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竟然讓委托人及介紹人因她而起了爭執?大難臨頭啊!難道她真的不適合做業務工作嗎?嗚……
「咦?雁南,妳也在這?這麼巧!」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之際,陡地有道聲音解救了她,無形間讓陳子揚和王小慧的爭執消彌于無形。
「屈允堯?」她之所以認識他,自然是透過施呈勳的關系。「你怎麼也在這里?」
「我跟客戶約在這邊談案子,妳呢?」屈允堯揚了揚手上的資料問道。
「我也是。」好吧,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尤其台灣更是個中翹楚。
「我OK了,妳也OK了嗎?」
「還沒,等等還要回公司挑衛浴。」
「喔。我接下來沒事,需要我載妳一程嗎?」兩人就此「開講」,不覺將陳子揚和王小慧「晾」在一邊。
「不用,我有車,可以接送兩位小姐。」傅雁南還來不及開口,陳子揚便不客氣地插嘴。
暗雁南尷尬地朝屈允堯聳聳肩,以客為尊,就算陳子揚再怎麼不客氣,她也不好在現場發飄。
「這樣,那好,我就把我兄弟的老婆交給這位先生了,請你務必保護她的安全。」屈允堯扯開無害的笑容,按壓陳子揚肩頭的大掌卻微微施壓。
「好兄弟的老婆?」王小慧好奇地睨他一眼,眼角大剌剌地撇向傅雁南。「傅小姐結婚了?」
「呵、呵呵∼∼還沒。」三條黑線滑下額際,尷尬!尷尬啊∼∼「為了爭取時間,不然我們現在就到我公司挑產品好嗎?」她趕忙轉移話題。
這個提議很快被所有人接受了,于是傅雁南和屈允堯道別,暫時結束這令人尷尬到極點的冷氣團。
苞王小慧商議好全部的細節,傍晚時分,趁著老爸到隔壁下棋、老媽到黃昏市場「敗家」,無所事事的傅雁南賴在家里的沙發上。
正當她慵懶得差點睡著之際,接到施呈勳打來的越洋電話。
『南,有沒有想我?』施呈勳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傳遞而來;剛到下榻飯店,他便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她。
「想?想你的大頭鬼啦!」傅雁南可沒給他溫柔的打算,一開口就是一陣猛批。「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派你朋友來監視我?」
不是她多疑,根本是他早有預謀!她只不過沒告訴他哪位「陳先生」來電,他就讓他的朋友輪流「神出鬼沒」,短短半天的時間,除了送他搭機的田漢威之外,其余三個全不容忽略地「現形」過。
包夸張的是,她竟能在公司里「巧遇」康A!他不是有排定工作的嗎?害她真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了咧!
『看來那幾個家伙挺盡責的。』他低低地笑開了。
「太卑鄙了!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干麼要他們這麼做?!」充其量不過差點搞砸一件小案子,如此而已。
施呈勳淺嘆一口,將長腿擱上床,背部舒服地靠著床頭。『妳做事毛毛躁躁,我又不在妳身邊,找些人關心妳是對的。』
「對對對,對你大頭啦!苞你說過幾百次了,我不是小孩子,會注意自己的安危,你怎麼就沒把我說的話听進去?啊?」她跳起來「踏步走」,像個小孩手上隨意把玩的玩具小騎兵——往前走,轉身,往前走,轉身……
『哎∼∼不曉得是誰,無論我如何逼問,硬是堅持不肯吐實,』他倏地重重地嘆了口氣。『妳知道,人類對于不可知的情況,總有一股莫名的忌憚和恐懼,為了讓我自己吃得好、睡得飽,在台灣的妳也只得忍受嘍!』
意思就是她活該倒楣被跟監,因為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美眸噴射出兩團火簇,要不是施呈勳好狗命正巧不在她眼前,非得被她燒出兩團窟窿不可!
