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麼?怪你發現你喜歡上辛武揚?」那女人還真給她點頭了,季惠文不禁翻翻白眼。「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八百年前你應該還沒出生。」阮芷青很白目的應了句。
「阮、芷、青!」季惠文小心隱藏在優雅表面下的母老虎本性,全被芷青的白目給逼了出來,她氣惱的低狺。「你可以再白目一點,我的意思是你早就對他心動了,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我、我哪有?」阮芷青受到的驚嚇可不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往躲他躲得緊……」她哪有像惠文講的那樣?要是之前有對他動心,她一定知道,而不是老覺得自己跟他不對盤。
季惠文沒好氣的睨她一眼。「那是因為你不敢讓他發現你的心意。」連這種小兒科的感情事都要她來點明,真不曉得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你記不記得大學時有個叫小嫻的同學?」
「記得啊,她怎麼了?」這跟那不很熟的同學有什麼關系?阮芷青不懂。
「那時候她不是暗戀一個學長嗎?結果等那學長主動來追她,她卻又怕羞的躲著那學長,你大概就跟她同樣的心態。」
「是這樣嗎?」她听了更糊涂了,似懂非懂。
「對啦對啦,總之不管如何,你喜歡辛武揚就對了。」季惠文不想嗦的下了結論。「然後呢?辛武揚救了你之後,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嗄?哪、哪有發生什麼事?」阮芷青不禁又結巴了起來。
「你再不給我講清楚,以後要是遇上什麼麻煩,休想我會幫你想辦法!」季惠文今天被她搞得莫名暴躁。
「好、好嘛……」
于是阮芷青可憐兮兮的將所有「然後」轉述一次,並在季惠文的「高壓」下,連那個火辣的吻都沒敢漏掉。
「呵呵,沒想到辛武揚竟是這麼純情的男人。」季惠文听完忍不住噴笑,超羨慕好友撿到一個貨真價實的好男人。
「吼!你在笑什麼啦?」阮芷青可是半點都笑不出來,只能可憐兮兮的瞅著惠文,沒敢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听話。
「我笑你現世報啦!」季惠文眉開眼笑,一點都不覺得她有任何可憐之處。
「人家難過死了你還笑?討厭你了啦!」撇撇嘴,阮芷青感到有夠委屈。
「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他沒有對你亂來,表示他是正人君子,不願意在你不清醒的時候佔你便宜。」惠文耐心的解釋。
「可是當時我很清醒啊!」清醒到看清自己的愚蠢,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好。
「問題是他不知道。」模了模她的發,惠文衷心盼望好友得到幸福。「他以為你喝醉了嘛,如果他在你不清醒的時候把你吃了,要是你清醒後恨他怎麼辦?我想他應該很難承受,所以才會選擇‘非禮勿動’。」
真的是這樣嗎?這樣她的心里好受一點了。
芷青垂下肩淺嘆。「可是我都主動勾引他了,我以後還能怎麼做?」
想想真是憂郁啊∼∼
「追他啊!他追你那麼多年,也該是你停下來回頭反追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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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該怎麼追?
據說男人屬于狩獵系的動物,追求女人實屬本能,但她又不是男人,怎麼知道該如何去追求一個異性?而且還是個熟到爛的異性?
除了這個難如登天的「追男仔」計劃外,惠文還說,她之所以要倒追辛武揚,全是為了刺激遲鈍的自己,沒想到歪打正著,真的刺激到了,惠文高興得差點沒手舞足蹈。
原來自己的心思連好友都瞞不了,那家人呢?會不會其實他們也都看透自己的那點小女人心思?
阮芷青坐在電腦前長吁短嘆,嘆得全家人的臉都皺得跟包子差不多,只差沒跟著嘆成一塊兒。
「我說老姐,是網路游戲不好玩嗎?」阮國青第一個受不了,與其听姐在那邊傷春悲秋,他不如到房里啃春秋,搞不好聯考還考出來咧!「還是電腦中毒了?我看你快拿香來拜它了。」
「我只是懶懶的提不起勁。」緊接著又是一聲輕嘆。
阮大洪和白鳳英面面相覷。女兒是他們生的,他們倒是沒見過她這麼沮喪,兩個老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阮大洪遂以手肘頂了頂白鳳英,要她去探探口風。
白鳳英瞪了老公一眼,再看見兒子也投以求救眼光,她不得不深吸口氣,上!
「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難?有什麼事說出來听听,大家也好為你拿主意。」白鳳英著實不習慣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著說著,自個兒冒出一身雞皮疙瘩。
「媽。」抬頭看了老媽一眼,阮芷青不由自主的斜睨老爸一眼。「你們覺得……辛武揚怎麼樣?」
屋里除了她之外的其余三人,皆像被點了穴道般,吊詭的傳遞了下她看不懂的眼神,隨即三人爆出歡呼,差點沒掀了屋頂。
「你們、干、干麼?」夭壽,人嚇人會嚇死人耶!害她差點出口成「髒」。
「我們在高興你終于發現武揚對你的心意了。」先前那股低潮瞬間在阮家消失,白鳳英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那孩子等你那麼久,這下總算要開花結果了。」
阮芷青瞠大雙眼,不由自主的臉泛潮紅。「你們又知道他在等我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白鳳英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一副準備跟她促膝長談的模樣。「要是你多長點記性,就該記得你每一年的寒暑假作業,都是在開學前由武揚幫著你一起趕完的,讓你不用被老師處罰;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也是武揚保護你送你回家!」
「都是他欺負我比較多好不好?」她下意識反駁,卻無法否認寒暑假作業的事,因為那真的是事實。
「哪個男生不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白鳳英白了她一眼。「那是因為他們想得到喜歡女生的注意,才會故意使出的小動作。」
「我哪知道男生都這麼幼稚?」她紅著臉小聲嘀咕。
「姐,我听到了喔!」阮國青忍不住抗議。「那不叫幼稚,那叫手段!這個世界上人這麼多,不這麼做怎會特別被注意到呢?」
「連國青都知道的事,我還真沒想到你不曉得呢。」白鳳英忍不住取笑。
「就只記得武揚欺負你喔?你小時候頑皮,打破幾年前作古的古爺爺的窗戶,古爺爺是咱們附近有名龜毛的,要不是武揚三天兩頭到古爺爺家陪他、說你好話,你光被古爺爺瞪就瞪死喔!」阮大洪至今提起這事兒還覺得好感動。
「我……我都忘了。」她心虛的低下頭,氣惱自己有顆不長記憶的腦袋。
「因為你太習慣接受武揚對你的好,所以你不懂得珍惜,也才會沒放在心上。」白鳳英拍了拍她,還來不及為這些話做出完美的結論,家里的電鈴便響了起來。
阮國青跑去開門,看到來者立刻眉開眼笑。「武揚哥。」
阮芷青的心不由自主的震蕩了下,一時竟羞窘的紅了臉,坐在原位動也不動,更別提抬眼看他了。
「我爸媽請兩位過去我家打兩圈麻將,不知道阮爸阮媽有沒有空?」辛武揚沉穩地說道,擠盡全身的控制力,才有辦法命令自己不去看她。
「有空有空,當然有空!」白鳳英與阮大洪像怕玩不到似的,忙不迭越過辛武揚的身軀往隔壁跑。
「那個武揚哥,我明天有模擬考,先回房里念書了。」阮國青隱隱覺得苗頭不對,門也沒關就往房間跑,將辛武揚一個人呆愣的丟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