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這是個特別、難忘的情人節,盡避沒有物質上的享受,但分享彼此的真情真愛,卻遠比物質的滿足還來得可貴。
吃過飯,陶琳收拾了碗筷,準備做清洗工作。
「我來……」正廣走到她身後,低聲地道,「小心手變粗了。」
她只覺心里一甜,整個人樂暈暈地。
「手粗了,你不喜歡?」她故作不悅地問。
他一笑,執起了她的手往唇邊一靠,在她手背上烙下深深的一吻。「你變成怎樣,我都喜歡你。」
「你真是……」她側過臉,嬌羞地瞪了他一眼。
在她轉頭之時,他將唇靠近,趁其不備地在她唇上輕啄。
她的臉倏地變紅,驚羞地呼道︰「平治在……」
「沒關系的。」他自若地一笑,「帶他出去玩吧!」
她羞赧地覷了他一記,將手抹干,「嗯。」
背過身,她走向了平治,「平治,我們出去玩。」
「好啊!」平治喝完了最後一口牛女乃,興匆匆地跳下了椅子。
陶琳牽著他的小手,一起走出了餐廳。
他們在民宿門口堆雪,平治不時咯咯地笑個不停。
突然,不遠處來了一個像是旅客般的人。
「咦?有客人?」陶琳訝異地望著那漸行漸近的人。
待那人走近,她才驚愕地發覺那人竟是張天鴻。
而此時,張天鴻也發現了她。
「陶琳!」張天鴻興高采烈地沖過來,「真的是你?廠
他一把抱起陶琳,高興得像是「他鄉遇故知」一般。
她覺得尷尬又意外,一臉為難地推開了他。「你……你怎麼來的?」
「你不是說來青森嗎?」他一臉得意地道,「我一到青森車站就拿著你的照片向人打听,結果有個計程車司機說他載你來過這兒,所以我就來踫踫運氣啦!」
「呃?」她一怔,難以相信世上竟有這般的巧合。
「我看我們真是注定的一對,這樣都讓我找到了。」他一廂情願地歡喜著。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神情無奈又為難地看著他。
「陶琳,你快跟我回去吧!我媽媽很不高興呢。」他說。
她搖搖頭,「我還沒見到熊先生,而且我……」她不知道如何告訴他關于正廣的事。雖說她從沒承認過他是她的男朋友,但她知道他是這麼認為的。
「張天鴻,」她一向連名帶姓地直呼他,「我不會跟你回去。」
「咦?」他一怔,「為什麼?」
「因為我……我根本不想去你家的公司上班,我……」
張天鴻神情驟變,「你在說什麼?你想跟我分手嗎?」
「你說什麼嘛?」她蹙著眉心,十分無奈地道,「我們根本不算是男女朋友。」
「誰說的?」他氣憤地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
「那是你以為啊!」她懊惱地一嘆,「你明知道我只把你當朋友。」
「我不知道!」他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似的,「我們都交往兩年了!」
「朋友也可以交往兩年啊。」她一臉無奈,一副不知如何向他說明的神情,「在我們交往的兩年里,我沒讓你吻過,甚至手也不讓你牽,這樣你還會以為我把你當男朋友嗎?」
他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蹬著她。
看見他震驚的神情,她當然知道他一定深受打擊。
他總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自信沒什麼東西是他要不到的,而現在……他踢到鐵板了,而且還是在他飛到國外時。
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就這件事情,對他說了那麼重、那麼絕的話。
「陶琳,你剛才說……」
「我說我們只是朋友,請你不要會錯意。」既然已經把話說絕,她希望能教他徹底死心。
「你……」他眼底隱藏著怨恨及受挫後的不滿,「為什麼現在才說?」
「我一直有告訴你,但是你置若罔聞。」她說。
他五官揪在一起,懊惱又氣憤地瞪著她。
他對自己的外型、家世都非常自豪,也一直覺得陶琳受他青睞是她的榮幸及好運氣,但她卻不買他的帳? 狘br />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也無法原諒陶琳不將他當一回事。
「有親過嘴就是男女朋友嗎?」他突然一個箭步地欺近她,猛地攫住了她的肩膀,將唇湊近了她。
她一臉驚恐,「不……」
****
「做什麼?」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張天鴻的額頭,將他往後推開。
張天鴻一震,惡狠狠地瞪著那半途殺出的程咬金。「你是誰?!」
他也是日文系的學生,而且為了接管跟日本企業有商業往來的家族事業,他將日文學得不錯。
「你又是誰?!」經平治通知而跑出來的正廣一臉冷肅,慍氣及妒意全寫在臉上。
看著眼前這高大的嬉皮男人,張天鴻露出了不友善的眼神,「這是我跟她的事,輪不到你管!」
「你隨隨便便就想親別人的女朋友,還說輪不到我管?」正廣濃眉一糾,神情嚴肅。
「你女朋友?」張天鴻陡地一震,驚愕地瞪著陶琳。
陶琳望著他,沒有否認。
張天鴻心中充滿了深濃的挫折感,而挫折又轉化為憤怒,「如果你是她男朋友,那她就是‘腳踏兩條船,的爛女人!」
「你說什麼?廠听見他出口攻擊陶琳,正廣猶如憤怒的獅子般糾住了他的衣領。
張天鴻一怔,略顯驚畏的望著他,「我……我就是要這樣說,她……我們交往兩年,我們就快要訂婚了!」
听到他對正廣那麼說,陶琳大吃一驚。「你別胡說!」
「你怕什麼?!」張天鴻心中充滿了仇恨,他不惜一切地想毀滅她。
他望著正廣,胡謅一通地道︰「她跟我在一起,又勾搭上你這個長發嬉皮,她根本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說什麼東西?!」正廣氣炸了,而這可能是他幾年來最生氣的一次。
雖然他對陶琳的過去一無所知,也有著愛一個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的心理準備,但听見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當著他的面詆毀他心愛的女人,再好脾氣的人都會抓狂。
「我沒有胡說!她本來就是……啊!」
他話未說完,已經被一拳打倒在地。
陶琳難以置信地望著揮拳揍人的正廣。
正廣一臉陰鷙地瞪著倒在地上的張天鴻,「你再胡說,我就打掉你的牙!」
張天鴻向來是天之驕子,怎麼忍得下這口氣?雖說自知勝算不大,他還是恨恨地爬起並撲向了正廣。
「你這個臭嬉皮!」他大叫一聲,猛地向正廣擊出一拳。
正廣身子一側,反手一抓,就將他給摔了出去。
斑中時期就拿到東北五縣運跆拳冠軍的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張天鴻疼得幾乎快站不起來,但是面子掛不住,他又勉強地站了起來。「你這個老東西……」
听見他說自己「老」,正廣不覺刺起了眉。
當然,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年輕人跟陶琳年紀相當,是小了他好多歲,但他也不過才三十一啊!
「你連老東西都打不過,丟不丟臉?」他反唇相稽。
「你……」張天鴻心有不甘,旋即又撲了上去。
但結果還是一樣,他被正廣輕輕松松地「丟」了出去。
看他們仿佛不打出個勝負就不肯罷休似的,陶琳急著在一旁勸阻,「別打了,別打了……」她擋著張天鴻,「你打不贏的,別打了。」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女人面前認輸,就算明知沒有勝算,他還是不肯收手。
「你走開!」他一使力,將她推到了旁邊。
陶琳踉蹌跌倒,驚叫一聲。
見張天鴻將陶琳推倒,正廣眼中露出駭人的擰惡光芒。
「我不會認輸的,老家伙!」張天鴻打紅了眼,根本不知理智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