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小子回答起來還真不扭捏!蒯韻梅欣賞地挑起眉。「幾次?」
「一個晚上一至兩次。」海守茗想都沒想便月兌口而出。
蒯韻梅陡地沉默了下,兩眼瞠得比荔枝還要大顆,斗大的牛眼直瞪著他。半晌,她清了清喉嚨。
「海老師,我問的是你到過我們家幾次。」
真夭壽喔∼∼原來家里真的曾經來了個野男人……不,是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韻竹卻守密到連她這個親姊姊都不肯說,是把她當成間諜嗎?嗟!
「呃……」海守茗頓了下,顴骨微微脹紅。「妳出門幾天,我就到過幾次。」
喲!夜夜春宵捏!好「性」福喔∼∼
「那現在呢?怎麼不見你到我家走動?」拭了拭嘴角,蒯韻梅小心的沒讓口水滴出唇緣。
海守茗瞪她。「因為妳回來了,不方便。」
其實他沒有說實話。平常他和蒯韻竹都是一起離開學校,然後在外面約個小會,再一起回到蒯家過夜;但自從沈映雪出現那天開始,蒯韻竹沒留下半點訊息便先行離去,白痴都知道她誤會了什麼。
他不是不想解釋,但蒯韻竹逃避得很徹底,在學校他見不到她的人,打電話給她也不接,加上蒯韻梅又「很不識相」的旅游歸國了,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不得不找上蒯韻梅詢問。
這是目前唯一可以探問到韻竹情況的方式。
「喔,原來我姓燈名泡,早說嘛!」蒯韻梅蹙起眉,揮揮手企圖揮掉臉上的熱氣。「不過海老師,你和那個代課老師是什麼關系?我才一回學校復職,不用打听就有老師主動跑來跟我說八卦,也難怪韻竹會變得這麼陰陽怪氣的了。」
「很久以前的過往,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現在不可能,未來也不可能,這點姊姊可以放心。」
「你這家伙,真是個見風轉舵的高手。」瞧瞧,這聲姊姊叫得多麼貼心順口?無怪乎韻竹會暈頭轉向,迅速墜入「魔手」。
「識時務者為俊杰。」海守茗扯開淺淺的笑意,大方接受蒯韻梅的嘲諷。「怎麼,韻竹什麼都沒對妳說嗎?」
「沒捏!」她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差不多時間從同一個娘胎生出來的,怎麼個性上會差這麼多?要不是兩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蛋,她還真懷疑老爸老媽是不是抱錯了小孩呢!「你怎麼不去家里找她,自己問個清楚?」
海守茗瞪她。「姊姊也會在家不是嗎?還是妳想參與我們之間可能的爭吵或其它……」可能的「後續發展」?
「欸欸欽,我像這麼不識相的人嗎?」蒯韻梅自誑聰明,人家提個頭,她就知道尾了,不用對方把話說滿,她用鼻孔都可以猜得出來。「夠了夠了,你今天去吧!」
「那姊姊……」
「你別小看我喔,姊姊我的人緣好得很,隨便都找得到地方窩一晚。」蒯韻梅打腫臉充胖子,就算沒也要說有。
「是嗎?」海守茗挑起眉,眸底寫滿了疑慮。「別客氣喔,要是得去住旅社的話,請隨時向我報帳。」
「去去去!沒大沒小!」蒯韻梅揮了揮手。「我大概四點過後就沒課了,你五點左右再來。」
「為什麼?」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現在就飛奔過去找她。
「你別那麼猴急行嗎?」翻翻白眼,蒯韻梅幾乎想尖叫了。「你總得讓我回家拿個換洗的衣服吧?我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耶!」
海守茗凝了她一眼。「好,就五點,謝謝姊姊成全。」
尾聲
海守茗依約五點到了蒯家樓下,在樓下和蒯韻梅踫頭,接過蒯韻梅遞過來的鑰匙,在確認過蒯韻竹在家之後,搭電梯直上八樓。
他開鎖而入,才關上門便听見浴室里傳來蒯韻竹的聲音。
