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睇著話聲戛然而止的她,「只是什?」他覺得她似乎想說些什麼,而那些是挺值得他期待的。
「我……」翠河嬌羞地垂首斂眉,模樣十分地柔媚動人。「我只是慌了嗎?」
梵剛轉過身來凝睇著她,聲線力持平穩,「慌了?為什麼?」
「我怕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幫我,我怕你事成之後就棄我不顧,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說著,她疑惑迷惘的抬眼凝視著他,「梵剛,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微頓,沒有立即回答她。
對上他專注而火熱的眸光,她羞赧又不知所措地垂下了臉,「對不起,我……」
她話未說完,原本己決意要離她而去的梵剛,突然在床沿坐了下來。他端起她低垂的下巴,深情地凝望著她。
她方才那番話的意思是說,她對他有感情嗎?她是指她相信他,也認定他是唯一能幫她的人嗎?
「我不是一廂情願?」他低聲地問。
翠河不安地望著他,沒有回答。事實上,她也羞于回答。
此刻梵剛並不在乎她有沒有回答,或者她的答案是什麼,他的心、他的靈塊都在沸騰著、呼喊著她的名字,他是這般地渴望著她一…
她那微微顫抖著的唇片像在誘惑著他,教他情難自禁地就迎上自己需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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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擔心弄疼了她,他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不敢過分熱情、不敢過分激動……
他的唇片帶著燒灼的熱力,而她的卻柔軟且清涼,像早晨帶著露水的花瓣般……
他的血管里、血液中,還有胸膛里,都奔流著他對她的渴望及期待,那是最純粹、最本能的愛戀及欲求。
翠河忍不住驚悸地望著近在眉睫的他,一顆心忽高忽低的極不安穩。
他的唇瓣像是火焰般燃燒著她的理智及身心,他讓她混混沌沌、讓她不能思考、讓她忘了傷口的疼痛、讓她因為他的熱吻而幾乎窒自……
然而,她喜歡這樣的感覺,雖然她是個矜持的女人、但這樣的渴望及希冀對一個期待被愛、被呵護的女人來說,卻是正常的。
就在她沉醉在他的索吻之中,他忽而離開了她的唇——
她困惑地睇著他,「梵剛?」
梵剛將唇貼近她的耳際,以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妳是我的……」
她心頭震,不覺恍神。
他那彷佛會燙人的氣息在她脆弱的耳際燎燒,像是要將她的思緒焚燒殆盡般。
「嗯……」他輕緩的撫模及火熱的深吻牽引出她細碎的低呢。
他大而溫熱的掌心輕覆著她的背,悄然扯落她松開的衣衫︰他指尖所及之處,皆熾熱地、激情地熨燙著她緊繃而矜持的心靈。
一陣莫名的酥麻在她體內急竄,她不安地扭動身軀,「梵……梵剛……」
「妳不願意?」他沉眼,以熱切的目光盯著她。
翠河六神無主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他便又攫去了她的雙唇。
這一次,他的手撫上了她光潔的頸項,並以修長的手指搔弄著她粉紅的耳垂。她縮起脖子,滿臉羞紅。
他吮吻著她的唇,時而輕囓,像是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里去似的熱情。
「唔……梵……」從她嘴里吐出不清不楚的嚶嚀,听來格外撩人心神。
他粗粗的掌心往下滑到她胸口,輕輕覆蓋著、試探著。
被他這麼撫模揉弄著,她非但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之,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慰。
「梵……剛,唔……」她難耐地低吟著。
他的吻及撫模教她舒服得忍不住一陣輕顫,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勾上了他的頸子,時也忘了肩膀的傷及女性該有的矜持。
或許……她一直是渴望他的,只是她從來都不願意承認。
他的手沿著她美妙的身體曲線往下移動,然後輕悄地撩起了她的裙襬,並撫上她細致柔軟的玉腿。
睇著身下美麗絕倫的她,他的胸口頓時涌現股難以壓抑的狂潮——
他知道他想要她、想佔有她、攻陷她,而且是刻不容綬、無法等待。
從他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眸子里,她觀見了他滿腔的熱情及渴望,她隱約知道就在今晚,什麼都能發生。
就這樣給了他嗎?在還未復仇之前,她該輕易地交出自己僅有的籌碼嗎?
雖說他剛才已經做了那樣的告白,但人心難測,她又怎能憑著他的話就相信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內心是多麼的矛盾掙扎,她想就此陷進這的漩渦里,可是俞家的血恨又逼得她不得不理智,甚至是冷酷地拒絕他的求歡……
老天爺,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妳想什麼?」他發現她心不在焉。
「我……」一時之間,她也回不上話。
「只準想著我!」他霸道地說︰「在這個時候,妳心里只能有我。」話罷,他又一次地低下了頭。
「不……不要了……」她嬌柔無力地求他,「我……我還不行……」
「你……」梵剛的神情已經有點懊惱,「妳還是不能信任我?」
已經春潮泉涌的她居然在這時喊停,為什麼?莫非她對他還是存著疑慮?
「不是!我只是……」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希望等一切成了定局再將自己交給他;在江均未除之前,她實在無法真正放心地委身于他。
然而……她不能說出來,因為那麼一來只會引起他更大的不悅。
「只是什麼?」他懊惱地盯著她。
為免他生疑,她隨口便說︰「我還沒準備好,我……我怕……」
听到她這個理由,梵剛臉上的慍色稍霽。「怕什麼?我會溫柔待妳的……」
「梵剛,別……請你給我時間,求你……」她誠心而驚怯地瞅著他。
望著身下嬌柔膽怯的他,他所有的激情渴望全被壓抑下來。
「好,」他擁著她果里的美麗身軀、溫柔地在她鼻尖上一吻,「我等。」
她抬起眼,有點歉疚地睇著他。
他一笑,將她的身體揉進了他溫暖而寬闊的胸膛里,「我等,因為妳值得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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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他們跑了?!」江均因為被刺一刀而痛得五官糾結,卻還是氣呼呼地指揮著手下立刻搜城。
「立刻給我搜城,一定要把那小賤人找出來!哎呀……」因為說話使力,他又疼得哀哀叫。
他底下的大胡子粗漢抱拳一揖,「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馬上把那個小賤人找出來的。」
「去,去!」江均不耐地嚷著︰「如果沒把她抓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是!」粗漢應聲就要離去。
「慢著!」江均突然喚住他,「加派一些人手守著太守府,听見沒?」
大胡子粗漢又是一揖,「遵命!」說罷,他旋身引領著十幾個人步出了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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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梵剛到大街上繞了一圈,發現到處都張貼著翠河的畫像,而各個客棧里也穿梭著負責搜補的太守府上兵。
看來,江均並沒有認出翠河就是當初那個他覬覦許久的俞家長女,只當她是一個女賊子,因為畫像上根本就看不見她的名字。
「這就是那刺殺太守的女賊子啊?」
「是啊、是啊,听說她昨晚混上船樓上行刺太守呢!」
「哼,」有人低聲冷哼,「可惜的是她沒有成功……」
梵剛混在人群里看著懸賞榜,只听見百姓們偷偷地在討論著昨晚的事情;不過依他看,不只江均沒認出翠河來,就連城里的人也都不曉得她就是俞家的女兒。
也許大家都以為她已經在兩年前死了吧?
這樣也好,至少他要帶翠河離開時比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
轉過身,他準備鑽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