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跟他?」
緋色婆婆撇唇一笑,「主人昨晚出去了,還沒回來。」
「噢……」想起他半夜三更開車出去的事情,她挑挑眉,有點不以為然,「又去搞七捻三了吧!」
緋色婆婆斜睇了她一記,像是覺察到什麼而似笑非笑著。
「要不要等你換件衣服?」緋色婆婆看看她身上穿著的卡通圖案睡衣。
她低頭看看自己,「不需要吧?」
她的睡衣很保守,甚至可以說是很幼稚,絕對不具任何誘惑力。
再說,他又不在家,有什麼關系?
「懶得換了,我們走吧。」主動勾著緋色婆婆的手,她像是跟老女乃女乃相處般自然。
「你這丫頭好象不討厭我……」緋色婆婆說。
「我干嘛討厭你?」她眨眨眼楮,「我覺得你有趣極了。」
「主人帶回來的那些女孩子總是偷偷叫我臭老太婆。」
真帆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老是闖進去壞他們的好事吧?」
提起那些女人,緋色婆婆板起了臉。「那是因為她們都不正經。」
「物以類聚,你的主人也不是正經的人。」她挑挑眉,頗不以為然。
緋色婆婆微怔,「你怎麼這麼說?」
「他……」她將嘴巴靠近緋色婆婆耳邊,低聲道︰「他都召妓,對吧?」
聞一言,緋色婆婆瞪大了眼楮,「召妓?主人才沒召妓呢!」
真帆蹙起居心,一臉懷疑,「可是那天那個性感辣妹不是跟他要什麼香奈兒皮包?」
「那是因為主人不喜歡跟她們牽扯不清。」
真帆更胡涂了,「什麼意思?」
不想牽扯不清,就不該跟她們發生關系;既然跟她們發生關系,又怎能不牽扯?
「如果單純的一夜,多少還有點感情的牽扯,但是給了禮物或錢,那就像是交易,你不懂嗎?」緋色婆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虧你還是年輕人,居然連這個都不懂?」
她皺皺眉,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我干嘛懂?我又不跟他搞一夜。」
「主人他只是不想再愛上任何人。」緋色婆婆有點感慨地道。
「咦?」記者的本能讓真帆意識到緋色婆婆可能會說出什麼,她緊勾著緋色婆婆的手,一臉熱衷地問道︰「為什麼?」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緋色婆婆輕嘆一聲,「他變成公子只是因為憤怒,噢不……根本是自暴自棄。」
真帆一震,「自暴自棄?」
緋色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有點沉郁。「他受過傷,到現在還……」
听緋色婆婆這麼說,她不由得想起他那天下午的一番談話。
他說他總是被背叛的那一個,還說女人也會外遇,難道說……他真的被戴了綠帽?
是誰讓他戴了綠帽?是……里紗表姊?噢,不!她實在無法相信。
「緋色婆婆,」她決定緊咬著緋色婆婆不放,「他受過感情的創傷?是誰讓他受傷?」
「說來話長,其實是……」
「婆婆!」就在緋色婆婆即將說出大秘密之時,一聲沉喝自她們身後傳來。
緋色婆婆嚇了一跳,真帆也是。兩人幾乎同時回頭,也同時看見一臉倦容,眼底爬滿紅蜘蛛的英嗣。
「主人,你回來了?」自知差點說了不該說的事情,緋色婆婆有點心虛。
英嗣神情陰沉而嚇人,一夜未眠使他的脾氣更為暴躁。
「你說太多了。」他冷冷地道。
緋色婆婆神情歉然,「是……」
見緋色婆婆被責怪,真帆覺得好象都是她的錯。
「ㄜ……」她趨前,急著為緋色婆婆解圍,「不是緋色婆婆的錯,其實是我……」
「你的訪問對象還是我嗎?」他直視著她,眼神銳利而駭人。
迎上他陰鷘的目光,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帶著你的行李,馬上離開。」他毫不猶豫地道。
「ㄟ?」她一怔。
「你應該听見我說的話了吧?」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婆婆,送她出去。」
「什……」真帆錯愕地望著他的背影。
叫她走?拜托,她才剛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耶!
不行,她不能現在放棄。
「慢著。」她追上去,不假思索地拉住他。
他轉頭瞪視著她,「你做什麼?」
她板起臉孔,「我的訪問還沒結束。」
「這里輪得到你發號施令嗎?」他冷然一笑,「結束了,都結束了。」
「你不守信用。」
「反正你們習慣亂寫,你就繼續發揮想象力吧!」說罷,他撥開她的手。
「喂!」她不死心,及時地又扯住他的胳臂。
他回過頭,臉色非常難看,「你……」
「你不想擺月兌日本藍胡子的陰影嗎?」她沖口而出。
但在她這麼說的同時,她後悔了,因為,她看見了他的表情─—陰沉、受傷、懊惱且憤怒的表情。
「ㄜ……」她心頭一震,本能地松開了手。
就在她松手的那一際,他伸出手,使勁地攫住了她。
「啊?」她陡地一震,驚慌地看著他。
「你想訪問我?」他沉聲質問,「真的想?」
「我……」望著他,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可怕,他的樣子好可怕。
如果他真如緋色婆婆說的受過傷,那麼他有沒有可能因為受傷而憤怒,甚至傷害了里紗表姊,或是其它背叛他的妻子?
假使他真的傷害了她們,那他會不會也傷害老是惹毛他的她?
「說啊,你是不是還想采訪我?」他喝問。
「主人……」見他真的發起火來,緋色婆婆趨前想制止他。
「別插手!」他沉聲一喝,打消了緋色婆婆的念頭。
緋色婆婆尢難的杵在原地,不安地搓弄著雙手。
英嗣將視線移回真帆身上,「你還要采訪?」
「我……」盡避惶恐不安,她還是硬著頭皮,把心一橫,「是的。」
睇著她惶然卻又倔強的表情,他撇唇冷笑。
「好,我給你機會。」說罷,他揪著她的手,轉身疾行。
真帆都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已經被他拉著穿過幾條回廊,來到了西廂。
「這里!」他將她按在盡頭的房間門邊,「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她驚疑地望著他,「什……」
「我的秘密都鎖在這間最偏遠的房間里。」
「秘密房間?」她陡然一震。真的有不能打開的房間?他……他真是藍胡子?
「不……」「求生」促使她轉身想逃——
他伸出手,將他困在他及牆壁之間。
抬起頭,她迎上他暴躁憤然的眸子。
「你想解開日本藍胡子之謎?」他勾起一抹冷笑,「你讓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
「ㄟ?」她一怔。滿意?什麼東西滿意?
突然,他的臉靠近她,接著……他的身體整個壓過來——
※※※
好一會兒,她驚覺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被吻了。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霸道掠奪,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而這一刻,她也總算明白他所謂的「滿意」是什麼。
「唔!」她想抵抗、想拒絕,但是他的吻既憤懣又帶著霸道的征服,熾熱得教她感到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他的雙臂牢牢圈住她縴細的身軀,像要將她勒死般狂暴野蠻,一種窒息般的感覺襲上了她的腦門,她再也無法思考。
但他不但沒有松手的打算,還更強勢地、粗暴地攫緊了她的身體。
「唔……」她的手不斷地槌打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而腦袋卻昏沉得教她幾乎睜不開眼楮……她有種快要死去的感覺。
英嗣無法解釋自己這樣的行為,究竟只是單純的憤怒,還是有其它的理由?
如果只是生氣,他不該這樣對待她;但若不只是憤怒,那是……
第一次,他感到心慌彷徨。
「唔……」她伸出手想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