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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老公 第4頁

作者︰黑田萌

她一怔,「紀念?」

「唔。」他點頭,「你不是隨時會離開嗎?到時我就可以‘睹物思人’了。」

「咦?」他這句話讓千祐的心跳瞬間失速。

睹物思人?他……他究竟在說什麼?

睇著她發慌的神情,他蹙眉一笑,有些高深莫測。

她搞「神秘」,他會比她更「離奇」、更難以捉模。

「六點半吃飯,餐廳見。」他撇唇一笑,旋身離開。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千祐怔怔地動也不動。

她的思緒在那一剎那如糾結的毛線般纏在一起,無論她如何思索都解不開。

她以為來到這兒就什麼都豁然開朗,但此際她驟然發現……她的心更迷惘了——

第二章

在餐廳用餐時,武次將千祐介紹給其余在牧場里工作的人員。

如果不是她之前對黑川武次這個人做了一些調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個在餐桌上跟大家談著馬匹的男人會是黑道頭目。

在這個牧場里面工作的很多都是阿蘇的當地人,幾乎都是一些有點年紀的歐吉桑、歐巴桑,他們大多在當地有自己的房子,所以晚上是不夜宿牧場的。

而另外有十來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那種「江湖人士」,他們則跟黑川武次一樣住在牧場里。

就表面上的觀察,她可以說這兒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牧場,但這兒的馬廄有十來處,也許在某個馬廄里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說不定。

櫻花會在這兒嗎?她忍不住在心里忖著。

「不合你胃口?」突然,坐在她前面的武次開口問道。

她一怔,猛地回神。

迎上他炯亮而清澈的眸子,她的心神微微憾動。

「如果吃不慣,我請歐巴桑另外幫你做。」他說。

「不……不是……」她心虛地扯出一記笑容,「我食量本來就不大。」

「噢?」他挑挑眉頭,似笑非笑地,「我以為自助旅行需要很多體力。」

「呃……」她眼一垂,莫名惶恐。

她很怕自己穿幫,非常怕。

今天是她在這兒的第一天,她可不希望自己在第一天就被發現「企圖不軌」。

「原則上是這樣,但是我……」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她盡力地解釋著。

他撇唇一笑,「你不必緊張,不想吃就別吃了。」說罷,他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

她一愣,「我……我的房間?」

「你總不希望睡在馬廄里吧?」他笑問。

他那深沉的眸底有對她的好奇及窺探,而那令千祐極度不安。

不過既然她都殺到這兒來了,又有什麼好遲疑的?

與其這般戰戰兢兢,還不如沉著應對。

忖著,她抓著大背包起身。「麻煩你了。」

那一間間的小木屋就錯落在這塊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每一間都是獨立門戶,感覺上像是營業用的民宿般。

他引領她來到一間木屋前,打開了門。「進來吧!」

他走進屋里,也打開了屋內的燈。

就在千祐進到屋里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打從心里發出贊嘆。

這木屋有點像是套房,開放的空間里有床、有桌椅、有浴室、還有一些必備的小家電。

原木的建材加上原木的家具,這屋里飄著一股溫暖的木頭味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你還經營民宿嗎?」她四下張望著。

他微皺著眉心,一臉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這座牧場太……太完美了。」她想了一下,才想到「完美」這個形容詞。

「完美?」他蹙眉一笑。

「難道不是嗎?」她望著他,「不營業卻蓋得如此盡善盡美、應有盡有,不叫完美叫什麼?」

雖然她家也經營牧場,但跟這兒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頓了頓,淡然一笑,「我沒想到要蓋什麼完美的牧場,只是能有這樣一座牧場,是我畢生最大的希望罷了。」

「為什麼蓋牧場?」覷見他眼底那一抹燦爛的光芒,她忍不住對他的希望及夢想有了興趣。

「要該怎麼說呢?」他摩挲著下巴想了一下,「我喜歡馬,非常喜歡。」

「喜歡馬?」她心頭一震。

如果他真如外界所說是個馬痴,那麼……他是不是會為了得到一匹好馬而不擇手段?

「馬是很單純的動物,不像人這麼復雜。」

「馬是馬,人是人,怎麼能相提並論?」她一臉認真地。

他皺皺眉頭,笑睇著她。

「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啊。」說著,他朗朗一笑,「我不打擾你休息,明天六點餐廳見。」

「是。」她訥訥地。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旋身就走了出去。

目送著他離去,千祐發現自己的心跳突然無由地加速。

當他凝視著她,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當他露出那迷人的微笑,她的心跳就仿佛要停止了般。

她說不出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只知道這情況對她來說,有點「不妙」。

「不不不,我現在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她懊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明天開始,她就要利用工作的機會進入他的馬廄里一探究竟。

只要讓她發現櫻花的蹤影,就可以證明黑川武次跟她父親的死有關。

轉載自︰POOH樂園小棒頭掃描ROBIN校對

起了個大早,千祐到附近觀察地形,仔細地確定各個馬廄的位置。

經她「清點」,她發現駒岳牧場總共有十二處馬廄,規模有大有小,而最小的都比她家的破馬廄大。

如同她的事先調查,他是九州地區最富有的馬場主人,只是……她實在想不到這個最富有的馬場主人,竟然是黑道出身。

據她對黑道的既有了解,黑道通常是以暴力行事,完全不遵循法理的。

但直至目前,他給她一種正直耿介的感覺,像山岳般沉穩、像太陽般溫暖……這樣的他就算能跟黑道聯想在一起,卻怎麼也教人難以相信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惜殺人的壞蛋。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快下定論,但她就是會忍不住地這麼想。

牧場的工作既煩瑣又辛苦,忙了一天也趁機觀察了一天,她始終沒有發現櫻花的蹤影。

不過才進過三處馬廄的她並不想那麼快下結論,甚至放棄。

吃過晚餐後,千祐回到自己的木屋休息,洗澡時,她發現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她胡亂地沖了個澡,飛快地回到她今天工作過的三處馬廄尋找。

那是她母親留下來的遺物,是她的寶貝,即使尺寸大了一些,她還是舍不得修改地戴著。

她好氣自己如此不小心,居然戴著戴著就丟了。

彼不得自己已經洗過澡,她趴在地上仔仔細細地尋找著。

找第一間馬廄花了她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沒有發現。

于是,她來到第二間馬廄。

但情形沒有改變,她依舊找不到她心愛的戒指。

這時,她急了、也慌了。

淚悄悄地自她眼眶滑落,但她渾然不覺。

「你在做什麼?」忽地,武次的聲音自馬廄門口傳來。

她沒有抬頭,只是趴在地上固執地翻找著。「找東西。」她啞著聲線說。

他微怔,旋即走向了她。

「找什麼東西需要趴在地上找?」

「戒指。」她說。

「很重要?」他閑閑地問。

她猛地抬起頭,神情凝重地望著他,「非常重要。」

覷見她臉上的淚,他的心倏地一抽。是什麼戒指重要到讓她邊哭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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