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好她不貪心。」赤狼勾起了一抹慶幸的微笑。
「爺爺不是說了嗎?」熊鷹咧嘴一笑,「神靈會眷顧她的。」
睡了沉沉的一覺後,遙香精神飽滿地醒來。
看看表,居然已經接近中午。
陽光穿透窗廉,斜照在木頭地板上,有一種溫暖又慵懶的感覺。
她下床,走到了窗邊,只見樓下大門口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赤狼,一個則是曾將她逮捕拘留的執法官──熊鷹?威爾。
她看見熊鷹提了一個氧氣瓶,似乎正準備到哪里去。
他們兩人交談的樣子非常熟稔,像是多年好友或是好兄弟般,而這使她想起自己剛到保護區,就被以「破壞公物」罪名逮捕的事。
難道說她被逮捕拘留,也是赤狼的計畫之一。
他先叫熊鷹逮捕她,然後再保釋她出來以得到她的信任?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沒有人會因為捶了販賣機兩下就被拘留兩天。
就在她思索著的同時,熊鷹發現她站在窗前。
他跟赤狼指了指她,赤狼轉身抬頭──
「你醒了?」赤狼朗聲問道。
她點點頭,擠出了笑容。
赤狼又跟熊鷹低聲說了兩句話,然後熊鷹便旋身離開。
遙香離開了窗邊,坐在床沿發怔。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赤狼他都在做些什麼?在她面前的他是那麼的深情又溫柔,但是……他的背後似乎有著她難以想像的黑暗。
看來哥哥的失蹤,那執法官熊鷹?威爾應該也月兌不了關系。
他們剛才在商量著什麼呢?難道說他們已經決定到日落峽去?
不知道布萊恩離開了沒?如果他還沒走,那麼……他豈不是處境危險?
忽地,兩記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了赤狼的聲音。
「請進。」她下意識地拉拉襯衫。
赤狼打開了門,望著坐在床上的她一笑,「肚子餓了嗎?」
她點頭,「有點……」
他走了進來,手上拎著一件洋裝,「應該合身,你換上吧。」
「謝謝。」她接過他手上的碎花洋裝,神情有點見腆尷尬。
面對他時,她就忍不住想起昨晚發生的「意外」。
是的,那是一場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放任他那般撫模擁吻她。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我下樓等你。」說罷,他轉身離開。
換了洋裝,她下樓來,而赤狼已經在餐桌前等著她。
「坐。」他為她拉開椅子。
她微怔。她記得他連車門都不幫她開,現在卻幫她拉椅子?
「你……真有紳士風度。」
他自嘲的一笑,「我若真是紳士,昨晚就不會那麼失禮。」
經他一提,昨晚的情景又清楚地浮現在她腦海。想著,她的臉紅了。
「我不是紳士,也沒什麼紳士風度。幫你拉椅子是因為你的手心受傷。」
遙香心頭一震,驚羞地望著他。
他惦記著她手心受傷的事,讓她感到激動莫名。
赤狼凝視著她,聲線低沉而溫柔,「手還痛嗎?」
她胸口狂悸,下意識地躲開他關懷的視線。「好……好多了。」
「今天洗完澡後,最好再換一次藥。」他倒了杯柳橙汁給她,「待會兒我去找爺爺,他有很棒的特效藥。」
她微怔,「爺爺?」
「他不是我爺爺,我爺爺早就過世了。」赤狼喝了口柳橙汁,豪邁地切著牛排,「他是我們族里的長老,因為大家都記不起他到底幾歲,也快忘了他的名字,所以都叫他爺爺。」
「不知道他幾歲?」她皺皺眉頭。
怎麼可能!他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妖怪嗎?
