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倔強的女人,身體明明已接納了他的撫慰,卻還是逞強地不願表現出來。
她的倔強及冷靜催使他更加渴望去攻佔她、擁有她;男人與女人的結合既要心靈,也要身體,若不能一次兩者兼得,至少也得先取其一。
她的心還不能接納他沒關系,他可以先得到她的身體;待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他、接受了他,甚至開始渴望他,那麼……也算是圓滿。
想著,他動手解開她的腰帶,並將手探人褻褲之中。
她陡地一震,警戒而生氣地瞪著他。
「反抗我,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恨意到底有多濃。」
他就是要她動、要她有所反應;她可以活下去,只要她心中還有活下去的念頭,不管那念頭是恨或是愛……
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她恨他,然後以恨他的力量繼續存活。
不,她絕不教他稱心如意!
閉上眼,她高傲地緊抿唇片。
他哼地一笑,「看來你還不夠恨我,也或許是我估錯了,你可能根本就沒恨過我。」話罷,他將手指陷入她的柔瓣之中。
因為驚悸,她的腰猛地一提。「薩可努!」她瞪大了雙眼,十分激動地望著他。
「看來……你不是活死人。」他撇唇而笑。
發現自己著了他的道,她氣恨得想咬他一口。
那如兒臂般的東西居然就是隔壁金大嬸所說的那話兒!?
金大嬸形容那是……是根瘦棍兒,可是薩可努的……天呀!
是金大嬸說錯,還是他異于常人?
不管是哪里出了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一定會折騰得她死去活來。
此際,她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表達她的恐懼及不依。
第五章
狂潮之後,蕨娘面無表情地側臥著,她沒有睡著,也睡不著。
薩可努將已狂泄完畢的男性自她體內抽離,自她背後緊緊地圈抱著她。
他滿意地喟嘆一記,「你怎麼了?」見她不說話也不掙月兌,他心里十分困惑。
盡避磨人的痛楚一陣陣地從傳來,蕨娘依然一動也不動地任他擁著。
薩可努似乎已習慣了她沉默的抗議,徑自不在乎地將她攬著;垂下眼,他瞥見了她肩背處的疤痕。
「怎麼來的?」他輕觸著她的疤痕,語聲溫柔地問。
她一聲不吭,若有所思。
薩可努知道她不會告訴他、也不想告訴他,不過他猜想,這道疤痕背後一定有一個教她痛苦的回憶。
她閉上眼楮,心緒十分紊亂。
她已經被薩可努強佔了,她應該恨他,應該要又叫又跳地捶打他……可是她沒有,甚至還溫順地任他擁攬人懷。
她是怎麼了?難道她忘了自己是被強擄來的?難道她忘了她阿爹是因此而送命的?
她真是個可恥的女人!在他侵犯她之時,竟然還有了那麼強烈的反應。
思及此,她憤恨而慚愧地淌下淚來。
「蕨娘?」他扳過她的身子,驚見了她臉上漫淌的淚水。
「你疼?」
迎上他愧疚自責的眼神,她的心髒怦地一震;那一瞬,她原本硬如鋼鐵般的心微微動搖……
須臾,她又為自己的動情而惱恨不已。
「我不疼,只是恨。」她冷冷地回答。
薩可努的神情倏地沉下。「那不是正好?」他松開圈抱她的雙臂,故意冷漠地說︰「我就是要你恨我。」
話落,他霍地站了起來,動作迅速地穿上了衣褲。
他以為在她被馴服後會稍稍軟化,豈知她依舊是那種冷漠而倔強的樣子及語氣。
經過這一夜,她或許還是不願臣服于他,但他知道她一定能活下去——因為她更恨他了。
當她心里恨著他的時候,也就代表他在她心里其實是有「位置」的。
他不管那是個什麼樣的「位置」,只要她心里有他,起碼也是一種安慰。
十五年了,他心里殘留著她的影子已經十五年了。
如今上天將她的命運和他的牽連在一起,他根本不在乎她對他是愛是恨;畢竟不論是愛或恨,他都要想盡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即使是要他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總有一天,他會教她知道他對她有多愛戀、有多瘋狂!
