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想抽手,但他卻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她。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大門突然開了。
「是你嗎?」門縫中探出了一個女人的臉,而她正訝異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的彌生及把頭枕在她膝上的英則。
那女人美艷動人,看來比英則年長幾歲。
「英則?」她發現英則醉倒在彌生身上,連忙地打開了門。
當她出來時,彌生才赫然發現她身上竟穿著非常性感的睡衣,那美好的曲線還若隱若現的。
以她的年紀,當他的姊姊差不多,不過……姊姊會穿著那麼性感的睡衣等門嗎?
「你是……」穿著性感睡衣的女人疑惑的望著彌生,像在猜測她的身分。
只是那麼一瞬的時間,彌生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這女人是英則的「女人」,而她正質疑著她的身分。
「我只是送他回來!」她想也不想地沖口解釋,然後推開他的頭,霍地站起,逃難似的跑掉。
看著英則那可憐的腦袋瓜咚地—聲落地,美艷女子露出了憐憫之情。
「夭壽喔,居然把我兒子的腦袋當西瓜摔。」她喃喃自語地。
「唔……」申吟了一聲,英則從宿醉的痛苦中醒來。「好疼……」他模模後腦,皺起了濃眉。
眼楮朝天花板一望,他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頭……好疼……」他又申吟一聲。
「當然疼。」突然,他床邊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他陡地一震,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媽!?」看見穿著性感睡衣坐在一旁的母親,他嚇得大叫。
「干嘛?」美艷動人的越川秀里撩撥著柔軟的頭發,「看見自己的媽干嘛像見鬼一樣?」
「你怎麼跑回來啦?」他坐起來,下意識地揉著疼痛的後腦。
越川秀里輕哼一聲,「我要搬回日本住。」
見她那氣呼呼的嬌悍模樣,鐵定又跟爸爸吵架了。「跟老爸吵架了?」
「別提他!」她嬌聲地嚷著,「說他我就生氣。」
「這回又怎麼了?」他的父母親是對歡喜冤家,從年輕吵到現在,每回都說要離婚,但卻越吵越肉麻甜蜜。
他想,這次也不會例外。
「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她指控著。
他一怔,「怎麼可能?」他爸爸外遇?不可思議,家里有只母老虎,他爸爸哪敢造次?
「是他的秘書,一個叫安娜的美國女人。」她指證歷歷地。
「是誤會吧?」他完全相信他父親的人格。
她柳層一揚,「什麼誤會?你究竟要幫誰?」
他挑挑眉頭,輕聲一嘆,「我誰都不幫,中立。」
「哼!」越川秀里不甘心地在他後腦巴上一記,「虧我懷胎十月生下你,你居然這麼沒良心!」
「好痛!」他悶哼一聲。
「痛死活該。」她瞪他。
他瞥了她一眼,「你老說懷胎十月,女乃女乃說我七個月就等不及的蹦出來了,不是嗎?」
「你還說?」她白了他一眼,「就是你七個月就蹦出來,害我從此不敢再生。」
英則知道接下來她又要沒完沒了,連忙話鋒一轉。「誰送我回來的?」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說著,一臉試探地睇著他,「是誰啊?」
他想了一下,皺皺眉頭。「我醉了,你問我?」
「她見我一開門就丟下你,然後像逃難似的跑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呢。」她說。
他頓了一下,旋即笑了。「我知道是誰了。」除了她,沒有人會有那種奇怪反應。
意識到他的笑意中帶著些許不尋常,她語帶試探地,「誰?」
他睨了她一記,「關你什麼事?」
說著,他注意到她身上那件性感睡衣,不覺蹙起了眉心。
「我拜托你別穿那樣晃來晃去,好嗎?」
「有什—麼關系?我是你媽媽啊,你害臊嗎?」她不以為意地笑笑,「你全身光溜溜,我都又看又模了好幾年呢。」
瞬間,他臉上多了三條黑線。
真是夠了,他小二以後就沒讓她洗過澡了,想想,她也十幾二十年沒模過他了吧!
第六章
站在公—司門口,彌生遲疑了。經過昨夜後,她真的不想來上班。
但,她一不能不來,因為她如果逃得遠遠的,那就代表她心里真的有什麼。
人家是—成年人,有一、兩個情人也不奇怪。況且,他也從沒說過他是單身。
話說回來,她昨天為什麼跑得那麼快?是因為她接受不了他有女人的事實?
那個女人的年紀顯然比他大,不過那成熟美艷的風韻卻非常迷人。他喜歡那樣的女人?
姊弟戀?後,他還真跟得上潮流。她忍不住酸酸的暗忖著。
如果那「熟齡女子」是他的情人,那麼,那個跟她長得有幾分像的「她」,又是他的什麼人呢?
她突然覺得他的異性關系真的很復雜。
「真可惡!」她蹙起眉,不由得咒罵一記。
明明有「同居人」,竟然有事沒事地逗她?說什麼看著她覺得很舒服,簡直是無賴!
她真是蠢得可以,竟然讓他那麼一逗,就小鹿亂撞的失了方寸,甚至還對他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奸了,人家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而現在她的人生歷練也算是又邁進了一大步,
從今天開始,不管他對她露出多迷人燦爛的微笑、不管他說了多讓人心悸的話,她都絕對不要理會他。
或許逗弄她讓他覺得有趣,或許她害羞的反應總能叫他興奮,但從今天開始,她不會再被他影響。
想著,她大步地走進了公司——
一整個早上,彌生避開了他的「勢力範圍」。有時遠遠的看他過來,她也假裝「不順路」的繞道而行。
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飯,但彌生選擇留在公司,把阿宗交代給她的資料全部影印裝訂好。
站在影印機前,她一份份的影印整理著,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人靜靜的站在她身後,直到他發出聲音。
「不去吃飯?」
「呃?」她猛回頭,發現她一早上躲避著的人就站在身後。
很快地,她的表情從驚訝轉變為冷漠。「我有工作。」
「不急吧?」他瞄了幾眼。
「下午開會要用的。」她說。
「噢,」他挑挑眉,「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謝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整理著一張張影印出來的資料。
見她態度冷漠而疏離,英則感覺到一絲不尋常。雖然她平時也不見得對他多熱情,但至少不是這種冷淡的模樣。
「謝謝你昨天送我回去。」他猛找話題,想「逼』她開口。
「誰叫只有我是清醒的。」她說。
他怔了怔。她的意思是……送他回去是萬分不願、情非得已?噢,真傷心。
「我等你。」不怕她給冷臉看,他依舊熱情又主動,「印完,我請你吃飯。」
「不要。」她斷然拒絕。
他微愕,「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胃口。」她說。
靶覺她真的很不對勁,他也認真起來。「你怪怪的……」他轉到她前面睇著她,「干嘛?你不是『那個』來吧?」
「你……」她耳根一熱,臉也跟著燒起來。
「你如果肚子痛,小妹好像有生理痛的藥。」他一臉關心。
連小妹有生理痛的藥,他都知道?後,他對女人還真是了解透徹喔!
忖著,她更是沒好臉色給他看了。
「我沒有生理痛,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她毫不客氣地說。
英則一怔。
女人心簡直是瞬息萬變!
如果他沒失憶,她昨天對他還挺「友善」的。
「我又做錯了什麼,或說了什麼,踩到你的『地雷』嗎?」每個人都有他不準別人踩到的地雷,不過……她似乎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