「你可以再厲害一點!」她瞇了瞇眼,稍稍壓制住眸心的火焰。
『好說。』他的聲音有點壓抑,似乎在克制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我再說一次,不要找人跟著我!」她低咆,像頭情緒即將失控的母獅。
『好。』他也不嗉,一口答應。
明著惹她不高興,那他就來陰的,誰怕誰?
或許是他答應得太過干脆,傅雁南胸口的一團火氣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迅速消弭,一股罪惡感由心頭升起——他又沒錯,只是過度關心她的安危,她干麼這麼吼人?
除了察覺自己理虧之外,被關心呵護的事實令她一陣窩心!
那男人在乎她耶!
「好嘛好嘛,那個陳先生就是陳子揚啦!」哎∼∼沒用的女人自個兒招供了。
『嗯?』差點接續不上她的轉換話題,他腦子一轉,明白了。『那家伙找妳干麼?』
稍早便接到屈允堯的通知,說她和陳子揚「約會」——當然還有一名不知身分的女人參與,但他還是佯裝不知道,畢竟佳人主動招認實屬難得,他懷疑是否該買串鞭炮來放放。
「沒什麼,他只是介紹案子給我。」重新坐回沙發,無聊地轉開電視,就……新聞台好了。
『既然如此,有什麼不好跟我說的?』所以這妮子還是自找的。
「你對陳子揚有莫名其妙的敵意,跟對警衛小陳一樣。」這兩個人還約好一起姓「陳」,真是無巧不成書。
他頓了下。『沒有。』
「沒有才怪。」唔……又有虐童案,不曉得世上怎有那麼多不負責任,偏又要將小孩生下來的父母。
『那是因為我在乎。』哎∼∼尊嚴蕩然無存啊!
「意思就是你一點都不信任我。」她就不在乎嗎?不在乎怎會跟他「和」這麼久?連郝蘿娑纏著他。她都沒廢話一句,這男人不懂彼此都該有私人空間嗎?
大笨蛋一枚!
『在乎跟信任有什麼關系?』
「不是喝多了醋就能表現出你的在乎,如果你信任我,就該相信我不會跟其他男人亂來,可你用的方式卻是找人盯我,跟防小偷有什麼不同?」總之她姑女乃女乃就是不爽,怎樣!
『我是怕男人對妳亂來。』冤枉喔大人∼∼一個女人再怎麼強悍,哪抵得過男人的力道?萬一對方心存惡念,他可不敢想象那種下場。
「喂!你未免對我太有信心了吧?」皺皺鼻子,心情稍好。「我可不認為自己是美女級的女人。」
自殺?現在人抗壓性真差,動不動就有自殺的案子上頭條;不過沒什麼創意就是了,不是跳海就是跳樓,再不然燒炭、上吊,好像沒什麼推陳出新的死法。
『妳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他難得說了句好听話,自己說得都臉紅了。
「肉麻當有趣喔?」心底泛起一抹甜,她嘴硬地揶揄一句。
『我只說真心話。』
突然他那邊傳來「嘟、嘟……」的插撥聲,他低咒一聲,不得不向她說聲抱歉。
『南,地主約了我用餐,時間差不多了,我……』
「OK,你去吧,再聯絡。」她掛上電話,終于能專心看新聞了。
政經相關新聞吸引不了她,正想轉台之際,螢幕底下跑馬燈般的字幕陡地攫住她的目光,她仔細看著,毛骨悚然的不安躍上心頭!
XX社區今天下午驚傳女尸命案,死者吳XX陳尸六樓新居,頸部一刀深及頸動脈為致命傷,法醫預估死亡時間約兩天左右,原計劃下個月步入禮堂,未料喜事變喪事……
XX社區不就是他們昨天才完工的大樓嗎?法醫預估死亡時間約兩天左右,那不就表示……他們昨天在有死人的地方工作,卻渾然不知?!
她由座位上跳了起來,連忙轉到另一頻道的新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