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怎麼會知道?
「你……」她驚疑地望著他,「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是嗎?」他唇角一勾,「因為我听到你跟你同事都說了些什麼話。」
她驚愕地瞪大眼楮,「你偷听我們說話?」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他躲在暗處里嗎?
可是,如果他當時也在餐廳里,就算她沒發現,看帥哥時總是相當眼尖的靜香也會發現啊!
「你躲在哪里?」她忍不住想追根究底。
「有錢能使鬼推墨。」他哼地冷笑一記,「我只是花了點錢,就有人幫我錄音。」
啥米?這種招術,他都想得出來?
「你……你是狗仔隊嗎?」她懊惱地質問他。
「重要的不是我听到什麼,而是你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關你什麼事?」她不服氣地推推他的胸膛,「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偷錄我們的談話?」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他沉聲道,「而現在我知道了。」
她一怔,「你……」
「那天你真是在牽腳踏車嗎?」他問。
她微怔,沒好氣地︰「廢話。」
「你不是故意的?」他直視著她,仿佛她隨時會對著他睜眼說瞎話般。
「我干嘛故意?」
「你不是在制造跟我相遇、跟我認識的機會?你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你這自以為是的笨蛋。」她氣憤地用力一推。
因為不防,他被她推了開來,但緊抓著她的他,卻俐落地一翻一滾,又將她制伏在身子底下。
「你放手!」她羞惱地大叫、掙扎。
幾番拉扯,她嬌喘不息,身上的衣服也有點凌亂。
在她微微開啟的前襟處,隱約可見那誘人的淺淺溝壑——
不自覺地,他的目光在她胸口定住,身體更是一陣蠢動。
意識到他的灼熱目光,她驚羞地。「你看哪里?!」她氣得呼他一耳光。
她原本只是想「意思意思」地拍他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及抗議,卻沒想到力道一個拿捏不準,竟呼出一聲清脆響亮。
她嚇了一跳,又驚慌地望著他。「我……我是……」
「你敢打我?」他沉聲喝問。
「我……」完了,她這會兒不是被扁,就是……失身。
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死定了。」
他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則逼近她漂亮的臉——
「我最恨人家打我的臉,尤其是女人。」他恨恨地說。
小時候,他大媽經常人前人後找機會就呼他耳光,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為了讓他母親難堪難過。
一直到他進入國中,開始學會抵抗後,這種莫名其妙被呼耳光的事才沒再發生。
因為有過這麼一段過去,他對被呼耳光這種事相當敏感。
「我不是故意的,我……」發現他似乎真的非常捉狂,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他堅持要「討回公道」,捏住她粉女敕的臉頰。
「啊,不要啦……」
她很窮,沒什麼本錢打扮自己,天生麗質的俏臉是她最大的本錢,再說,女孩子都嘛愛漂亮,要是他把她美美的臉打到「走位」,那……那她不要活了。
「不要……」不只因為害怕,也因為真的痛,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睇見她討鐃又可憐的眼淚,他微微一怔,頓時松開了手。
他干嘛覺得她可憐?干嘛憐惜她?她是個虛偽的女人,而且還敢對他動手動腳,她……
懊死,她掉眼淚的樣子怎麼那麼美?
「你是真哭,還是假哭?」他懊惱地問道。
紗綾揉揉自己的臉頰,顧不得自己「處境危險」,氣得在他胸口槌了一下。「你要不要讓我捏看看?!」
「是你先動手的。」他說。
「誰先動手?」她怨怨地瞪著他,「欺負人的是誰啊?」
「我欺負人?」
「難道不是?」她瞪著還把自己壓在底下的他,「我只是來跟你道謝的,你卻說我倒追你,你哪條筋出問題了?」
他眉心一攏,疑惑地,「你跟我……道謝?」
「對!」她不甘心地大聲回應他。
「道什麼謝?」他挑挑眉,「謝我那天幫你打發了那個豬頭?」
「才不是!」可惡,他才是豬頭呢!
也不想想他那天趁機揩了她多少油,她扁他都來不及,還謝他咧?
他微皺起眉頭,「不是那個,是什麼?」
他可不記得自己還幫過她什麼,恐怕這又是她接近他的名堂。
好,他倒要听听她還能掰出什麼來。
「你說。」他唇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一個多月前的深夜,救了一只受傷的貓?」她想確定他就是那個善心人,因為,他跟她想像中的善心人實在差太多了。
這家伙跟惡鬼差不多,一點都不像那種會發揮愛心,送受傷動物上醫院的好人。
拓真怔了一下,挑挑眉。「噢,那只黃貓?」
听見他輕易地就說出多摩的體色,紗綾幾乎沒有理由懷疑他就是那個善心人。
只是……怎麼會這樣?
「喂,」他輕掐著她的下巴,撇唇一笑,「你該不會跟我說,你是貓變身來報恩的吧?」
她陡地,怒視著他。
弄了半天,他居然還揶揄她?還認為她想盡辦法、找齊借口要倒追他?
「笨蛋!」因為太生氣,她不知哪來的蠻力,競狠狠地把他推開。
她站了起來,氣恨地瞪著他,「我是那只貓的主人!」說罷,她奪門而出。
拓真怔怔地坐在榻榻米上,一時有點回不了神。
她是那只貓的主人?那麼說……他誤會她了?
不到半分鐘時間,她又氣沖沖地踱了回來。他驚疑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總是冷靜、冷漠、甚至冷傲無情的他,竟在面對她時,銳氣盡失?
紗綾惱恨地直視著他,眼底除了氣憤,還有受傷。
「拿去。」她從皮包里模出一個信封袋,隨手往楊楊米上一丟,「是你代墊的醫藥費。」
說完,她轉身又定。
看著那裝著錢的信封袋,他濃眉一叫。「該死……」
隨著時問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慢慢的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思考——
如果她想盡辦法、費盡思量地想引起他的注意,並接近他,為什麼要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自曝她有女兒的事實?
難道她不怕他一听到她有女兒,就卻步不前嗎?
她到底在想什麼?是她的心機比他所想的還重,還是他……誤解了她?
不管是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及情緒已完全受她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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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拓真就來到獸醫院,找到那天被他吵醒的酒井醫生。
「咦,是你啊?」酒井醫生一見到他,就熱絡地打招呼。
「醫生,你還記得我?」
「是記得,不過……」酒井尷尬一笑,「我也是一直到昨天,才想起你是伊勢屋的老板。」
拓真微怔,「你知道我是伊勢屋的老板?」
「我跟外子去過幾次。」酒井績道,「有一次跟你擦身而過,還以為你是什麼名模,後來主廚先生告訴我說你是老板。」
「噢……」
把時間一兜,他發現在紗綾還未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個月前,他就已救了她的貓。人相撞可以安排,但貓撞車應該就是意外吧?
難道說……他真的誤會她了?
「那只貓的主人一直說要當面謝謝你呢。」酒井抿唇一笑,「還要我想起你是誰的時候,通知她一聲。昨天我告訴她時,她好高興……我想她今天應該會去拜訪你才對……」
酒井不斷地說著,但他卻愕然得幾乎听不見她在說什麼。
她的貓被他撞了是事實,醫生一直到昨天才想起他是誰而告知她,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