輕易地就扯落她的胸兜。
她一震,驚羞的想推開他。這不是抵抗,而是一種本能、一種反射動作。
但他認為她在抵抗,而她的抵抗惹火了他。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壓住。低下頭,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他的眼底燃著一種瘋狂又憤怒的火,那張狂的火燒得她顫栗不已。
「恨生……」
「你不是想跟我?」他的聲線冷得能凍結她的心,「我要了你的身子,你就不必嫁給那個岳玉書了,不是嗎?」說罷,他再度欺近。
「不……」她惶然地望著他。
他沉眼低視著她,懊惱地低吼︰「不準再說不字。」他驀地撩起她的羅裙。
「唔!」從未經歷過此事的她,驚羞害怕地瞪大了眼楮。
他想毀了她以消心頭之恨,他不會放過她……
也罷,打從開始,她就沒想過抵抗拒絕。
忖著,她側過臉,幽幽地道︰「放心吧,我不會再說一個不字。」說罷,她放軟了身子,表明了隨他。
當她表現出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恨生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想佔有她,但他做不到……
「該死!」他否認不了愛上她的事實,他不該對心愛的女人做這種事,但偏偏她又是黑迎刃的女兒。
這就是黑迎刃的陰謀嗎?他就是要他只顧兒女情長而無心報復嗎?
可惡,如今他已經知道這個陰謀,為何還是恨不了她?
「走,馬上走!」他抽身,將她拉起。
她一怔,「恨生……」
「不許再叫我的名字!」他怒暍著︰「在我尚未改變主意之前,快走。」
她猶疑地覬著他盛怒的冷峻臉龐,「恨生,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你,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釋。」他決絕地瞪視著她,「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無任何瓜葛!」
「恨生,我……」念兒輕掩敞開的衣襟,伸手輕踫他的手臂。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門板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第五章
「混帳……」黑迎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看見的。
「念兒,你……」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寶貝的小女兒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衣衫不整地跟陸嘯天的孽種在一起。
有多久了?他們這樣子有多久了?
「你說的對象就是他?」他指著坐在床沿,面無表情的恨生,「是這個孽種嗎!?」
「爹……」她一手捏住自己的前襟,急著想跟父親解釋。
撞見這種情形,任何一個做父親的都無法冷靜,尤其是黑迎刃。
「你這渾帳東西,你對念兒做了什麼!?」他飛身上前,伸手直取恨生的咽喉。
恨生沒躲,任由他將自己的頸子掐得喀喀作響。
「爹,不要……」念兒撲上去,雙手緊緊的扳住黑迎刃的指頭,「您會殺了他的,不要,我求您……」
黑迎刃氣恨得聲線發抖,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要殺了你!」當年他那無恥下流的爹毀了柔妹的清白,而現在他又奪走念兒的貞節!?
他無法原諒他,他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不,他什麼都沒做,他沒有!」她急得淚水直落,生怕她爹會一時失手奪去恨生的性命。
「爹,」為救恨生一命,她以死相逼,「爹若不放了他,女兒便立刻死在您的面前!」說罷,她作嚼舌狀以示決心。
「念兒!」黑迎刃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兒,她的眼神竟與當年的葉柔那麼相似,為什麼?
老天,這是老天爺的捉弄嗎?他心愛的師妹、他最寶貝的女兒,居然在二十多年前跟二十多年後,分別落入陸氏父子手中?
這是他與陸嘯天的前世宿怨?還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囚禁了一個無辜的孩子長達二十五年?
「爹,您快放開他!」念兒用力地扳住他的手。
「你!」黑迎刃懊惱地看著她,再看看被他掐喉的恨生。
他真恨不得一掌劈了這可恨的孽種,但他知道,一旦殺了恨生,他也會同時失去女兒。
再說,他若真殺了恨生,又如何向葉柔交代?他只能恨恨地抽回了手。
「恨生,」念兒緊張的趨前扶著恨生,「你沒事吧?」
「不用你操心!」他不領情地甩開她的手,「和你爹一起滾吧!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恨生……」她、心痛地淌下眼淚,「我……」
「孽種!」黑迎刃喝道︰「你最好是沒毀了念兒的貞節,要是你毀了她,我一定將你碎尸萬段!」
他的話剛說完,恨生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貞節?」他冷漠地睇著怒火末消的黑迎刃,「你把女兒當犧牲品送到我手里,還奢望她有什麼貞操?」
黑迎刃陡地一震,驚疑地道︰「你在說什麼?」
看見他那驚愕、憤怒且惶惑的表情,恨生心頭一震。
直覺告訴他,黑迎刃的表情不是裝的,而那種情緒也是最直接的……
也就是說,黑迎刃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怎麼會?那幅畫跟信不是他留下來的嗎?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你到底在說什麼?」黑迎刃忍不住地又想掐住他咽喉,但念兒攔住了他。
黑迎刃氣呼呼地瞪著他,「我拿念兒當犧牲品?什麼犧牲品!?」
「都不重要了。」他淡淡地說,「帶著你的女兒離開吧,我不想看見你,更不想看見她。」
「恨生……」听到他這些無情的話,念兒更是淚如雨下。
看見女兒依依不舍的淒楚模樣,黑迎刃簡直火冒三丈,氣沖腦門。
他一手拖住她,喝道︰「跟我回去!」
「爹……」
「你再不走,我立刻殺了那畜牲以泄心頭之恨。」他威脅道。
噙著淚,她百般不舍地回眸凝望著他。
她知道自己不能違抗父命,為了恨生,她絕不能再激怒父親。
把心一橫,她別過頭,轉過身,乖乖的跟著黑迎刃離開。
她隱隱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再也見不到恨生了。
在發生了這件事後,念兒的行動完全受到監控。
她消極地接受了不能再見他的事實,卻同時積極地抗拒父親提及的婚事。
她爹雖然強勢,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拗不過她。
於是,日子就在這種消極接受、積極抵抗的苦悶矛盾里過去了。
一眨眼,冬天盡了,而春天的腳步近了。
她知道恨生就要離開了,而她連跟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二十五年,漫長的二十五年終於過去了。恨生等這天已經等太久了……
午後,黑迎刃如期來到。
解開他身上的枷鎖,給了他解藥後,黑迎刃用一貫的冷淡語氣交代著︰「你下山時會經過一處庵堂,你到庵前的那棵老榕樹底下等著,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