由于天氣太熱,甫進門不久的蒯韻竹便沖到浴室沖涼,好快速去掉黏貼在身上的汗水。
「韻梅嗎?不是才剛出門,怎麼一下子就回來了?」剛剛韻梅還隔著門對她吼著要出門買東西呢,這會兒怎又听見她進門的聲音?真奇怪。
海守茗原想推開浴室的門,但一想到她仍為了誤會而躲著他,便因此作罷,傾著上身將額頭輕抵在浴室的門板,不由自主地想象她淋浴的模樣。「是我。」
蒯韻竹的手頓住了。
她似乎听到海守茗的聲音……這怎麼可能?!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思念他,才會產生幻听的吧?不想不想不想了!她甩甩頭,關掉水龍頭,用浴巾擦拭了下後,套上衣服。「韻梅,妳剛……」
她拉開門板,在雙方都沒料到對方的舉動之下,兩顆頭砰地一聲撞在一起,雙方同時發出哀嚎--
「噢∼∼」天哪!什麼東西這麼硬?痛死了!蒯韻竹直撫著額,痛得蹲了下來。
「唔!」海守茗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撞得眼冒金星,只不過他的耐痛指數高了點,反應沒有蒯韻竹那般劇烈。
「對不起,我沒想到妳會突然開門。」他伸手拉起她,拉開她的手檢視她的額。
「你--」蒯韻竹這下可嚇得不輕,驚愕的眼瞪著他,好象他不是屬于這個星球上的生物一般。「你怎麼進來的?」
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海守茗慶幸蒯韻梅願意成為他的幫手,不然他這不就成了強闖民宅,是違法行為。「鑰匙啊!」
蒯韻竹閉了閉眼,一方面是因為額上的創痛,一方面則是在腦子里迅速整理一下可能的原因,很快的,她便發現其中的竅門。「該死的蒯韻梅,她竟然給你鑰匙!」
「妳很聰明。」海守茗拉著她往大廳帶,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妳怎麼知道是姊姊把鑰匙給我?」
蒯韻竹頓了下,手臂泛起雞皮疙瘩。「你叫她什麼?」
「姊姊。她是妳的姊姊,也會是我的姊姊,沒錯啊。」他分析得理所當然,跟著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
「亂、亂講,這根本是兩回事好不好?你不要混為一談。」她懊惱地往一邊的空位移動,不想和他之間距離如此靠近。
她就是小心眼嘛,怎樣?不行喔?哼!
「一回事,而且很快。」不理會她明顯的閃躲動作,他賴皮的跟進。「如果妳不反對的話,我們甚至可以趕在我大哥之前舉行婚禮。」
蒯韻竹不敢置信地深吸口氣。「你瘋了!誰說要跟你結婚?」
那兩個字就像針一樣無形地扎刺著她的心,她不由得尖銳反擊。
沈映雪說過,他曾經向沈映雪提出結婚的請求;現在,他是不是搞錯了對象?
她是蒯韻竹,不是沈映雪!
海守茗定定地凝著她,不發一語。
「你、你干麼這樣看人?」她又不是動物園的企鵝,值得他這麼認真研究嗎?
「韻竹,妳還在生氣。」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干麼生氣?」她才沒有生氣,她只是下想理解這團混亂,那只會令她頭疼得想尖叫。「我心情好得很,才沒那個美國時間生氣。」
「好。」海守茗也不反駁,完全可以理解她之所以像刺蝟般亂扎人的轉變。「既然妳沒有生氣,為什麼躲著不見我?」
「我才沒有!」她回答得好快,快得欲蓋彌彰。「我覺得該上課就上課,沒課就休息,這樣很好啊,反正領的是同樣的薪水,輕松愉快。」
「那麼為何湊巧是由那一天開始?」她躲,他就追,總會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
「哪一天?」她裝傻,心頭泛起不安。
「沈老師開始來代課的那天。」他很平靜,平靜得彷佛事不關己。「因為妳看見她抱著我,所以理所當然認為我會跟她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