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證明,這不是一場經過巧妙安排的邂逅,而單純只是機緣巧合。
但是,她跟同事們在餐廳里的談話,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怎麼比他的生意還復雜?還頭痛?
「老板你……」見他發怔,酒井一臉疑惑。
「敝姓井川。」他有禮地道。
「喔,井川先生,你沒事吧?」她微皺著眉,好奇地睇著他。
「我沒事。」他蹙眉一笑。
「醫生,那位小姐姓宇都木嗎?」他做最後的確認。
酒井醫生一怔,「你怎麼知道?她已經去找過你了?」
他笑嘆一記,「是啊,她已經來過了……」
一個不管如何都要找到代墊醫藥費的人的女孩,一個不管如何都不想佔小便宜的女孩,會是那種千方百計,計誘金龜的拜金女嗎?
是不是哪里有了誤會?是不是他對她有所誤解?
他不喜歡等待,他必須找出答案,以厘清他心中所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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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不愉快讓紗綾的情緒低落,工作頻頻出槌。
接近下班時問,花店的人抱著一束漂亮的黃色海芋,來到辦公室——
「請問宇都木小姐在嗎?」
大家看看那抱著花束的年輕人,再看看一臉錯愕的紗綾,然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噢……」噢聲四起,搞得紗綾差點兒想躲到桌子底下去。
不過,是誰送花給她啊?
「你發什麼呆啊?」靜香推了她一把,「我看一定是你的金龜婿。」
听到金龜婿這個字眼,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就是靜香她們在餐廳用餐時,不斷金龜金龜的說,才會讓井川家的二少爺誤以為她想釣金龜。
「不是他啦。」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只能沒好氣地這麼回道。
「難道你還有其他候選人?」靜香驚訝地問。
松本也捱過來,「哇,紗綾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喔。」
「你們……」氣死人了,要是她能跟她們說清楚就好了。
「你是宇都木小姐?」花店的人將花束遞到她面前,「請你簽收,好嗎?」
看著那來歷不明的花束,紗綾猶豫著。
「快簽啊。」靜香催促她。
她蹙著眉頭,鬧起別扭。
「你干嘛啊?」靜香疑惑地睇著她,「有人送花,你還拿喬?」
「你要就給你。」她說。
靜香挑挑眉,「你生什麼悶氣?」
「沒有啊。」
「沒有?」靜香斜覷著她,「該不是跟你的金龜婿鬧別扭了吧?」
「他不是金龜婿。」紗綾忍不住沖口而出,「我也不想當什麼少女乃女乃。」
靜香及其他人盯著她,都一臉「干嘛不承認」的表情。
「難道池末會說謊?」靜香不以為然地道。
「他沒說謊,不過那個人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你那天還說他是公司的客戶?」
「他是沒錯啊。」
「那表示你認識他,而我們也應該都知道他……」
靜香說完,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同聲同氣地問︰
「他是誰啊?如果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那一天出現在藍月,還當著池末的面吻你?」
迎上無數雙銳利的、探究的眼楮,紗綾頓時覺得心慌不安。「他……」
「紗綾,大家同事一場,干嘛那麼神秘?」
「就是啊,他到底是誰啊?」
「前輩,說嘛說嘛……」
面對大家的圍剿,紗綾急得想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各位小姐,」突然,花店的人不耐地喚道,「可以先簽名,讓我回去嗎?」
被圍剿還不夠,現在還被花店的小弟催,紗綾直覺得自己真是衰到爆了。
低著頭,她心虛又無力地拿起了筆,乖乖的簽了名。
拿了簽名單,花店的小弟像看怪物似的,掃了這群OL一眼,嘀咕了一句,「有年紀的女人真可怕。」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大伙兒面面相覷,氣憤地,「他說什麼?說我們是有了年紀的女人?」
「拜托,、我才二十六歲耶。」
「討厭,乳臭未干的小表。」
見大家轉移攻擊目標,紗綾也趁機轉移焦點。「是啊是啊,我們都還年輕貌美呢。」
「就是說……」靜香深表贊同地看著她,然後眉梢一挑,「別以為你能唬弄過去,那個客戶是誰?」
這時,松本發現花束上附了張卡片。她抽起一看,喃喃地念著︰「我為昨晚的一時失控向你致歉,今晚七點,伊勢屋見……井川拓……井川拓真?!」
松本尖叫起來,接著是一陣難以收拾的混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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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腳踏車,紗綾氣呼呼地來到伊勢屋。
時值晚餐時間,伊勢屋里坐滿了賓客,她甚至還發現其中有不少名人。
抱著那束漂亮的黃色海芋,她走到櫃台——
「小姐,你來了。」今天,主廚一副熟絡的態度,「這邊請,老板已經來了。」
看來,他早已告知主廚,說她會來。
可惡,他憑什麼認為她一定會來赴約啊?他還是把她當成那種不惜一切想攀龍附鳳的拜金女嗎?
昨天把她說得一文不值,不只侮辱她,還對她做出相當過分的事,今天卻送她花束,還在卡片上署名,他到底想怎樣?他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主廚開了側門,「請進。」
她走了進去,又從另一扇門穿了出去,來到了秘密通道。
她飛快地走著,迎面而來的是昨天帶她進來的學徒。
他手上端著大餐盤,看來是送菜進來的。
「小姐,老板正等著。」他說。
她秀眉一擰,不發一語地向前走去。
拉開秘室的門,她連鞋都不月兌地沖了進去。
「井川拓真!」她拉開內室的門,只見他坐在楊楊米上,而桌上已擺滿豐盛的佳肴。
「你來啦。」他一笑,「坐。」
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更覺火大。
「你莫名其妙!」她瞪著他。
他微怔,「火氣干嘛那麼大?」
「我火氣大?」她氣得聲線顫抖,「你干嘛送花到辦公室?」
「表達歉意。」
「什麼歉意啊?你昨天那樣糟蹋我,今天又說要表達歉意?你……你……」她差點兒岔了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走不出辦公室?」
「為什麼?」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為什麼?」她揮舞著手上的花束,「因為送我花的人是大名鼎鼎,了不起的井川拓真啊。」
他挑挑眉,「你這話很酸……」
「別人調侃我的話才叫酸呢。」她惱火地道,「你干嘛署名?」
他眉心一皺,理直氣壯地睇著她,「我有名有姓,干嘛偷偷模模?」
「我說過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說。
他沉默了一下,神情有點嚴肅。「怎麼不同?」
「你是井川集團的二少,身分地位無比尊貴,而我只是個OL,沒有顯赫家世,也沒有了不起的學歷。」
「我沒你想的那麼尊貴。」他眉心一沉。
「你怎麼說都好,總之我很實際。」她說,「而且我最討厭有錢人家的少爺。」
「為什麼?解釋給我听。」討厭有錢人家的少爺?出生在井川家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她眉梢一揚,「我干嘛解釋給你听?」說罷,她將花束往地上一擺,「還你,我走了。」
「喂!」他沉喝一聲。
听見他那像是在吆喝下人似的口氣,她不滿地轉過身來,「我可不是你家的佣人。」
「我對我家的佣人很客氣的。」他說。
「這麼說,我像你家的狗羅?」她負氣地道。
他濃眉糾皺,「你非要不斷貶低自己嗎?」
「我沒貶低自己,我只是知道自己的身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