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假如她願意,他也不排除繼續進行下去的可能……畢竟他想要她想得夠久了!
「你你你……你月兌衣服想做什麼?」他想證明什麼嗎?為何不干脆說個清楚?這樣寬衣解帶的,教她都不曉得要把眼楮往哪里擺!
如果他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不論他想對她毛手毛腳,還是想把她給吃了,她都心甘情願配合,真的!重點是他得說清楚啊!
說清楚……他到底愛不愛她?
「看你想要我對你做什麼。」他緊鎖著她的眼,努力的扮演自己寫好的劇本里的壞蛋角色,扯開襯衫露出結實的體魄。
她瞠大美眸,困難的吞咽了下口水,控制不住地顫抖吼道︰「我、我只想你趕快修好我的燈管,然後快點離開我的屋子!」
「是嗎?你確定你只想要這些?」他俯身,以匍匐的姿勢向她靠近。
懊死的!還不說嗎?
他都開始自我厭惡了呢!
噢∼∼他的身材真漂亮,像極了一頭緊盯獵物的黑豹!
袁婉綠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雙眼更是連眨都沒敢眨一下,深伯一個不注意就讓他吞噬——
她不安的退了又退,直到背脊觸踫到床頭板,退無可退。
「我……對,這就是我想要的。」她嘴硬的喊著。
他沒再說任何字句,像慢動作播放般極緩的靠近,在觸踫到她的長腿時停下,伸手撫模她泛紅的容顏。
「小騙子。」他輕嘆,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看著我,你只要看著我,跟我說你一點都不想要我,我馬上走。」
強佔女人並不是他的作風,尤其對心動的她,他更做不來這種卑劣行徑,除非她心甘情願,不然他情願打道回府,就此斷了對她的情愛。
袁婉綠眨了下眼,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八章
「說啊!」見她久久不語,夏聖綸催促道。「只要你說不要我,我馬上走,從此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
他將話說絕了,賭上自己對她的眷戀,就為了逼出她真實的心意。
她如果再不出聲,他就死心了,看破一切去度他的假,看能不能遇上其他艷遇,好徹底清除她在自己心中鐫刻的身影。
或許,那會是最快讓自己遺忘情傷的方式。
袁婉綠的聲音卡在喉嚨,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要怎麼說出如此羞人的話語?好像就為了留下他對自己「亂來」似的。
「不說嗎?」失望漸漸滲入他的瞳匠,他的眼不再晶燦,染上一抹淡淡的憂郁。「難道真的只是我一廂情願?」
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應該說他們之間根本還沒開始,這段可能的情感還來不及萌芽,就夭折在他和她的固執之下……
她的胸口隱隱泛疼,不忍見他這般模樣,但微啟的唇卻說什麼都吐不出任何聲音。
「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開口,我馬上走。」沒有任何威脅她的意思,只是她再不表態,他也沒那個顏面再繼續留下,就當他錯估了她對自己在乎的程度。
袁婉綠驚愣的瞠大雙眼,耳里傳來他數數的聲音——
「一……二……」每數一個數字,他的眸便黯了一分,漸漸失去所有光采。
「三。」終于,他咬牙念出那個最關鍵的數字。
袁婉綠狠狠的悸顫了下,瞪大的美眸目睹他的眼露出痛苦的黯光,她的心也跟者揪扯起來。
最後再深深的注視她一眼,他低下頭,旋身下了床,拿起才褪下的衣服穿上。
「夏……」她顫了下唇,用力擠出聲音,竟只是一個單音節。
「抱歉,是我打擾了。」緩慢的扣上扣子,他的眼始終不曾停留在她臉上。「是我錯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清靜。」
之所以不看她,是他怕自己只消再看她一眼,就會沒用的走不開;他無法忍受自己變成她困擾的根源,所以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就這樣吧,讓彼此就停留在這樣的關系,不至于往後萬一不經意遇上了,見了面還得當作互不相識。
他轉身正欲離開她的閨房,不意一顆抱枕由身後打了過來,正中他的後背,他頓了下腳尖,狐疑的轉身瞧她。
哇咧!那女人怎麼哭了?還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那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的胸口心疼的扭絞著,卻沒敢朝她前進一步。
她的表示夠清楚了不是嗎?她不要他,所以他走,那她又為何哭得這麼淒慘?存心要教他難受嗎?唉∼∼
「你這樣算什麼?」她粗魯的抹去臉上的眼淚,但淚水卻越抹越多,她氣惱的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你這樣到底算什麼!」
「婉綠……」他閉了閉眼,感覺自己心疼得快要死去。「你,別哭好嗎?」
他又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這麼喜歡她的自己,老是成為讓她憤怒、傷心的源頭?
他亂了,不曉得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討她歡心。
「你以為是我愛哭嗎?」她抬起頭,淚顏狼狽得令人心疼。「你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介入我的生活,又自顧自的說走就走,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咦?他有嗎?他有做過這麼差勁的事嗎?
夏至綸傻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我們本來可以沒有交集的,都是你,是你不管我願不願意,一股腦的對我好、關心我,然後又要在師傅們面前撇清跟我的關系,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差勁!」她哭暈了,把對他所有的不滿一次吼個痛快。
撇清跟她的關系?天啊!她誤會了!
「等等,我想你誤會我——」他想解釋,卻讓她的聲音阻斷。
「不管五會還六會,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好,更不要對我好之後又來撇清,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受傷的?」她抽噎的哭泣著,不斷的以手背抹去臉上的淚花。
她受傷?她因為自己向阿土師撇清兩人之間的關系而受傷?
夏至綸眨眨眼,逐漸消化剛接收到的訊息,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她的意思是,她在那個時候就愛上他了嗎?因為愛他,所以才會被他漫不經心的反應所傷?
老天∼∼這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咧!轉得他驚喜交加、眼冒金星,卻止不住心情飛揚!
「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我早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袁婉綠忙著一吐為快,更忙著擦拭不斷滾出眼眶的淚液,完全沒發覺自己在無意間透露了什麼。「我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她揪扯著適才拿來當攻擊他的武器的抱枕——一組兩顆,一顆已被她當成「炮彈」「發射」出去了,手上的是僅存的另一顆。
倔強如她,像在自言自語似的叨念著,不忘以字句來偽裝自己脆弱的堅強。
「我也以為我早習慣一個人了,但你知道嗎?現在,我覺得多一個人來分享生活體驗也不錯。」夏至綸不知何時又爬上床了,伸出粗指幫她抹去她來不及拭去的淚液,性感而沙啞的低語。
「你干麼又跑上來啦?」她嚇一跳,慣性似的推拒他的溫柔。
「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就別再把我推開了。」他凝著她的眼,握緊她的手,不想再和她分開。
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他卻全然沒有置喙余地的滋味,他不想也不願再嘗試,一次都不要!
「我?我剛才說了什麼嗎?」她哭糊涂了,連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瞪了眼被他緊握的手,抬頭怔忡的反問他。
「你喔!」他拿她沒轍的戳了戳她的額,連她迷糊的嬌憨模樣也喜愛不已。「才剛說過的話,一轉眼就全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