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曉笄那套搬出來。」這兩個女人!表面上是用她「未婚夫」,其實被用得最徹底的是她吧。
「好啦、好啦,物以類聚嘛。」言下之意就是白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快去幫我把風。」
白依只能大嘆交友不慎,「你們就這麼想我嫁給他嗎?」老是替她制造欠人情的機會,人情欠多了就變成情債!
白依就是猶豫才推托,暗想只是訂婚還能擁有分手的自由,結果她的兩個損友偏偏直把她往他懷里推。
「什麼?」夏侯禧祺假裝听不懂。
「沒事,你快滾吧。」白依才不給她調侃自己的機會。
結果,夏侯禧祺就這樣抱傷逃出醫院,到國外去找楊曉笄去了。
一堆人來醫院見不到人,對幫凶則是敢怒不敢言。
「祺逃得真是時候。」侯孟極吃吃地笑著。
「夏侯先生不會就這麼算了,等她回來一樣要面對的。」涓說著忍不住也笑了,「但是,我很訝異軍尊會答應這件事。」
「軒轅靳成為麒麟王的事,夏侯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軍尊就算不答應又能如何?更何況,哀莫大于心死,我看,軍尊和祺這個婚是結定了。」侯孟極感嘆地說。
而夏侯禧祺在焰十三盟的人找上楊曉笄立刻就和她道別,決心讓人找不著。
軒轅靳回到暫居在台北近郊的公寓,卻發現他家早已被人闖了空門,而那名「梁上君子」居然大咧咧的癱在他的沙發上看HBO,手上拿著一包洋芋片。
「啊!你回來了。」夏侯禧祺听見開門聲,懶洋洋地抬頭一瞥,意猶未盡地吮著手指上的餅干屑,「我肚子餓了。」
他爬梳過額前的頭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早該知道不能小臂這個女人。
「我以為你應該吃飽了。」他清淡的語調像是她原本就該待在這屋里似的,令她听不出他情緒的起伏。
他總是這樣用過度的高深莫測包裝自己,輕松地掌控並預測一切,只有夏侯禧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動令他無法應付。
「你是醫生,應該知道吃零食不營養。」夏侯禧祺說得振振有詞,活像他原本就該煮飯給她吃。
「我猜猜,」他眯著眼看她,「你不會炊事?」
「不要講得那麼文謅謅,反正你會就好了。」瞧!說得多天經地義,擺明了她就是賴他賴定了!
軒轅靳微笑。他太大意了,本以為這是不起眼的地方,不會有不速之客,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會如此厲害。
不愧是夏侯禧祺,夏侯震果真慧眼識英雌,栽培出如此的「怪物」出來。
沒再多說什麼,他復又起步。
「對了,你這幾天沒事吧?」夏侯禧祺咚咚咚地跑到他身邊,滿臉期盼。
「有事。」他簡單的回答。
「真的還是假的!」夏侯禧祺鼓著腮幫子,不高興了。
「真像只河豚。」軒轅靳長長地「嗯」了」聲,對她的臉型下了一句評語。
「討厭。」她還有更偉大的計劃要進行呢!「不管,你至少要給我一天。」
「只有一天?」他相信她要玩的把戲一定會出乎他意料之外。
當然不只,不過人先騙走再說。「嘿啦、嘿啦。」
「現在走吧!」他率先起步走向門口。
「喔……」她愣了零點五秒,才跟著追向門口,「等一下,那我的飯呢?喂!」
第七章
「我早說過可以自己開車來的。」
軒轅靳看著夏侯禧祺伏在路邊大吐特吐,好笑地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才不要,一點情調也沒有。」她一邊吐,一邊還不忘反駁。
「這里的確很有情調。」他環視著四周的人及房子,微微牽起嘴角。
「當然,」她得意地說,「誰找的嘛!」
「你的暈車癥好了?」軒轅靳偏頭看她。
