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筠。我不是什麼豪門或企業家第二代,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老實說,我總覺得委屈你了。」
「神經喔!找那種對象多累?我才不自找麻煩呢!」翻翻報紙,每天都有豪門的緋聞,不是背著老婆在外偷腥,再不就是對家眷施暴,她才不會笨得自投羅網呢!「但是你,你選擇我,卻犧牲了自由,你覺得值得嗎?」
或許他可以找個更單純的女孩!不是說她自己不單純,而是那種至少平凡得不會被追著跑的女孩,這樣生活會自在快樂點吧?她微酸的思忖著。
白柏軾挑起眉,難得見到她有這樣沒自信的時刻。
「我從不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論是工作或感情,所以你就別為我擔心了。」他咧開嘴笑,偶爾感受一下她的醋意,感覺還挺爽的。
當兩人將用過的早餐收拾好,準備出門慢跑之際,才拉開門,卻愕然的發現門口站了個女人,一個兩眼紅腫、一看就知道狠狠哭過的女人。
「碧倩?你怎麼會在這里?!發生什麼事了?」白柏軾驚訝極了,昨天他才和她通過MSN,工作一切順遂,那是是什麼事值得她哭得這麼慘,還一大早就出現在他家門口?
「BOSS∼∼」顧不得就站在他身後的梁筱筠,何碧倩一見到他,當場直撲他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喔哦!不妙,很不妙!
額上滑下數條黑線,白柏軾不知所措的望著筱筠。
見白柏軾一臉為難,筱筠主動替他開口。「小姐,你別在這里哭,不然到我屋里去吧!」
「你……」何碧倩驚訝得拿那雙紅腫的眼瞪她。
她是在昨晚看了八卦雜志,才知道這陣子梁筱筠和白柏軾公然出雙入對,梁筱筠的手上還多了枚刺眼的鑽戒,為此她知道自己該對BOSS死心了,但這幾年的感情實在很難說放就放,才會令她難過的哭了一整夜。
既然BOSS選擇了這個女人,這女人怎能在自己找上門之際,還如此氣定神閑,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有何不高興?!
她是如何辦到的?還是她一點都不在乎BOSS,只是跟BOSS玩玩而已?那是不是意謂著她還有機會?
「我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有事,你就和柏軾到屋里談,在這里可能會有鄰居經過,不好看。」拍了拍白柏軾,意思就是要他自己看著辦。
不是她不在乎,也不是她不吃醋,但這叫碧倩的女人畢竟是個外人,她又是媒體口中的「名媛」,潑婦罵街的戲碼並不適合她,最好的方式便是讓柏軾自己處理好,而她等待結果,如此而已。
「等等,你自己出門我不放心……」白柏軾試著推開何碧倩,但她抱得好緊,讓他一時難以月兌身。
「沒關系啦!你忘了我有一堆保鏢?」系好運動鞋的鞋帶,她接過他拿在手里的鑰匙。「我跑個幾圈就回來,別太想我。」
「你的保鏢不就是我嗎?哪來……」
瞧她對自己眨眼,白柏軾霍地明白她口中的保鏢從何而來——不就是那些像跟屁蟲的狗仔嗎?
有他們跟著,就算筱筠真的發生危險,那些人應該還有些危機處理的腦袋,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讓筱筠陷入危機,無怪乎她會稱他們為保鏢了。
待梁筱筠帥氣的搭電梯走人,白柏軾吐了口氣,這才領著哭紅眼的何碧倩進門。
「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早來找我?」他以臂環胸,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和對待梁筱筠的態度截然不同。
「我、我只是想問你,雜志……雜志上寫的都是真的嗎?」以往白柏軾雖對她保持距離,但從沒一次像現在這般冷淡,讓何碧倩看了好難過。
難道她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真的只是她一廂情願嗎?
「如果你說的是我和筱筠的事,是的,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他毫不隱瞞的承認。
「那我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暗戀你好久了?」紅腫的眼再次泛起水霧,好似開了閘門的水庫,大水傾泄而出。
暗嘆一口,對這個和他共事多年的女人,他很難對她太過嚴厲。
「碧倩,一直以來,我都是拿你當好同事、好幫手看待,說真的,我不是不知道你對我有情愫,但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不來,強求也沒用。」而他,不是會受制于強勢壓迫的男人。
何碧倩抬眼看他。「一點……都不可能嗎?」
無奈的搖搖頭,他清楚的表明態度。
「我知道了。」想起剛才梁筱筠的堅強,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吧?何碧倩突然對她感到十分抱歉,她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失態了,麻煩替我向梁小姐道歉。」
BOSS說得沒錯,感情這種東西強求不來,至少他從沒給過她希望,是她自己甘心等待,怪不得他。
現在她要學習放下,也要學梁小姐那般堅強,努力找到屬于自己的春天。
白柏軾露出欣慰的笑,抽了張面紙遞給她。
「那麼BOSS,我還能繼續留下來幫你嗎?我的意思是……單純的同事?!」畢竟白柏軾給的待遇優渥,她一點都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白柏軾咧開嘴露出白亮亮的牙。「當然!」
第九章
送走精神稍霽的何碧倩,白柏軾久等不到梁筱筠,他決定不再等待,拿起另一副鑰匙,正準備出門找人,不意竟接到梁筱筠由醫院打回家的電話,急得他直奔醫院。
白柏軾一路上心急如焚,未料到了醫院還得過關斬將,好不容易客氣地謝絕所有采訪的記者先生小姐們,並一一請托他們讓出路,好讓他進入恢復室,光這個過程就花了他將近半個小時,搞得他滿身大汗。
「筱筠!怎麼回事?你嚇死我了!」終于排除萬難的推門而入,他連忙反手將門鎖上,好排除等待在外、如狼似豺的記者們,沖到病床前探看他的寶貝。
梁筱筠坐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發呆,在驚聞他的聲音後轉過頭來,對他幽幽一笑。
「沒事,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紅色喜美擦撞了下,幸好那些『保鏢們』挺盡責的,沒多久我就被送到這里來了。」
她大致形容了下之所以出現在醫院的過程,她是在經過醫生的診療,確定沒有嚴重傷害後才轉來恢復室休息,基本上並無大礙。
「記下車牌號碼沒有?」但白柏軾可沒這麼輕松,對方肇事逃逸,他直覺認定八成又是那躲在暗處的藏鏡人在搞怪。
「記下了,也報案了,再過不久警方那邊應該會有消息。」凝著手腳上刺目的白色紗布,梁筱筠心下有了決定。「柏軾,等公司約到期,我不想再走秀了。」
「嗯?」他微愣,雖然感到驚訝,卻沒有反對。「好啊,以後換你當管家,我賺錢養你。」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習慣不再有鎂光燈和群眾掌聲的平淡生活,但他願意傾其所能,給她最大的安定感。
「厚!我才不要當米蟲!」她撇嘴皺眉,因而牽動額上的傷口,今她抽了口氣,疼皺了一張俏臉。「嘶∼∼」
話雖如此,他願意養她這話听來還是很受用,令她不覺勾起嘴角偷笑。
「好好好,別激動,不當米蟲就不當米蟲。」微嘆口氣,他就知道她的個性閑不下來。「那麼請問梁大小姐,既然你不願意當米蟲,那在你離開模特兒界之後,你想怎麼做呢?」
「誰說我要離開模特兒界?」這個行業是她最熟悉的領域,她為什麼要離開?
「啊?」這會兒白柏軾是真的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她心里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