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不起,我形容太過,可也相差無幾是吧?」莫瑜挑眉,就擔心他不懂自己的意思。
「嗯。」(真會被這家伙給氣死!)鄂楠心想。
「所以嘍,為了不讓她走回頭路,又不至于讓她生活困頓過不下去,我才弄了這麼間『美食小鋪』讓她發泄精力,你看我多體貼?」莫瑜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往自己臉上貼鑽石。
鄂楠的臉黑了一半,手指發癢地直想把他給掐死。「多少錢?我算給你!」
「??,你別誤會了,這可不關錢的事。」陡地發現獅子發火了,莫瑜連忙撇清。
「那關你屁事?!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他不是嫉妒,絕對不是,充其量只可以稱之為不是滋味。
莫瑜看著他,想由他的激動里看出些許端倪。「她值得人家對她好,不是嗎?」
鄂楠沉默了,無法反駁他的話。
是,就是因為她值得,所以他才一直放不下,不然他不會到鋪子前偷看她,即使曾經被她傷害得這麼深、這麼重。
「其實你對她也好。」不喜歡看見有人受傷的模樣,莫瑜其實也很受不了自己雙子座的個性,對于那種僵凝的氛圍超級感冒。「如果你不對她好,她不會拒絕我的吧?」
理論上來說,莫瑜對自己很有自信。
俗話說男人不靠外在,靠的是實力和口才;他從來不覺得追女人有什麼困難,只是遇不上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
不過,他卻在石嫫女身上結結實實踢到一塊大鐵板,超硬又超痛的鐵板。
還好,石嫫女對他也很好,為他介紹了現在的女朋友。
那女孩跟他一樣,外在不挺美卻有智能,絕對配合得上他的腳步,這讓他覺得無限滿足,不平的情緒也得到絕對的平撫。
鄂楠沒有答腔,除了受不了身邊這家伙太自以為是的自大之外,心頭是翻倒調味醬──五味雜陳。
他一直想不透,為什麼她在知道自己接近她的企圖其實不很光明之後,還肯跟他在一起生活?
以她倔強的個性,怕早不跟他撕破臉就不錯了,怎能忍受那麼久,直到卞子拆穿一切為止?
「說到這里,我又忍不住想數落你了。」說著說著,莫瑜又想起他的不是。
既然石嫫女不忍心責備他,那麼就由他這個做干大哥的來數落也未嘗不可。
「女人是用來疼的,不該以帶有報復的心態去接近她,你這樣傷害她,到最後落得傷害自己的地步也算活該。」
鄂楠瞪他,狠狠地瞪他。「嘿,別老是拿你的牛眼瞪我。」調了調後視鏡,莫瑜對著後視鏡擠眉弄眼。「真奇怪,沒事生那麼大的眼楮做什麼?可以看就好了嘛,真是!」鄂楠這回是翻白眼,突然可以了解石嫫女之所以對他有好感的理由。
「你都是這樣讓嫫女高興的嗎?」這樣逗她開心、讓她笑,也讓他吃味?!
