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換衣服好不好?」唇角微微揚起,耳膜精準的接收到他如擂鼓的心跳聲。
這個男人在緊張呢!認識他這麼久,她從不知道他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原來她也有影響他的力量,她相信自己會愛上這股力量。
「不好!」他拒絕得飛快,仿佛她的提議會吃人似的。
「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玩上癮了似的,她的手若有意又似無意的扯住他的粉色襯衫,精準的抓緊他準備後退的身軀。「人家真的沒力氣了,又很不舒服,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閉了閉眼,辛武揚心里強烈的掙扎。
天曉得他很樂意幫她這個忙,但在她神智不很清楚的時候……那他豈不和周育維那登徒子相差無幾?
「你忘了我是男人嗎?」該死!他要是別這麼理智就好了!
「我認識你二十幾年了,你一直是個男人啊!」她揚唇輕笑,秀顏更形嫵媚,可惜因為她就倚在他懷里,因此他完全沒看到。
「可是你是女人。」喉里逸出一聲輕嘆,緊繃的手都不知道要擺在哪里好了。「這樣……不妥。」
「為什麼不妥?」她無辜的拾起頭,正好瞪著他的下巴。
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清他下顎上的短髭,一時好奇,伸手頑皮的撓了下那短又刺的硬毛。「噢,好刺喔!」
辛武揚深抽口氣,一把攫住她使壞的小手。「辛……武揚?」她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嗎?」
第六章
男人禁不起撩撥嗎?在辛武揚給她一記火熱的舌吻之後,阮芷青終于相信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繼續,而是極君子的放開她,為她蓋好被子,然後窩到距離她最遠的沙發和衣躺下。
扁看蓋在他身上大幅度起伏的被子,她便不難得知他心里其實很不平靜,但他為什麼就此收手,而不懂得把握機會對她這樣這樣再那樣?而是退到離她最遠的地方?
難不成她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消失了?不然為什麼他笨到不懂得讓生米煮成熟飯,好讓她從此對他死心場地?
不懂、不懂啊∼∼
「你又干麼了?今天是看你的頭發不順眼嗎?」季惠文剛才才收到化妝品公司的通知,說案子被取消了,正想進辦公室問問阮芷青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孰料一推門而入,便看到她一會兒抓發,一會兒搔頭的,似乎跟自己的頭發有仇似的。
阮芷青無車的搖了搖頭。「沒有啊。」她可沒那自虐的嗜好,哼!
「我剛接到周育維公司的來電,說案子取消了,這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十幾萬的進帳耶,就這麼沒了,心痛啊!
「別說了,不提也罷。」那種不開心的事她不想回想,也不想再提起那個壞人,她大小姐不爽的推開桌子,放空的窩進辦公椅里。
「喂,你好歹也說明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我們的年終獎金就靠它了耶!」季惠文不放棄的嚷嚷,跟著繞到她身邊搖晃她的辦公椅。「你不是跟他交往得好好的嗎?沒道理他把案子收回去,你倒是給我說清楚,我不接受不成理由的理由。」
「拜托∼∼」無力的翻了下白眼,她知道惠文說得沒錯,那是個左右她們獎金的案子,但那又如何?賠上清白可不值得。「一定要講嗎?」
「一定、肯定、鐵定!」季惠文不容拒絕的強調,搖晃的動作不曾稍停。
「好啦好啦!你別再搖了!」搖得她的頭又要暈了,她可不想再醉一次,何況今天她清醒得很,半滴酒都沒沾。
「那你快說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季惠文性急的催促道。
「就上禮拜六那個聚會嘛,周育維不是送我離開會場?」見季惠文忙不迭的點頭,她竟不覺得生氣了,反而感到些許好笑。「他把我帶到一個偏僻的小木屋,想對我……」唉,她實在說不出那不堪的字眼。
「他想對你用強的?!」季惠文詫異的瞠大雙眼,不敢相信那麼恐怖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老天!他得逞了沒?」
「當然沒有!」阮芷青斜睨了好友一眼,她怎麼覺得惠文的興奮多過于驚訝?「是辛武揚救了我啦。」
「天啊,英雄救美?!」哇 ,浪漫到一個不行!季惠文興奮得腿都軟了。「好像在拍電影喔!然後呢?」
「什麼然後?」然後就是她發現自己有點古怪的心意,加上那個火辣到不行的吻,她哪敢說出來啊?「哪有什麼然後。」
「沒有?」季惠文挑起眉,不容她閃躲的以手捧住她的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小姐,你的臉紅成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相信沒有然後?」
「啊?我臉紅了嗎?」難怪覺得臉好燙,真要命!她無力的低吟了聲。
「紅得可以煎蛋了。」季惠文沒半點同情心的吐槽,並充滿威脅的眯起眼。「快點說‘然後’,不然我可要你賠給我才飛走的獎金!」
「哇,是不是這麼狠啊?」阮芷青差點沒尖叫。
「就是這麼狠,說不說?」季惠文擺明了沒得商量。
「說……說就說嘛!」問題是,辛武揚是惠文看上的男人耶,更是她親口「煽動」惠文去倒追他的,這會兒她可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啦!「可是……可是我……」
「你支支吾吾個屁啊?快啦!」季惠文的耐心全被她給磨光了,一向極重視優雅形象的她,連粗話都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對、對不起啦!」明白惠文的動機全是為了關心她,一股難受竄上心頭,她還沒開口就先紅了眼眶。「惠文,對不起。」
「見鬼了!你道什麼歉啊?」這個道歉讓季惠文是滿頭霧水,搞不懂她在演哪一出劇本?「我不要你的道歉啦,我只要知道‘然後’!」她只差沒抆起腰擺出茶壺的姿態。
「我……我好像對辛武揚……對辛武揚……」哎喲,很難說出口咩!她磨蹭個半天,還是沒說出半個重點。
季惠文挑挑眉,陡地彎起眼笑了。「你不會是喜歡上辛武揚了吧?」
沒想到她這一猜測,竟讓紅著眼的阮芷青淚水潰堤。
「哇∼∼對不起啦惠文!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對他心動,可是……可是就這麼發生了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激動的抱住惠文的腰,就怕這如姐妹般的好友會對她生氣,甚至跟她反目成仇。
嗚嗚嗚……人家不要啦∼∼
季惠文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的發旋。這女人竟敢哭濕了她昂貴的香奈兒套裝?
她該死了她!
「你夠了你,發生就發生了,有什麼好哭的?」原想好好的損她一損,季惠文再開口竟是不忍的安慰,連她自己都感到氣餒;看來她很難變成壞女人呢,半點天分都沒有。「你們認識這麼久,你到現在才發現,也實在夠遲鈍了你!」
「呃……」這是表示惠文不怪她「變節」了嗎?阮芷青依舊抱著她,沒敢答腔。
「好了啦,我又不是辛武揚,抱這麼緊干麼?」掙月兌她的擁抱,季惠文連忙抽了張面紙擦拭被她沾上的淚水、鼻涕。「我這套衣服貴的咧,你看看,幾乎被你毀了。我不管,你要幫我拿去送洗。」
「好嘛,等你換下來,我再幫你拿去送洗。」阮芷青察覺不到惠文任何不悅的情緒,她這才稍微放寬心。
不過……為什麼惠文不生氣呢?她喜歡武揚,應該會對自己生氣才對啊!
「惠文,你難道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