※※※
蘭兒沉默地收拾著染血的氈毯,不時以眼尾余光偷覷著無情無緒的蕨娘。
「尹姑娘,你有沒有需要什麼?」部些老嬤嬤教過她,女人被破了身子是件很辛苦、很磨人的事,所以她猜想此刻的蕨娘一定是非常「痛苦」吧?
蘭兒一怔,「不是的,將軍他很愛你。」
「你怎麼知道?」她語帶尋釁地問。
「我當然知道。」這會兒,蘭兒可是非常篤定。「如果將軍不愛你,又怎麼會因為你而拒絕與三公主的婚事!?」
拒婚?這件事蕨娘完全不知情。薩可努為了她而拒絕飛黃騰達的機會?
她不過是個薩可努從楚山擄回來的朝鮮女人,怎麼可能突然成了他拒婚的主因?
「三公主嬌蠻任性、脾氣火爆是眾所周知的事,將軍也知道他拒婚極有可能惹禍上身,可他還是為了你而拒絕了。」說著,蘭兒情緒更形激動,「倘若不是有愛,將軍又怎會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開玩笑?」
雖然想出言反駁她,蕨娘卻找不到任何可以義正辭嚴的字句來。
于是,她只能「強辭奪理」地狡辯,「別把他說得那麼偉大,也許他只是以我為借口去拒絕他不喜歡的婚事罷了!」
蘭兒微噘起小嘴,幽幽地說︰「尹姑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蕨娘一沉臉,眼底倏地閃過一抹憾恨。
「福?」她淒然冷笑著,「這算是什麼福?」
「尹姑娘……」
「他擄我過江、毀我名節、害我失怙,而你卻說這是一種福!?」她深惡痛絕地說。
蘭兒垂下眼,懾懾地道︰「將軍又不是有心的,更何況你若真要恨,應該去恨那個害死你父親的人呀!」
「害死我阿爹的人就是薩可努。」她決絕地說道。
「尹姑娘,你還是恨將軍?」在成為薩可努的女人後,蕨娘居然還是那麼憎恨他,這可真是教她吃驚。「你還是不願跟隨將軍?」
蕨娘心一震。
她恨薩可努嗎?是的,她恨。可是為什麼在恨他的同時,她心底卻又萌生著一種不同于恨的奇異感受?
她也可以就這麼跟了薩可努,一輩子做他的女人,為他生幾個娃兒……只是她若那麼做,怎對得起無辜送命的阿爹?
蘭兒將她的噤默當作是一種默認,她神情嚴肅地撂下話,「既然尹姑娘心中還氣恨將軍,那我還是得監視著你。」
「監視?」她微愣。
蘭幾點頭,「將軍要我注意你的一切舉動,他不準你尋死。」
听完她的話,蕨娘不覺暗忖了一下。
原來薩可努分身乏術,只好將監視她的重責大任交托給年輕稚女敕的蘭兒;那也就是說……如果她騙得過蘭兒,便可以覓得逃離此地的機會?
想著,她的神情稍緩。「蘭兒……」
「嗯?
蕨娘睇著她,「有沒有什麼吃的?」
「有……有啊!」見她開口詢問吃的,蘭兒喜出望外。「你想通啦?」
蕨娘搖搖頭,皺起眉心,「我還是恨他,不過生米成炊,就算要恨他也得填飽肚子才有力氣。」
蘭兒年紀尚輕,只一下子就相信了她。「我馬上張羅。」她一躍而起,興高采烈地跑出了帳外。
待蘭兒出去,蕨娘立即穿妥衣服,披上斗篷,躡手躡腳地步近帳簾處。
一掀簾,她嚇了一跳。
「姑娘。」兩名守衛突然趨前一步,四只眼楮定定地盯著她,仿似已經覷出了她的居心般。「去哪里?」
「呃……」她心虛地掩飾道,「想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