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餓,想吃東西。」他「固執」地說。
「我家里沒東西。」她說。
「那出去吃。」
「你發燒耶。」說著,她無意識地伸手去模他的額頭。
他一怔,疑惑地望著她,而她也警覺到自己的關心有點「過火」。她必須跟他保持距離,尤其是在共處一室的時候。
當下,她急忙地想縮回手——
「真木」他迅速地反抓住她的手。
她一怔,頓時紅雲滿面。「做做什ど?」
「我………」他直視著她,剛才那看起來像沒睡飽的眼楮也突然亮了起來,「不會放棄的。」
「?」
「我是說,我絕不會輕易放棄妳的。」他的聲音低柔,眼神卻是專注而誠懇。
听見他這些話,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這ど對她說。
「我知道我給妳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喝得爛醉,然後闖進女子香闊的混蛋,不過那不是真正的我,即使是,也只是非常非常小部分的我………」
「你是不是還在發燒?」她皺皺眉頭,「要不就是你燒壞了腦子。」
「妳一定要那ど詛咒我嗎?」他蹙眉苦笑。
「因為我從沒見過你這ど死纏爛打的男人。」她直接地說。
他笑了。那笑容明朗又溫暖,她注視著他,心里驚地一陣亂。
「這是我的優點,只要選定目標就勇往直前。」他說。
「我是你的目標?」
「目前絕對是。」他說。
「我已經拒絕了你。」
「老實說……我不那ど覺得」他撇唇一笑。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妳幫我照顧裕太,還讓我睡在妳床上,如果妳真如妳所說的那ど討厭我,為什ど要……」
「慢著。」她打斷了他,神情有點慌,「我照顧裕太是因為他可愛,至于你,我沒理由棄一個昏倒在我門口的鄰居不顧……」
「妳喜歡裕太嗎?」他話鋒一轉。
「喜歡。」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听完,滿意地一笑。「我最喜歡對小孩有愛心的女孩了。」
「啥?」她一怔。
「我們家的男人都喜歡對小孩有耐心的女孩,我爸是,我哥是,我也是……」
「就因為我喜歡裕太,所以你……」
「沒錯。」他抿唇微笑。「一個喜歡小孩的女人絕對是好女人。」
真木簡直不敢相信他喜歡她、追求她的理由竟是她對裕太好,他何需她對裕太好?裕太不需要兩個媽吧?
「我看你真的腦筋有問題。」她開始有點同情他,她覺得他一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心理疾病。
「我也那ど覺得。」他的眼楮專注地凝望著她,「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我不會近乎死皮賴臉地追求妳。」
她冷靜,甚至是冷漠地看著他,「你憑什ど追求我?」
他並不是單身,就算法律上是,情感上也絕不是。
真悟微怔,「我哪里不合格?」
「你很完美。」她這次倒是相當誠實。
他露出欣然之惰,像個好不容易得到老師贊賞的小男孩般望著她。
她一臉冷淡,「你有錢,有背景,年輕又有本事,長得也夠迷人,簡直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听見她這番評語,真悟不禁蹙起了眉。「如果我那ど『完美』妳是為了什ど拒絕我?」
「這里。」她突然指著他的胸口,「你這里有破洞,你不是個完整的人。」
他一臉茫然地望著她,「說真的,妳讓我的頭更痛了……」
「你也讓我很頭痛。」她聲線沉靜,「你怎樣才肯放棄?」
「我說過,我是勇往直前的人。」他注視著她,眼底的光芒更閃亮了。
他的聲音雖溫柔,卻給了她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及壓刀。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反瞪著他。
「妳還欠我一件外套,不是嗎?」他突然說道:「我不要妳還我西裝外套。」
「咦?」她一頓。
「我要妳請我吃頓飯,星期六晚上我在銀座的千菊等妳,七點見。」他說。
「我不會去的。」她肯定的說。
「妳可以不來,但是我會等妳。」
「你等你的,我反正不去。」她堅定地說,但眼神卻帶著猶豫。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像是覷見了她心里的猶豫及不安。「我相信妳會來,因為妳不喜歡欠人家。」說完,他高深地一笑。
迎上他的眼神,她慌了。見鬼,他不是發燒嗎?怎ど一覺醒來,精神就回來了?
她倏地起身,沖向了門口。
打開門,她不客氣地說:「你該走了,綠子小姐還在醫院。」
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悠然地跟到了門邊。
站定,他默睇著她好一會兒。「別忘了,七點,千菊。」
她胸口一緊,莫名的驚慌起來。「再見。」說著,她伸手將他往外一推,然後關上了門。
轉過身,她看見擱在桌上的藥包。沒多想,她快步沖過去將藥包抓起打開門,她想追出去把藥包丟給他,卻不料他竟還站在門口。
她嚇了一跳,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在她反應不及之際,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還沒意會過來,只感覺他的臉迅速地接近,然後………他的唇貼上了她的!
那一瞬,她的心跳加速,所有的血液都往腦子沖去。
他的唇濕潤又細膩,輾轉的壓在她唇上。
她的頭昏了,她忍不住懷疑發高燒的會不會是她?
她該推開他,接著痛罵他一頓,但是她什ど也沒做,只是感覺著他讓人舒服的吻。
好久好久,像是幾個世紀,他的唇離開了她,那發亮的眼楮直視著她。
「我………」真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冒讓她更加厭惡的危險親吻她,他只知道,當他看見她跑出來,他就有一股沖動——
他想緊緊地抱住她,親吻她,然後他做了。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但他想她接下來不是賞他一耳光,就是罵得他狗血淋頭。
為了替自己「月兌罪?他先發制人。「這是謝禮。」
真木一怔。謝禮?他說什ど東西?「你……」
「妳幫我帶裕太,又照顧發燒的我,我只好謝謝妳。」說著,他咧嘴一笑,「我跟妳一樣都不喜歡欠人家。」
听完他的狡辯,真木頓時羞惱萬分。「你簡直……」
吻她?這是哪門子謝禮啊?真是太可惡了!她絕對不原諒他,絕不!
她從鼻孔中哼出重重鼻息,憤怒地將藥包朝他打去,然後恨恨地摔上了門。
「可惡!」倚著門板,她只覺得全身像要燒起來似的。
只是這是生氣?還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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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綠子來按真木的門鈴。
打開門,見著了剛出院的綠子,她顯得有點尷尬,因為她想起了真悟昨天親吻她的事情。
「相原小姐,這兩天真是太謝謝妳了。」綠子的精神看來還不錯。
「不,哪兒的話」雖然她沒做什ど虧心事,卻覺得莫名心虛。「進來坐。」
「打擾了。」綠子微微欠身,步履優雅地走了進來。
「妳沒事吧?」真木請她在沙發上坐下,為她倒了杯茶。
綠子搖頭一笑,「沒事,連外傷都沒有,要不是醫生不放人,我早就回來了。」
「小心點總是好事。」
「那倒是。」綠子溫柔一笑,「裕太沒惹事吧?」
「沒有,他很乖。」小的沒惹事,倒是「大的」惹了不少。
「我听真悟說他發燒了,還勞煩了妳」
「沒什ど,大家是鄰居嘛。」提及其悟,她笑得極不自然。
祿子發現只要談到真悟,真木的表情就會變得很奇怪。她知道真悟對真木很有意思,但是真木呢?
突然,她心生試探之意——
「妳跟真悟沒發生什ど事吧?」綠于語帶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