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察覺她的懼意,他溫柔地問。
「不痛了……」盯著他濃密的發,水滴沿著發楷滴到他厚實的胸膛,感覺他的指輕觸自己的腳踝,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有股莫名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動,空氣彷佛凍結了,靜寂的房間里只听見彼此的呼息聲,更是令孫綺雲感到呼吸困難。
猛地,袁睿皓抬起頭,漂亮深邃的眼緊盯著她微微赧紅的秀顏。「妳在想什麼?」
「沒、沒有啊!我哪有在想什麼?」孫綺雲驚跳了下,差點沒尖叫出聲。
她慌忙地抽回腳踝,臉上一片臊熱,幾乎要燒灼起來。
「真的嗎?」袁睿皓伸手觸模她紅女敕女敕的臉頰,根本不相信她的否認。「那妳的臉為什麼這麼紅?」他認為臉之所以會紅是因為害羞︰跟他在一起會害羞,是否表示她對自己已然動情?
真是令人興奮的發現!
「呃……有、有嗎?我的臉有紅嗎?」坦白說,她的臉已經燙得快冒煙了,但她選擇裝傻;聰明的女人該懂得適度裝傻的。「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這里跟台灣比起來,氣溫一點都不遜色。」
袁睿皓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飯店里有空調。」
「啊?」孫綺雲愣了愣。對厚,這是飯店最基本的配備之一,也就是說,即使外頭再怎麼酷熱,進到飯店後理應感到清涼才是……「那、或許……或許是空調不夠冷吧?我也不知道。」
天!真是拙劣到不行的借口,但她的腦子好像燒壞了、當機了,只能掰出如此益智的理由,真是丟臉極了!
「是空調不夠冷嗎?」轉頭看了眼空調鈕,他不由得笑了。「已經調到最大了,再不冷,恐怕得搬冷凍庫來給妳了。」
哇咧∼∼這下真的糗到太平洋了!
孫綺雲的臉更加紅潤,喉嚨干渴得不得了,她慌張的想避開他起身倒開水,不料急中生亂,一個不經意,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嗯!」袁睿皓沒想到她是如此激進的份子,說沒兩句話便將他壓倒在地毯上,真是──熱情如火啊!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孫綺雲全亂了方寸,想撐起身子趕快翻離他的身體,掌心卻又不小心一滑,再次滑壘成功!
「噗!」袁書皓忍不住噴笑出聲,見她滿臉的驚恐和羞意,他放肆地縱聲大笑。「哇哈哈哈哈∼∼」
「你、有什麼好笑的?」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清爽的男人味,孫綺雲臉上的紅潮泛至耳根,泰半是因為羞惱;她惱恨地拍打他的胸膛,以茲泄憤。「你到底在笑什麼啦!」
袁睿皓努力忍住狂笑,卻在言辭間明顯地透著輕笑。「老婆,妳想投懷送抱只消說上一聲,做老公的一定兩肋插刀、誓死效力,不用以這麼激動的方?『暗示』我,萬一撞傷了我的『小兄弟』,恐怕就不能給妳『性福』了。
他話中有話,滿滿、滿滿的調侃。
「見鬼了!誰在給你暗示?!」她的嗓音有些破碎,瀕臨尖叫的邊緣。
「老婆,氣質啊氣質。」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帶著些許撒潑的驕縱,相反的,這般的她有魅力極了,教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氣質一斤值多少錢?」天哪!一定是這里的氣候讓人熱得發暈,不然她怎會說出如此沒修養的話?
「沒錯,房間里只有我們夫妻倆,妳愛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為夫的一定欣然接受。」他笑得胸膛都震動了,言語間吃盡了她的女敕豆腐。
她瞠大雙眸,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反駁,突地後腦一股力量將她往下壓,驚愕微張的紅唇,準確無誤地貼上他的,瞬間進出電流般的火花--
「唔!」這就是吻嗎?柔軟,帶著點電麻,令人產生些許昏眩的錯亂感。
趁她微微失神,驀然一陣天旋地轉,極快速地,袁睿皓翻身和她交換位置,變成他上她下。
詫異才爬上心頭,只見他的臉越來越貼近,突地俯首吮住她柔軟的唇瓣,恣意侵入她的檀口,火熱的舌尖近似無賴般地挑逗著她,貪婪地汲取她唇內的甜蜜。
孫綺雲被他吻得無法思考,對于接吻這堂課程,她比幼兒園生還不如︰想不到一接觸便是如此猛烈的熱吻,令她頭暈目眩、意亂情迷。
這怎麼可以?!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實際上與陌生人無異,況且他們並沒有到戶政機關登記,這樣下去絕對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可以?妳不是對他有點心動嗎?順其自然吧--但隱隱有個細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心下一驚,方寸大亂。
「不!」她推他,但虛軟的力量卻撼動不了他分毫。
「為什麼不?」攫住她的小手,他的唇舌逐一舌忝吮過她每一根縴細的指,明白感受到她的輕顫。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她沒放棄推拒他的動作;心頭那股不安的情緒太過強烈,她仍有所顧忌。
「為什麼不對?」他蹙起層,好心地起身放開她。「妳說給我听听看,會有什麼不對?」
看來他們之間還有些觀念需要溝通,不然兩人恐怕永遠得維持這種曖昧的關系,卻始終不能再進一步。
「我就是感覺不對嘛!」這種事教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或許他是第一個讓自己感到些許動心的男人,但他們之間還存在著許多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交代清楚,這樣的狀況,教她如何放段,將自己交付給他?
袁睿皓定定地望著她。「妳是說,妳對我的感覺不對?」
可惜啊可惜!對他而言,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人,撇開家世背景不談,至少她是個讓他認為值得擺在身邊疼惜的伴侶,但一個銅板敲不響,就他單方面這麼想是不行的,他可不用硬來這一套。
「我不……」她的舌頭打結了,看出他臉上頗為沮喪的神情,她心頭霍地冒出些許罪惡感--
舉起手不再听她多余的解釋,袁睿皓認為自己應該懂她的意思,他還不至于白目到那個地步。「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躍身而起,他再次走入浴室。
他需要沖個冷水澡平息一體的亢奮,既然她沒那個意思,再僵持下去只是增加自己的難受。
「妳準備一下,听說晚點要上船,叫什麼愛之船的……」
情勢急轉直下,孫綺雲愣愣地坐起身來,稍嫌呆滯地望著浴室門板發呆。
突然沒了他的擁抱,她莫名地感到寒冷,心頭某一個區塊好似崩落了……至于崩落了什麼,她也厘不清了--
可容納幾百人的愛之船,在黃昏時刻讓游客們上船,除了可觀賞海上風景之外,船上亦提供歐式自助餐及草裙舞等余興表演;而且為了更加提高娛樂效果,夏威夷女郎還拉著游客們一起上場起舞,玩得不亦樂乎。
孫綺雲在船板上吹海風,或者是因為下午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僵凝,她和袁睿皓兩人都變得有點怪,即使打了照面或兩人走在一起,似乎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才好,她的情緒也因而受到影響。
哎∼∼她原本很快樂的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想突破那道牆,或許他們之間不會變得那麼怪,可以像之前那樣,像對無話不談的朋友,那該有多好?
「咦?綺雲,妳干麼躲在這里?」許貞子走到船板上透氣,一出來便發現孫綺雲形單影只地佇立在船板上,不禁納悶的微蹙眉心。
「是妳啊,貞子。」她扯開笑,心頭的烏雲不曾消散。「妳怎麼也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