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感覺也沒有!」丹•坎貝爾揮了揮手喊了出來。那副模樣讓老頭非常高興。「她對我來說無所謂!」
「很高興听你這樣說,」這孩子終于上鉤了,丹尼爾暗想,不過還得再抻抻他,「你們兩個不合適就算了。我也不想讓你找一個這樣的女人。你需要的是一個體格健壯、溫柔賢惠、能生兒育女、不用擔心她的指甲是否干活弄裂了的女人。你需要的是質樸型的,而那個姑娘太文弱了。」
「我需要什麼樣的我自己最清楚。」丹•坎貝爾冷冷地說。
丹尼爾站了起來,掃了孫子一眼。「你最好多听听老一輩的經驗和高見。」
「哈!」丹•坎貝爾回答道。老頭兒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並懷著驕傲的心情吻了孫子一下。
丹•坎貝爾大踏步地走進門廳並且放聲大喊萊娜的名字。「萊娜!」
「你想干什麼,麥格雷戈?」艾倫小聲說。
「你們給我看好了,學著點。」他站在門廳中間,臉色鐵青。萊娜來到門廳,她的聲音之冰冷足可以使五十步外的玻璃結霜。
「你大吵大叫的要干什麼?」
「過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向外走。
「干什麼?放開我。」
「我們離開這兒。」
「我不走。」
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又引起了丹尼爾的家族驕傲感。只見丹•坎貝爾把萊娜一把提起,抱著她出了門。
「這才是麥格雷戈家的人。他是……壞了,你媽來了。」丹尼爾把威士忌和雪茄統統塞到兒子手里,向側門走去。「就說我到院子里轉去了,」他指揮若定,奪門而逃。
謝爾比第一個走進來,用手梳著頭發。「是誰在喊?」她一面發問,一面環視一下房間。「丹•坎貝爾哪兒去了?萊娜呢?」她的眼楮眯成一條縫,「你爸爸哪兒去了?」
「這個……」艾倫看了看雪茄煙,決定還是把它留作自己享用。「是這麼回事……」艾倫見母親和邁拉都走進房間,他噴著雪茄笑著說,「爸爸對丹•坎貝爾說萊娜不合適,這下真把他氣瘋了——勸將不如激將嘛,這也是意料中的。果然,他氣憤得大喊大叫,抱起萊娜就沖出了家門。」
「沖出了家門?」邁拉把手放在胸前,都笑出了眼淚。「哦,真可惜怎麼沒讓我親眼看見。我原以為只要稍微激一激他就行……」見周圍的人都對她直翻白眼,她把下半句話咽了回去。「我的意思是……」
「邁拉,」安娜長吁了一口氣,「真讓人難以相信,都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和丹尼爾串通一氣玩這套把戲?還有你,」她對兒子說,「你以為那支雪茄能騙過我的眼楮?去把你爸爸找來。」她一臉嚴肅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端坐在椅子上。「讓他給我老實交待。」
第六章
「你瘋了。」萊娜被突然發生的事情驚得不知所措,直到出了門拐向人行道她才回過味來。盡避她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只能對他干瞪眼。「放下我。」她冷靜地說並確信提高嗓門只會使事情更加惡化。「放下我,丹•坎貝爾,你要放尊重些。」
「這都是為你好。」他小聲說著,大步跨上人行道,頭也不回地朝前走,眼里閃著倔強的目光。「如果我把你放在那兒,你要知道下一步你就會和那個叫亨利的銀行家結婚了。」
她以前從未听說過麥格雷戈家族有精神錯亂的毛病。但又一想,真有這種事也只能是私下議淪而已,不會傳到她耳朵里。
「好了,太過分了。」一群孩子指著他們格格地笑。一個站在陽台上給牽牛花澆水的婦女也停下來驚詫地看著他們。「我再說一遍,放下我,否則我要生氣了。」
「你不能回到那地方去。你想象不出那個老謀深算的老頭會怎樣編排你。開始肯定是說‘我希望你能和我那位年輕的銀行家朋友見見面’,接下來你就會張羅著挑選瓷器了。他干這種事要多狠有多狠。」
「我總不能讓人像夾著個包裹似的在大街上走。」說著卻意識到這正是她目前的狀況。他已經穿過了兩個街區,可連大氣都不喘。他的兩條胳膊像兩根鋼棍。「快放下我,我會忘記這一切,忘記你當著你的家人和邁拉嬸嬸的面讓我難堪,忘記這些煩惱和屈辱。更重要的是我會忘記你,你這個大蠢貨。」
「他陰險狡猾,」他接著說他的,仿佛根本沒听見她說話。「又陰險又狡猾,並且現在又對你感興趣了,但願上帝會保佑你。」
萊娜開始發脾氣——她發現在此之前一直都處在抑制狀態。她用拳頭猛擊他的肩膀,結果是把自己的手腕打得生疼。「你在說些什麼呀?」
「他對我妹妹就是這麼干的。我妹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他對我的兩個堂、表姐妹也是這麼干的。她們一共三個。他現在又痴心妄想盯上了你,以為自己是個超級大媒人。」
她又開始猛擊他,這次是用巴掌拍他的腦袋。結果還是一樣,他的腦袋像堅硬的花崗岩。「你在說什麼?見鬼,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下……」
「哼,這個麥格雷戈老頭。就是這兒,我們進去談談。」
「進去?」她茫然地眨眨眼楮,直到他用肩膀把門頂開。「進到哪兒?你快把我放下來!」
「進到我家。顯然你還沒識破他的意圖。誰都很難一下明白,當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時候,你會感謝我的。」
「感謝你?哦,我會感謝你的,丹•坎貝爾•麥格雷戈先生。」她只顧喊了,卻沒注意到他已經抱著她進了電梯,電梯里的人擠得滿滿的。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一對中年夫婦朝他們微笑著。
「喂,丹•坎貝爾,你好嗎?」
「好極了,」他向女士笑了一下,夫婦倆人走出電梯進入大廳。「你們好嗎?」
「很好。今天的天氣真好。」
電梯門關上時,萊娜干脆把眼楮閉上了。很顯然,她心想,這個人肯定有把女人帶回自己公寓的習慣,他的左鄰右舍都習以為常了。既然她只是其中的一個又有什麼可難為情的呢?
「我認為你和我的生活習慣截然不同。」她听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平靜、清楚,心卻像打鼓似的在跳。「盡避我們有些家庭方面的聯系,住得也不遠,但是但願我們以後一輩子都不要相互來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出去,說︰「我知道我已經重復多次了,可我還是要說你馬上把我放下。」
他的火氣不知何時已煙消雲散,但卻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弄得暈暈乎乎。那是一種涼爽的、幽幽的性感的氣味。反正不管怎麼說,把頭轉過來使他們的頭挨得那麼近,嘴靠得那麼近畢竟是她的錯誤,這還能不讓一個男人萌發要一個長長的甜蜜的吻的念頭?
所以他順其自然地把嘴放在她嘴上,耐心地等待她的最初的震驚,貪婪地吸收她迅速爆發的激烈反應。
真想你。他低語道,或許只是一個念頭。
萊娜不由自主地側身倒在他懷里,兩手揪住他的頭發,用嘴唇迎合著他。听著她的喉嚨里發生出低低的申吟,一股熱氣直沖入他的月復部。
門開了,停了一會兒又關上了。其實他完全可以用肩膀頂住門,只是他當時意亂情迷根本未反應過來。
在他還沒想清楚實際上她仍舊緊緊拽著他的頭發,使他的嘴唇不離開她。她的心像奔騰的野馬,血液在血管中狂野地奔流。她要他,一種強烈的吞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