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蒯韻竹伸長的手才剛踫觸到房間的門把之際,海守茗已經趕上她,長臂一伸,輕輕松松把她攔腰抱起,將她像布袋一樣扛到肩上,引來她的驚聲尖叫。
「噓,小聲一點。」海守茗噓了聲,幫她完成未竟的工作,開門,然後進入房間。「很晚了,小姐,這麼大聲會吵到鄰居。」
蒯韻竹立刻咬唇噤聲,還真有點擔心明天鄰居會來按門鈴抗議,然後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門板被他以腳踢上--「砰」地一聲關上了。
終于,土匪堂而皇之地入主她的月復地,並且反客為主,讓她絲毫沒有置喙的余地,連她被粗魯地拋上床,都沒敢尖呼叫嚷,只是悶悶地驚喘了下。
撐直手臂挺起上身,蒯韻竹委屈地瞪著將她甩得頭昏腦脹的肇事者,完全不曉得自己這般模樣有多迷人。
些許凌亂的發,分不清因為懊惱或害羞而暈紅的小臉,含嬌帶瞋的眼,加上撐起上身埃及艷後般的曲線姿態,足以令所有男人失去理智,其中,當然包括海守茗。
他瞇起眼凝著她,心髒在胸腔里強烈地鼓動著。
老實說,他很慶幸,慶幸著她的嫵媚唯有自己看見,身體也絕對誠實地騷動起來。
蒯韻竹在他的眸底瞧見躍動的火光,她不敢妄動,在她還沒弄清楚那下知名的光芒代表什麼意思之前,看著他緩緩地爬上床,她的眼也越瞠越大。
來了嗎?大野狼來了!
海守茗逐漸貼近她,伸手順了順她微亂的發絲,溫熱的指輕觸她的粉頰,像在鑒賞璞玉般輕緩,帶來絲絲麻癢。
她瑟縮了下,全然是下意識的反應。
「緊張?」他揚揚嘴角,看起來邪惡極了。
「……嗯。」眨動眼瞼,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似的搧啊搧的,好生誘人。
他挑起眉,語帶調侃。「現在才緊張,似乎太遲了點。」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你希望我騙你嗎?」她努努唇,示威似地抗議。
「妳說呢?喜歡被騙的是傻瓜,妳認為我是傻瓜嗎?」捏了捏她的頰,他也毫不示弱地反問。
「欸,不公平,是我先問你的耶!」厚!這男人吃點虧是會死喔?精得跟鬼一樣!
「一樣啊,我不回答白痴問答題。」他聳聳肩,果然半點虧都不吃,更過分的是,還反將她一軍。
啊咧!蒯韻竹被他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氣嘟了一張嘴。
海守茗看著她,她賭氣地撇開臉;他不死心地轉個方向再看她,她又惱得轉向另一邊,擺明了心里不爽。
「生氣了喔?」他不以為忤,反而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故意追著她問。
「誰要跟你生氣啊?」換句話就是「懶得理你」啊,豬頭!
「真的?生氣的是小豬喔!」他憋笑憋得好辛苦,覺得他們倆的對話著實既無聊又三八。
不過戀愛中的男女好象都是這麼無聊且三八,不論年歲大小,一視同仁,這就是愛情公平的地方。
「欸!你很討厭捏!」她氣鼓了一張臉,瞠大的眼含瞋地瞪他,活像由海底撈起曬成干的小河豚。「真沒禮貌!」
特產店有賣,大的一只五十元,小的三只一百。
「妳才沒禮貌,認識這麼久了,還欸啊喂的叫,我是沒名字喔?」說到這個他才委屈呢!哪天他干脆到戶政事務所改名叫「海欸喂」算了。
她頓時語塞,這下反倒顯得她理虧了。
「都、都可以嘛,你也知道我在叫你啊!」愛計較,沒見過這麼愛計較的男人。
「那是因為現在只有我跟妳啊,不然誰曉得?」他大聲喊冤,勢必要她給個交代。
「哎喲!名字只是代名詞嘛!」她的眉心都快打結了。
「就算是代名詞也有感情,我想听妳喊喊我的名字。」他很堅持,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
蒯韻竹這廂可為難了。
不知怎的,知道他的名字是一回事,要由嘴里喊出來好象又是另一回事;人家就是別扭嘛!
