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人先發制人,所以彪形大漢也就不再刁難,「是你的人就沒問題了,但是待會兒的正事最好別忘了。」
「怎麼可能?」他慵懶地低笑,胸腔的震動打在她的耳朵里,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臉紅了。
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抱在一起,她在不好意思個什麼勁呀。
「是嗎?只怕你會抱女人抱到忘了。」彪形大漢稍稍輕哼了聲,隨即轉身離去。
夏侯禧祺用力地眯著眼,欲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卻是不能,她想把手中殘余的鏡片拿起來應急時,對方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牽制住她的動作。
「想看就早說,別用太粗暴的方式,在下這顆脆弱的心髒會承受不起的。」男人低下頭,把臉湊近她,體貼地想讓她看個分明。
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讓她嚇了一跳,使她本能的與他拉出一段距離,但在她迎上他的眼楮時,她不禁失神了。
「銀眸?」夏侯禧祺喃喃地道,一時之間無法回神,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二次看見擁有銀色眼楮的男人。
近看才知道這名模不清底細的男人有著一張俊美出眾的皮相,微勾的笑意優雅而迷人,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道上混的人,反倒像是個風度翩翩的貴族。
她並不是沒看過俊美無儔的美男子,老實說組織里隨手一抓就是一堆,一點也不稀奇,可是這個男人卻異常特別,特別到連副業是小說家的她都找不出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他。
這種人怎麼會和這些人渣混在一起?人果然是不可貌相啊!
如果她不是這麼痴呆,就能看到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贊賞,看著她白女敕的臉蛋兒,還真有種讓人想咬一口的沖動。
夏侯禧祺忽然意識到現在不是發花痴的時候,很快地找回了理智,想弓起膝攻擊對方以換取自由,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她行動之前,就將她緊貼在自己身前,無奈地微笑道︰「丫頭,現在可不是鬧窩里反的時候。」
「誰跟你一窩。」夏侯禧祺皮笑肉不笑地嗤道。
「爭論這種問題有些浪費時間,如果你不想成為眾人圍剿的目標就跟緊我。」
他本來只想等在旁邊看好戲,他相信這種小場面難不倒她的,可是當他看見她破綻百出的行動時,他想,自己不當英雄也不行了。
夏侯禧祺知道眼前的情況對自己不利,根本毫無勝算可言,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好吧!識時務者為俊杰。」待她弄清楚事情狀況再想對策也不遲。她斜眼睇了他一眼,「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微笑,「恐怕還得委屈你一陣子,丫頭。」
他是什麼東西,居然叫她丫頭,還叫得那麼聲同天籟,害她連反對的理由都找不到,更是太可惡了!
「喔?這是代表你豆腐還沒吃夠嗎?」夏侯禧祺就是忍不住要回嘴,把他說得像該死的大,雖然他看來一點也不像。
「天下男人皆,丫頭!」他不以為意地笑著,摟著她正要轉身時,燈火忽地全暗,火警警報器轟隆作響,一陣陣驚叫聲登時響起。
「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夏侯禧祺涼言涼語地問。
這下可好了,近視再加散光的她踫上黑暗,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瞎子了,唉!
「看來是你的人到了。」這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一下子就找到問題的重點。
「我哪有什麼人?你少推卸責任。」她好風涼地道。
多辯無益,他放開了她,沒打算回應,轉身就準備離去。
「怎麼,想逃?」飛快地將玻璃碎片抵住他的咽喉,只要一用力,仍然能取他的性命。
「舍不得我?」他淡笑,「早說嘛,我會讓你跟的。」
「是啊,能抓一個是一個,讓你跑了豈不太可惜。」她朝他甜蜜地微笑,「把你關在籠子里也挺享受的,養眼嘛!」
「謝謝你的贊美。」他無奈地問︰「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再不去就抓不到獵物。」
「獵物?」夏侯禧祺睜大了一雙琥珀色的水眸,語調里有著一絲興奮。
嘿嘿!重頭戲來了,可以活動活動筋骨,可麻煩的是她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她生冒險,不喜過平淡的日子,認為一成不變的日子會令人發霉,所以成為特務是再適合不過的。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人認出你?」他輕笑地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搞窩里反還是想革命?」發現這個家伙不單純,看似無害的外表下隱藏著不容小臂的危險特質。
她突然有想了解他的沖動。
但……還是算了吧!
「別為非作歹了,若你有心悔改,我給你一條生路如何?」她收回玻璃碎片,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不是上帝,無法主宰我向生或向死,丫頭。」他語帶玄機地說,背轉過身。
牆里有暗門?」夏侯禧祺眯著眼,隱約中看見他推開了牆壁。
「緊急通道。」他悠閑地說,接著把腰間系著的皮帶遞到她手中,「會用嗎?」
「軟鞭?」她微蹙起了秀眉。早知道被他抱住的時候就把這玩意兒模走,白白給人家豆腐吃也該撈點油水回來,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冰肌玉膚了。
「我很愛惜生命的。」他意有所指。
她沒听出他的話中之意,冷不防地朝他甩出了軟鞭,讓他防備不及,徒手接住她甩過來的鞭子。
「甩得不錯吧?」夏侯禧祺笑盈盈地問。
「我想你也只能用這玩意兒了。」要是給她槍只怕會害死無辜的人。
「別小看女人!」她的女性主義迅速抬頭。
「我知道。」他的手腕上還有著鮮明的紅印子呢!
不再多說廢話,他牽著她的手走入漆黑的地道中,穿過不算短的石階後,腳步聲就出現了。
他們問身躲入黑暗之中,听著腳步聲伴隨著談話聲漸漸靠近——
「沒想到焰十三盟的人會出現,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北堂少主很生氣吶!」
夏侯禧祺眼兒一眯,是麒麟的人?
呵,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呢!麒麟長久以來就和焰十三盟處于敵對的狀態,一正一邪,一明一暗,像是白晝與黑夜的差別。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麒麟總愛找他們的麻煩,久而久之,他們也就很自然地把他們當成仇人了。
再說,正與邪本來就是對立的,他們兩個組織只怕也難以有相容的一天。
待談話的人走後,夏侯禧祺伸手扳住身旁男人的肩,「你和麒麟有什麼關系?」
不待他回答,急促的腳步聲就響起,只見夏侯禧祺已經像火箭一般沖出去。
看來她還真是嫉惡如仇啊!
他低笑著,轉身走入更深的黑暗中,找尋他今晚的獵物。
他來到一扇隱藏的石門前,掏出磁卡刷過旁邊的機器,石門應聲而開,里頭的人倉皇站起,「是誰?」
「把下屬丟給別人去廝殺,而你卻躲在這兒。嘖嘖嘖,北堂,你真令我痛心。」他搖頭嘆息。
「黃帝?」北堂認出這是前陣子進來組織的人,到今晚他們才帶他出來行動。
「黃帝姓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拿出」把精巧的袖珍手槍。
這麼一說……「你是軒轅靳?」北堂恍然大悟。該死的!他們先前根本沒想那麼多,原來這家伙是進來臥底的。「你想,你殺得了我嗎?」
北堂同時也亮出了家伙,看不出是否只是用來壯膽。
「可惜你動不了我。」軒轅靳淡然一笑。
「要不要試試看?」北堂陰惻惻地道。
「因為我是……」軒轅靳靠近他,在他耳邊說出幾個字的同時朝他的月復部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