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尉官大概是南宮的男人吧!
「你見到南宮了嗎?」
「還沒。我進來的第一天,就被人當成奪魂使者。」夏侯禧祺一邊注視著四周的情況一邊道。
「是嗎?」涓若有所思地喃道。準備上任的麒麟王除去四方首領的事只怕也讓他們很恐慌。
「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軒轅靳也在。」她說話的語調里有一絲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甜蜜。
「軒轅靳?」涓有些訝異地挑起秀眉。難道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其他人也與麒麟為敵嗎?否則若只是巧合,軒轅靳又怎麼可能三次都「恰巧」遇見祺?
「是啊,我又踫上他了,看來是命中注定的。」她得意的道。
或許只是迷戀,也或許那就是愛情,無論如何,他現在在她身邊,她有充份的時間弄清楚這個神秘的男人是否真的值得去愛。
她想明白,他是不是和她所想的一樣。
「祺,回來吧!」涓忽然這麼說。
「為什麼?我什麼都還沒開始。」夏侯禧祺有些訝異。
這不像是涓說的話,至少她不是個半途而廢,無法克服困難的人。
「我不放心。」涓只簡單地應了句。
「不是說過不必擔心嗎?」夏侯禧祺才說完,遠方就傳來午餐的鐘響,「我得回去了。」
「等等!祺。」涓又叫了一聲。
「怎麼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這是涓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夏侯禧祺切斷通話,從樹上跳下地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回餐廳。
這里雖然不是軍營,但他們實行管理的方式比照軍隊型態。根據她查到的資料顯示,從冥界出去的人,大都進入麒麟效力。麒麟把冥界當成另一個訓練營地,也難怪他們會把她當成奪魂使者。
但他們又怎麼分辨她不是奪魂使者?
夏侯禧祺看了看包扎的手,想起自從軒轅靳潛入她房內那天之後,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看見他了。
她的手傷並沒有稍見好轉,因為她最不會照顧自己的傷了,若被楚御知道,一定又會臭罵她一頓。
軒轅靳不會再出現了嗎?
她嘆著氣,發現自己變得會依賴人了。呵!她應該是很獨立的,但她卻開始想念和軒轅靳一起行動的日子,甚至期待著他再次出現。
她被牽制了,這種情形似乎不大妙。
不過,既然她也順便查到他睡的寢室,干脆就去找他吧!
她打定主意後,心情似乎也變得更好了。
夜里,夏侯禧祺抱著心愛的筆記型電腦——藍山咖啡,偷偷模模地溜進管理的樓層。
她在外面就已經瞧見軒轅靳房里有燈火,她相信他人一定在一暴面。嘿嘿!很刺激!而且她等著看他大吃一驚的表情,呵呵……
軒轅靳听見敲門聲,打開門便看見一個女人倒在他的房門口裝死。
「喔……我毒癮發作了,快救救我。」夏侯禧祺用夸張的抖音說著。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是很相信一個毒癮發作的女人可以穿越重重守衛來到他門口。
「我沒有古柯堿。」
軒轅靳才說完,她人已經靈巧地鑽進他房里。
「咖啡……」她用楚楚可憐的大眼楮瞅著他,「沒有咖啡我會死。」
「我不喝咖啡。」他細細地看了她一會,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不會吧!」她苦著臉。真糟!以後沒有借口可以來找他了,「那你去忙吧!別招呼我了。」
罷了,管他有沒有借口,反正她呀,嘿嘿嘿……就是纏定他了,怎樣?
她走到床旁的小茶幾邊,把筆記型電腦一放,坐下來開始打稿子,自在得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其實她有一點點擔心,若是他二話不說地離開,把房間讓給她該怎麼辦?
軒轅靳的嘴角仍掛著微笑,但眼神卻是深奧難懂的,他利落地轉身走出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門關上的喀隆聲像是槌子一樣敲打在她心上,讓她覺得刺耳,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梗塞在胸口,令她感到疼痛。
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呢?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絕,為什麼現在她如此難過!
為什麼?
電腦顯示器上的字在她眼前跳動,她再也無心坐下去,她不會容許他逃開的,她要把他逮回來,讓他明白她才不會輕言放棄呢!
主意既定,夏侯禧祺站起身來走向門口,才打開房門,就看見軒轅靳面帶微笑地拿著樸素高雅的小茶壺站在門口,「要回去了?」
難以說明看見他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感動,她有點想哭,但絕不會在他面前失態。
「才沒有!」夏侯禧祺飛快地背轉過身,語調輕快,借以掩飾她剎那間的眼紅,「我只是起來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找點喝的。」
軒轅靳動作快速地越過她,讀著筆記型電腦上的小說對話。「‘如果想你是一種病,早在認識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得了不治之癥’,很詩情畫意的句子。」
「哎呀,不準看!」她趕緊壓下筆記型電腦的顯示器,緊緊抱在胸前。
「你在我房里寫東西卻不準我看,未免有失公平。」他慢條斯理地說。
「管你公不公平,不準看就是不準看!」她凶巴巴地看著他。
軒轅靳看著她的神情及動作,只是揚高了唇線,沒再多說廢話。他把小茶壺放在小茶幾上,再拿來兩只杯子。
她似乎總是輸給他。夏侯禧祺心有不甘地瞪視著他瘦削碩長的背影。
「這是什麼?」她沒想過他會泡茶給她喝,嗯,有點幸福的感覺!
「薄荷茶。」軒轅靳將一杯茶遞到她手里,「咖啡對身體不好。」
「喔,不愧是醫生。」什麼都以健康為第一考量,要是楚御一定會把咖啡豆丟給她,然後說︰「你喝死算了!」
當然,她一定會到楚御不得不「下海」親自替她泡為止。開玩笑!要她自己動手?怎麼可能嘛!
夏侯禧祺小口小口地啜著薄荷茶,想延長這種幸福的時光。
即使是喝著提神的薄荷茶,她也覺得她醉了。
從來不知道有一種幸福是只要能留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看著那個人,即使沒有交談,也會覺得心滿意足。
她總以為小說是小說,只是一個美麗的夢想,她把小說和現實分得很清楚,就如同她把當特務的夏侯禧祺及平凡的夏侯禧祺分得很清楚一般。
然而她今天總算明白,美麗的小說劇情也有可能化為真實。
嘻嘻嘻!她發現自己比以前更靠近軒轅靳,也更喜歡他了!如果可能,她真希望她能就這樣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屋內兩人品茶的溫情像是瓖著暖烘烘的鵝黃色,形成夜里最美好的一紙剪影。
只是,又有誰能保證,這份美好能存留長長久久?
窗外一雙窺視的眼楮有著最冰冷的訊息。
夏侯禧祺抱著換洗的衣物走進洗澡間,不只一次覺得現在是宇宙無敵超極痛苦的時刻,因為她要去洗澡,而最嘔的是——她是女生!
她並不是討厭洗澡,而是她處在男人的世界中。這些人是「久旱逢甘霖」,任何下流的情形都發生過,但她又不喜歡穿著泳裝洗澡,只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刻再來洗冷水澡了,嗚嗚嗚……她真想哭。
很想早點回到她甜蜜的狗窩,但又貪戀軒轅靳在身邊的感覺,她似乎能明白軍尊守在心愛的女人身邊那種無怨無悔的心情,因為她現在也一樣的蠢。
夏侯禧祺動作迅速地月兌衣洗澡,她頭發過長,洗起來很麻煩,但她又懶得剪,冬天可以拿來當披風、圍巾,其實還滿有用的,另外,也有一種莫名的虛榮心,或許正應驗了一句話︰長發是女人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