「他非常長壽!」赤狼忖了一下,「他說他小時候曾親眼目睹一次大屠殺,我想他應該有一百多歲了。」
「大屠殺?」她一震。
「嗯。」赤狼神情一黯,「殘忍的屠殺,部落里死了很多人,其中還有婦女與小孩……」
「為什麼?」不知怎地,她對他所說的事情感到好奇。
「因為貪婪。」他說。
她皺皺眉頭,不解。
他沉默了一會兒,「別提那件事,會讓你憂郁的。」說著,他露出溫暖的笑容,「你要一起去嗎?」
「去哪里?」她微愣。
「爺爺那里。」他注視著她,「他見了你一定很高興。」
她心里又多了一個問號。爺爺見了她會很高興?為什麼?
「爺爺人很好,就是皺紋多了點。」他一笑,有點調皮地擠眉弄眼,
「他的頭發都白了,臉上的皺紋像揉爛了的衛生紙一樣,就像這樣……」他放下刀叉,十只手指頭扳扯著自己的臉,做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逗趣的樣子惹得原本心情沉郁的遙香笑了,「哧……」
看她笑,他臉上如刀刻般的線條變得柔和。「你終於笑了……」
迎上他深情溫柔的眼眸,她不由得心跳怦然。
「遙香,」他伸出手,輕輕地覆住了她的手背,「我會幫你想起一切的。」
她沒有說話,兩只眼楮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想起一切?是地圖及寶藏的事,還是他們相遇以來的種種?
「現在,你什麼都不用想,只管把自己喂飽就是了。」他唇角一勾,溫柔地道。
看著眼前一大盤的牛肉,她皺了皺眉頭,「喂飽不是這麼喂的吧?你把我當豬?」
「你很瘦,可以再吃胖一點……」
「你怎麼知道我瘦?」她隨口應了他一句。
但話一出口,她立刻羞紅了臉。天啊,她真是自掘墳墓。
他當然知道她是瘦是胖,因為他昨天晚上幾乎模遍了她。
見她面紅耳赤,壓低著頭,赤狼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放心,」他低聲說,「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
她一怔,抬眼看著他。
他眼珠子溜了一圈,補充著︰「也不是永遠不發生,不過……一定會是在你同意之後。」話罷,他性感的唇片往上一揚,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線。
午後,日落峽。
「他真的跑進去了……」望著已經被敲開的洞口,熊鷹喃喃地說。
黑鴉一嘆,「真是找死!」
「貪婪是會害死人的。」熊鷹十分感慨。「好啦,開始工作吧!」
在他一聲令下,黑鴉等人拿著電動工具,將洞穴鑿開工一個人可以以跪姿爬人的大小。
沒多久,黑鴉放下了電動工具。「老大,好了。」
熊鷹仔細檢視了一下,下令︰「戴上裝備。」
在他一聲令下,黑鴉等人背上氧氣筒、戴上呼吸器,跟隨著熊鷹爬進了洞穴。
一干人鑽進去後,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幽黑的洞穴。
雖然洞口僅能以跪姿通過,但進入後卻是一個可以站立行走的天然地底通道。
一干人安靜地沿著通道往前,約莫十分鐘後,他們終於到了洞穴盡頭。
手電筒一照,大家看見了被鑿開的岩壁上閃著點點光亮,還有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布萊恩。
熊鷹上前探探他的鼻息,然後搖了搖頭。
他以手勢指揮著手下,然後望著已氣絕多時的布萊恩,搖頭一嘆。
黑鴉等人拿出簡易擔架,接著將布萊恩搬上了擔架。
他跟熊鷹比了個OK的手勢,熊鷹點頭,率先往回程走。
對於岩壁上點點光亮,大家視而不見,沒有任何人眷戀的多看一眼。
將布萊恩的尸體拾出了洞穴後,大家卸除了身上的裝備,並將他裝進了尸袋。
「好啦,把洞填起來吧!」熊鷹說道。
「是。」他的手下開始進行填洞的工作。
看著洞口一點點的被填補起來,熊鷹感嘆著,「希望不會再有人試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