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那樣……」他急著解釋並試著安撫她,「我也喜歡你,所以……」
「你放開我!」她眼底似要噴出火花似的嗔瞪著他,「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千祐……」
「別叫我!」她憤恨地,「你不但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還栽贓給黑川,說他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你……」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了她腦海之中,教她更覺怒火中燒。
「難道就是你?」她擰著眉心質問︰「燒了他的馬廄,害死了他的馬的人,是不是你!?」
川崎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她以「他」來形容黑川感到不悅。
他一直猜疑她對黑川有不尋常的情愫,而現在……
「你干嘛那麼在意黑川?」他深深凝視著她,像是一個懷疑妻子不貞的丈夫般,「你是不是跟他日久生情,愛上了他!?」
愛上黑川?是的,她確實是喜歡上黑川,只是她一直不願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
「是!我是愛上了他,因為他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是個真正愛馬的人!」她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情,她要真正的面對自己。
川崎謙臉上一沉,眼中突然竄出妒火。
「你……」他猛地掐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瞪著她,「別忘了你是我未婚妻!」
「我根本不曾喜歡過你!」她不甘勢弱地道。
「你說什麼!?」川崎謙受挫的眼中飽含著妒焰,「你……」
「我從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她使勁地掙月兌了他,「我要去報警,我要替我爸爸討回公道!」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第八章
「你給我回來!」川崎謙沖上前,冷不防地將千祐扯了回來。
「你!」一回頭,千祐迎上了他爬滿血絲的眼楮,心頭不覺一顫。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川崎謙,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一頭盛怒的野獸。
「放……放開我!」
「哼!」他冷哼一記,「京極說得對,我早該把你搞到手,那你就不會去招蜂引蝶、搞七拈三了。」
「你說什麼!?」她感到受辱,氣憤不已,「我不準你……」
「你住嘴!」他沉喝一聲,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今天我就要把你弄到手,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你……」千祐又氣又羞,使勁地扳著他的手,「你休想!」
「我休想?」他欺近她,一臉陰沉地,「那黑川又想不想呢?他一定對你也很有興趣吧?」
她耳根一熱,臉也跟著漲紅。「你……」
「我猜……」他的唇幾乎貼近了她的臉,「也許你已經被他上過了也說不定。」
「川崎謙!」她惱火地抬起手來,就要給他一耳光。
川崎謙攫住了她的手,惡狠狠地、像是失去了理智地反手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千祐被他打得暈頭轉向,頓時失去了重心而倒在地上。
他突然撲了上來,壓住了她。
「你……做什麼!?」忍著疼,千祐羞憤地瞪著他。
他冷冷一笑,「做我早該對你做的事。」話落,他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
她胸前的鈕扣仿佛一顆顆彈開的豆子般月兌落,瞬間露出了她白皙的胸前肌膚。
他瞪大了眼楮,直直地盯著她的胸口,唇邊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你!」她急忙想抓住自己的衣襟,但他卻用力地抓開了她的手。
低下頭,他要強吻她;千祐不從,使出全力地掙扎。
「你這個裝聖潔的小賤人,你是不是跟黑川睡過了!?」他的眼底跳動著怒焰,瘋狂的妒火更是凌駕于理智之上。
他撲向千祐,如同惡狼撲噬一只柔弱的小羊般。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一邊歇斯底里地喃喃自語,一邊粗暴的撕扯著她的衣裙。
「不!不要,你住手!」千祐心底涌起一陣寒顫,然後像是一尾被鉤住的魚般做著垂死掙扎。
他欲強硬地將腿介入她兩腿之間,而千祐抵死不從。
「救命!救命!」她發狂似的大喊大叫。
川崎謙怕她的尖叫聲驚動鄰近住戶,于是伸手掩住了她的嘴。
千祐張開嘴巴,毫不猶豫地朝他掌心一咬。
「啊!」因為痛,川崎謙連忙松開了手。
而在同時,她弓起膝蓋,狠狠地、使勁地朝他重要部位一頂。
「哇啊!」他疼得連壓制她的力氣都沒了。
逮到機會,她一腳踢開了他,沒命地奪門而出——
攔了車,她像逃難似的自川崎謙身邊逃離。
她無法思考,腦中一片空白,樣子也狼狽得教人驚訝又同情。
她好倦、好累,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都疲憊得不想再去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喚回了她——
「小姐,到了。」到達目的地,司機提醒著她,「應該是這里沒錯吧?」
經他提醒,千祐略略回神。
搖下車窗,她發現自己竟在駒岳的入口處。
「怎……怎麼會……」她居然又回到了這里?在她想找到一處避風港時,駒岳竟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怎麼好意思回到這里來?她……她誤會了黑川,甚至害他的愛馬無辜遭劫,就算黑川不記前嫌,她也無法原諒自己啊!
她一直催眠自己,要自己相信父親所選擇的川崎謙,但到頭來,她卻必須面對血淋淋的事實,那就是——黑的不一定就是黑的,但白的卻常常比黑的還要黑。
她懷疑黑川,甚至在他向她表明自己絕對清白時,她以不屑、鄙夷的態度對待他。她傷了他,而現在……她竟跑來投靠他、向他求援?
不,他不會原諒她的,他一定會無情、冷漠的要她離開。
「天啊……」她壓低著臉,雙手悔恨地耙抓著自己的發。
她好想抓傷自己,讓自己更清醒、更理智、更冷靜……
「小姐,不是這里嗎?」見她發怔,司機疑惑地睇著她。
其實打從她上車開始,他就覺得她奇怪。
她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當她說要到阿蘇來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呢。
「這里?」她回過神,有些慌張地,「不……不是……」
她不能留下來,她要走,她要在他趕她走之前,遠遠地離開他的視線。
「可是你不是說……」听她說不是,司機又是一愣。
看她長得漂漂亮亮,行止卻是反反覆覆,他開始懷疑她該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請你快開車,我要……」
她話未說完,車子的後面突然傳來一記拍打聲,而同時,車身也一震。
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面瞧。這一瞧,他發現有人騎著匹馬,就站在他車子旁邊。
「下車。」一聲低沉的男性聲音傳進車里。
千祐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因為這個聲音總能帶給她既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她木然地朝窗外一看,武次正跳下馬背,並伸手準備打開車門。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抓緊門把,怎麼也不肯松手。
「司機,請你開車!」她叫著。
「呃?」司機怔住,完全不了解當下是什麼狀況。
乘著夜里涼快,武次剛去跑馬,沒想到繞了一圈回來,卻看見有輛計程車停在入口處。
趨近一看,他發現是千祐,心里是即驚又喜。
但隔著車窗,武次清楚的看見衣杉不整的她,于是……他,心急、他擔憂,而他也生氣。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她為何搭著車來到這里,卻死都不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