「韻竹?」他刻意放軟聲調,催眠似地輕喊她的名。
蒯韻竹驀然一陣哆嗦,皮膚表面泛起無數細小的疙瘩,害羞的本性令她咬著唇,老半天硬是喊不出口。
海守茗一聲輕嘆,故作委屈地轉身背對她。「好了,我知道了,妳心里根本沒有我,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我看我還是回家好了。」
「欸!」她一慌,本能地喊住他。
「我不叫欸,我叫海守茗。」他閉了閉眼,還真有點無力感。
雙腿離開床板落到地面,海守茗還來不及由床上站起,一雙柔軟的手臂倏地由背後抱住他。
「守茗!」所謂狗急跳牆,好不容易盼到他注意自己,蒯韻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這麼委屈地離開。「對下起嘛,你別走好不好?」
耶∼∼苦肉計成功!
「瞧,不是很簡單就可以說出口的嗎?」即使心里樂翻天,海守茗仍佯裝委屈地輕嘆口氣。「這麼怕我走啊?」
蒯韻竹沒臉接腔,小臉貼在他的後肩,喉嚨一陣緊縮。
海守茗輕撫她環住自己腰際的手臂,感受著她貼在自己背上的溫暖,極為享受這種單純的親昵。
但這只是開胃菜,大餐還在後頭,接下來全看他的表現了。
雙腿重新回到床上,他旋身舉起手臂越過她的頭頂,反身抱住她,有點像在練單身女子防身術,但其實他是在做事前準備,浪漫的事前準備。
蒯韻竹的心口惴惴地跳,被動地像個女圭女圭。
雖然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由于完全沒有經驗,也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舉動。
海守茗輕吻她頭頂上的發,順著發絲吻上她的額、眉、鼻,最後落在她的紅唇;在貼踫到她的唇辦之際,他突然開口了。
「妳這次不會再咬我了吧?」他低啞地問。
這句話像破除緊張的咒語,蒯韻竹打從心底笑了出來。
「還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蹙眉苦笑,不很認真地輕斥。
「不會啦。」她的水眸盈滿笑意,比緊張時更為迷人。「既然留你下來了,我就不會再對你『施暴』。」她打趣道。
「嗯。」他滿意極了,雙手輕撫她的後背。「問題是我會對妳『施暴』,妳還不能反抗,小可憐喏。」
「是嗎?我不會反擊嗎?」她挑釁地挑起眉,像個勇敢的女戰士。
海守茗挑起眉。「可以啊,看妳的本事嘍!」
他們笑著將唇貼上彼此,彷佛第一次親吻般探索著對方;他的滑舌逗弄著她的溫軟的舌,她雖生女敕卻也試著響應,雙方情緒都很亢奮,直到彼此皆氣喘吁吁為止。
他們各自撇開頭用力呼吸,盡快補足肺部里的氧氣,半晌,雙方的視線才再度糾纏。
「再來。」海守茗褪去身上的襯衫,丟出戰帖。「正式來了喔!」
蒯韻竹微紅著臉蛋,含羞地應允。「嗯。」
接下來的吻不再那般斯文,帶著些許狂放和野蠻;海守茗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不安分地游栘起來。
蒯韻竹心里五味雜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有點緊張,不是害怕他對自己不利--事實上,她還怕他不對自己「不利」,只不過不曾被人觸踫的身體即將要交付出去,緊張著實在所難免。
海守茗不是不知道她的緊張,由她僵硬的身子可以明確地接收到這個訊息。
但他一點都不在意,這表示她真的不曾有過任何這方面的經驗;倘若她有任何欺騙,反應絕對不是這樣,搞不好還會反過來勾引他呢!
「別怕。」他低聲誘哄,大掌由她上衣下襬竄入,在接觸到她的肌膚時,她明顯一陣悸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