回頭看他「莫瑜笑了。「該這麼說,高興有層次上的差異,我們倆給嫫女的快樂,絕對不會是同一個層級。
鄂楠的眉心打了N百個皺折。「你講話一定要說得這麼拗口嗎?難道不能說得白話一點?」真是個絕對傷腦筋的家伙。
「你是說你听不懂嗎?」莫瑜再損他一句,發現他的臉色變得鐵青,識相地難得正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我重說一次可好?」
鄂楠斜睨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奇怪,你的話這麼少,怎能打動嫫女的心咧?」莫瑜自言自語地低喃了句,在接收到鄂楠不善的眸光後,整個人幾乎跳起來似地正襟危坐。「沒啦沒啦,我什麼都沒說。」
「你現在只要說重點就行了,不然小心我踢你下車。」
鄂楠的眼盯著那只掛在「美食小鋪」上「休息中」的牌子,貪婪的眼恨不得穿透落地窗前的層層簾幕,好看清他所思念的人兒。
「好嘛!」委屈地偷覷他一眼,莫瑜感覺自己好可憐。「應該說因為我跟嫫女純粹是朋友之間的互動,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的利害關系,因此要博得她的歡心較為容易。」
既然被嫌棄了,莫瑜也只得立即切入主題,免得當真被踢下車,他可不想知道鄂楠那雙大腳丫的尺寸。
「可是你就不同了。對嫫女而言,你是她的愛情、她一輩子心靈的寄托,除了快樂之外,你還必須擔負一個重點,那就是讓她安心。」
安心?!他做得還不夠多嗎?關心她所有的情緒波動,一切以她為重,幾乎可以說唯命是從了,她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先別自我下定論,單就你接近她的目的,卻始終不肯讓她知道的這一點,你的誠信就已經降到負分了。」搖搖頭,男人的直覺,莫瑜可以準確無誤地猜到他的任何想法。
(這家伙練過乩童嗎?連我在想什麼都知道?鄂楠不屑地暗咒。)
「男人的直覺,別說你沒有。」嘆了口氣,莫瑜甚至仿佛偷听到他尚未月兌口的詛咒。「你也不用在心里罵我,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就是見不得女人難受,尤其是我喜歡的女人。」
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莫瑜不怕死地火上澆油。
「你喜歡的女人?」鄂楠的聲音拔高了,全是去不掉的濃重醋酸味。「你喜歡怎麼不去追?還賴在我車上干麼?去去去,去追你喜歡的女人啊!」
莫瑜不被他的氣話激怒,反而開懷地笑了。「你還是在乎她的吧?」
煩躁地抹了抹臉,鄂楠一點都不喜歡被當成透明人般看穿的感覺。「你不覺得你的話多得令人討厭?」
「不會啊,嫫女喜歡就好。」莫瑜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那張嘴給害死。
吸氣再吸氣,鄂楠除了想砍人之外,還想毀尸滅跡。
「好了,言歸正傳,你到底要不要跟她把話說清楚?」抬高手腕,莫瑜將手表里顯示的日期看個清楚。「算算日子,大概再兩個月她就要生了,你該不會真的等孩子出世之後才解決吧?」在他的認知里,既是遲早要面對的事,早死早超生,再這麼毫無理由地拖下去,連神仙都受不了。
閉上凝得酸澀的眼,鄂楠疲累地嘆了口氣。「馬上就到晚餐時間了,人那麼多,你要我怎麼解決?」
「那有什麼問題?我來替你安排時間。」
原本餐館是休周一的,因為假日人潮較多,外食的人也相對增加,所以石嫫女才會選擇在周一休息,但是這個慣例卻讓莫瑜給打壞了。
他堅持在這個禮拜六日休息兩天,問他為什麼,卻又神秘兮兮地不說明原由,只是以命令式的口吻要她一定得在那兩天休業,教她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後來她妥協了,因為莫瑜不曾用過如此謹慎的語氣命令她。
她想,或許莫瑜有什麼要緊事非要她配合不可,于是便安心地準備迎接意外多出來的兩天假期。
星期六一早,她在家里的信箱發現一個藍色信封,上面沒有寄信者的名稱和地址,只在封口處簽上「莫瑜」兩字,卻已足夠令她發笑的了。
這個家伙在搞什麼鬼?明明三天兩頭地見面,卻非得搞得這麼神秘不可,直教她啼笑皆非。
打開信封,里面有兩張火車來回票和一紙指引,火車票的目的地在台中,而紙上的指引是若茵農場,一個名字很美,照片又拍得漂亮的地方。
石嫫女幾乎是立即便被吸引了,看了看火車票的時間,她很快地準備好輕便的旅行包包,拿著信封上路了。
既然莫瑜不直接以口頭說明,她也就配合著不打手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