離開公寓之後,她把他拖到車站買票,他知道她絕不會告訴他要去什麼地方,所以他也不問。
坐了四個小時的車,進入一個純樸的小鎮後,她又扯著他坐上野雞車,來到這個看來與世隔絕的山上,剛好太陽也下山。
一路上看她暈車暈得厲害,他就知道這個幸福的孩子肯定沒搭過這麼「平民」的交通工具。
「哪會這麼快?」夏侯禧祺的臉上有著慘綠的線條,捂著口鼻,兩眼無神。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有個操著原住民口音的當地居民走了過來。
「只是暈車。」軒轅靳溫柔地微笑著,笑容里有著深深的寵溺。
「喔。」友善的男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她是你的女朋友嗎?要不要來我家坐坐?我家就在那間有十字架的教堂里。」
原住民的村莊大都以教堂為中心,只要教堂的廣播器一開,幾乎整個村子全听得到。
周圍的小孩聚集了過來,大家都對這兩個漂亮的外來訪客很好奇,加上原住民天生好客,熱情程度當然不在話下。
「瓦歷斯牧師殺了山豬,今天全村都要來慶祝。」其中一個沒穿鞋的小朋友出聲道。
「山豬?野生的?」夏侯禧祺的精神來了,美麗的琥珀色眸子閃閃發亮。
「是啊,這麼大一只。」瓦歷斯牧師比了個大小,帶有原住民的口音听起來特別有趣,「在果園里抓到的。」
住在中部山上的原住民大都以務農為生,盛產水梨和高麗菜,擁有自己的果園和田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瓦歷斯牧師長得黑黑壯壯的,還戴了副眼鏡,看上去很和藹,一副純樸的農民樣。
「我也有去幫忙!」有個小女生搶著發言。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夏侯禧祺趕快說著。反正就是要想辦法把軒轅靳留下就對了。「听說這里有野猴子?」
「有啊,還很多呢!明天帶你們去看。」小朋友們很熱情地說。
明天?軒轅靳意味深長地看了夏侯禧祺一眼,但是她沒注意到。
「那就謝謝牧師款待了。」夏侯禧祺牽住軒轅靳的手,深深一鞠躬,根本是強迫他中獎。
小朋友們開心地圍著他們團團轉,很稀奇他們眼楮的顏色和一般人不一樣,好奇地問東問西,還問他們是不是外國人。
其實,夏侯禧祺也很想知道,他那雙銀眸究竟是來自哪里的遺傳,但是見他很有技巧地把話題帶開,就知道他並不是很喜歡回答這些私人的問題。
說起來,她甚至連他幾歲都還不曉得呢!這樣也能算是「女朋友」嗎?
「這里還不錯吧?」趁著小朋友們不在身邊吱吱喳喳時,夏侯禧祺坐到他的身邊問。
「平靜、安寧、祥和、民風純樸……」軒轅靳漫不經心地說,「你怎麼會找到這里的?」
「風帶我們來過一次,他在山上有一間小屋。」風是指美國「風格藝術學院」的負責人,同時也是焰十三盟的一份子。
當初她來的時候還覺得很荒謬,怎麼會有人想住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住餅之後就改變了想法。
這種地方是所有特務的夢想——安詳平和,與世無爭。
「可惜,我是生活在爭戰中的人,這種生活只怕離我很遙遠。」軒轅靳輕描淡寫地說。
「軒……」夏侯禧祺還想說些什麼,有個只穿一邊鞋子的小朋友哭著跑來找瓦歷斯牧師。
「牧師……我媽媽……嗚嗚嗚……你快點過來……」
「慢慢說,你媽媽怎麼啦?」瓦歷斯牧師和藹地問。
「她好像快死掉了,你快點來啦!」小朋友抽抽噎噎地說。
「發生什麼事了?」夏侯禧祺好奇地開口。
「他媽媽生病了,我過去一下。」瓦歷斯牧師牽著小朋友的手就要離開。
「等等,」夏侯禧祺把身旁的軒轅靳推出來,「把這個人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