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聯絡?」騙誰呀,沒聯絡怎麼會一起去飯店?
他望著她,一笑,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那天她打電話給我,哭哭啼啼地說她懷疑二木忠夫外遇,而當她質問他時,遭他掌摑。」他彷若在說著不相干的事情般,「她離家出走,所以我幫她在飯店訂了房間,陪了她一會兒。」
「噢?」她挑挑眉,一臉懷疑。「前女友被打,你一定很心疼吧?」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只是盡朋友之誼。」听出她話中帶著醋意,他有點高興。
「人家求助於你,你就陪人家去飯店?你還真不會避嫌喔!」她別過頭,斜睨著他。
他一笑,語帶促狹地,「我說過,我對需要幫助的弱質女流沒有抵抗力。」
「也許你別有居心吧?」雖然她覺得他這些話不像在騙她,但還是忍不住損他兩句。
再說,就算他真的沒跟二木恭子「怎樣」,也有跟別人「怎樣」吧?例如那天跟他在床上纏綿的不知名女子。
「我只對你別有居心。」說著,他將她的縴腰緊緊一箍。
「你……」她羞紅了臉,「放開我。」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說我該放嗎?」他笑得有幾分可惡,但也充滿魅力。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下意識地閃避。「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把你搶回來。」他說。
「搶?」她一怔。
「現在不必搶了,因為你根本不屬於二木忠夫。」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她瞠瞪著他。
「那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你所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還愛你。」他神情認真地。
「愛?」她一愣,「你說什麼?你愛……愛……」
他微蹙著眉,「我愛你,這我應該講過吧?」
「你昨晚喝醉的時候說過……」
「酒後吐真言,你最好相信。」他撇唇一笑,自信而迷人。
「什麼吐真言?」她鼓著兩頰,「你簡直是酒後失態。」
「好,那昨天不算,我今天再說一次,」他捧住她的臉龐,直視著她,「我、愛、你。」
听見他再一次強調,她又怔住。
這一次絕不是她耳朵有問題,他是確實這麼說了。
「我愛你」這句話讓人覺得輕飄飄、暖烘烘的,但這怎麼可能?
「你開玩笑?」她一時接受不了,「才幾天,你就說愛我?」
「誰規定要花很長的時間才會愛上一個人?」他濃眉微糾,「愛的感覺通常在那零點零一秒就發生了。」
「噢,是嗎?」她挑挑眉頭,質疑他,「那你是在哪個零點零一秒愛上我的?」
他沉吟幾秒,二天。「我想是在我的棒球打中你嘴唇的那個零點零一秒。」
說起那件事,她就生氣。「我就說你是故意的!」說著,她掄起拳頭就要打他。
他攫住她的手腕,「我不知道你躲在那里。」
「那你怎麼知道你打中的是我,還知道打到什麼部位?」可惡,他害她腫成香腸嘴,而且整整兩天才消。
「因為你留下了證據。」
「證據?」她留下證據?身為偵探的她居然留下了「在場證據」?
「是什麼?!」要死,也不能不明不白。
他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唇印。」
「デ?」她愣住。
唇印?他是說她在棒球上留下了唇印?
「我對那唇印的主人產生興趣,而且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像在訴說著一個夢想般,「當時我覺得……那就是命運。」
她又一怔。命運?他所謂的「命運」,會不會就等於她的「預感」啊?
這麼一想,她的心髒倏地狂震起來——
「後來你又在我襯衫上留下證據……」他繼續說著。
「你的襯衫?」她驚訝大叫。
她是西元幾年幾月幾日幾分幾秒,在他襯衫上留下證據啊?
「那天你在飯店門口撞進我懷里,不是嗎?」他語意中帶著溫柔的戲譫,「你很不小心地又在我衣領上留下唇印,然後我就靠著唇印找到了你。」
我咧!這叫她如何相信?人家王子是靠著玻璃鞋找到仙度瑞拉,他是用唇印?
她睨著他,臉上寫著「你該不是在唬嚨我吧」。
「我可不是在唬嚨你。」他又讀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話說回來……」他話鋒一轉,「你對於我跟恭子的事反應那麼激動,是為了什麼?」
在她羞澀而忐忑不安的眸底,他感覺到……她對他的感覺並不尋常。
「什……什麼啊?」她的眼神閃爍,夾雜著羞怯、不安,還有隱隱的愉悅。
「你吃醋?」他熾熱的目光直視著她。
「我才沒……」她想說,但他沒給她機會,因為他已先一步攫住了她的唇——
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他已經給過她幾次,但從不曾像這次轉得她失去知覺。
他厚實的大手摟緊她姣美的身軀,讓她更貼近他的懷抱。
他的唇吮吻著她的,一點點、一點點地分開了她緊閉的、羞澀的唇片,火熱的舌尖探索著她的口,狂野地掠奪著她美妙的吐息。
「嗯……」愉悅的低吟在他略略離開她唇片時,自她的口中逸出。
她驚覺到自己有所回應,羞得想立刻推開他。
「紗南……」他抓住她的手,將唇片緊貼著她的耳際,「我不想放開你,一點都不想………」
「你……」她驚羞地顫抖著身子,卻使不出力氣真的拒絕他。
他若有似無地咬著她敏感的耳垂,「我從來不曾對一個女人迷戀到近乎瘋狂的程度……」
她顫抖著,發不出聲音,只是靜靜聆听著他的話。
「看著印有你唇印的棒球,我數度懷疑自己瘋了,我想見你,雖然我根本沒見過你……」他摟緊了她,「當我確定你就是那個唇印的主人時,我費盡心思想把你留在身邊,更了解你,更接近你,直到我可以擁有你……」
「啊?」她一怔,「你是說……都是騙人的?」
「什麼東西騙人的?」他鼻尖抵著她的。
「你說有人要對你不利,所以需要保鑣的事啊!」她皺著眉,一臉狐疑。
他睇著她,忍俊不住地笑了。「你終於發現了?」
驚覺到自己根本就是被耍了,她羞惱地,「原來你……」
「小姐,」他打斷了她,「我是跆拳道高手,還曾擊敗了警官大學的冠軍,我會需要保鑣,還是你這種軟腳蝦嗎?」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身為偵探的她,竟然被他要得團團轉,還一天到晚因為擔心遭到波及而「皮皮銼」。
「我不知道你那麼好騙。」他取笑她,但聲音里帶著愛憐。
「你扮豬吃老虎?!」她大叫。
他狡黠一笑,「還沒開始吃呢。」
她一愣,「什麼意思?」
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指月復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現在剛要開始……」話罷,他重新印上了她的唇。
她推開他,「你又醉了嗎?」
「我今天絕對清醒。」他說。
她一臉懷疑,「如果你清醒,怎麼會像發情的野獸一樣抓著我猛親?」
「真抱歉,」他露出迷人的笑容,「遇見你,我就會獸性大發。」
「你……」
「熊本紗南,」他突然神情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準想、不準猶豫。」
她挑著眉瞪他。「又玩那種快問快答的游戲?」
「你喜歡我嗎?」他問。
她一怔,漲紅著臉,支吾難言。「我……」
「你在猶豫?」他直視著她的眼楮。
「你真無聊……」醉人的羞色自她的耳垂蔓延開來,瞬間就淹沒了她的臉頰及頸項。
不需回答,他已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