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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治惡男 第10頁

作者︰子澄

緊張地舌忝舌忝唇瓣,鄂楠阻擋的動作一直不曾間斷,依舊像尊石像般不動如山地堵在門口。「你現在是孕婦?,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還是留在家里比較好。」

「孕婦哪有那麼脆弱?」她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實在受不了他的神經兮兮。

「那是你不了解孕婦的辛苦!」鄂楠不經大腦地回了句。

陡地,石嫫女瞪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

她不了解孕婦的辛苦?他一個大男人,正跟一個貨真價實的孕婦,討論身為孕婦辛不辛苦的問題,這難道還不夠可笑?

怔楞了下,鄂楠不覺將聲音放軟了下來。「別這樣,不去不行嗎?妳知道我不放心……」

「這是我的工作。」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因為戀上他而全然失去生活重心,如果連這點小小的自由都沒有,那麼,她還有什麼自我和尊嚴呢?「而且恐怕再過一陣子我就得休息了,我不想放棄這段時間的工作機會。」

孩子的出現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當然也就沒有太多的預算在這個未來的小生命身上。

所以她得趁著現在肚子還不太明顯,能接一個Case是一個,多少累積她荷包的重量,如此才能負荷接下來的經濟和所有不可預期的花費。

焦躁地抹抹臉,鄂楠不斷壓抑逐漸竄升的憤怒指數。「你這樣算什麼?明明肚子里有了孩子還去跟人家相什麼親?這擺明了是欺騙!」

知道自己懷孕的狀況之後,在鄂楠的堅持之下,石嫫女無可無不可地招供了自己的工作性質;她並沒有任何的心虛,因為她只是將之當成一份正當的工作而已。

可是鄂楠從頭到尾投的全是反對票,沒有半點轉圜的空間。

任何事情都可以借還有道,唯有感情上言匹全世界最難厘清的東西,也是唯一沒有償還底限和方式的棘刺。

雖然對她而言,她並沒有負人,但那是她個人單方面的想法,或許男方並不那麼認為,例如卞摩樹。

卞子不就是被她的推拒所惹毛的最佳實例嗎?

卞子的報復手段還算牛刀小試,卻也造就了他和她之間甩月兌不了的牽扯;但如果她下次沒那麼幸運,遇到的是不懷好心的世紀惡男,那麼她是不是就求救無門了呢?

這是他無法想象的可怕情境,當然不願她繼續涉險。

「就算我不做,總有人會做。」她的臉色蒼白幾分,顯然沒辦法接受他太過嚴厲的苛責。

這是整個大環境所造就的扭曲現象,既然她無力改變,何不從善如流,至少讓自己過得自在些?

「別再做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可以養你的。」即使他是如此誠心誠意,卻依舊說服不了她固執的腦袋,這不禁讓鄂楠感到無限沮喪。

「對不起,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咬咬下唇,她盡量不讓自己受傷的情緒寫在臉上並讓他看見。「讓開,我要出門了。」

「嫫女!」在看清她眸底的堅持之後,鄂楠頹喪地讓開走道,懊惱地喊著她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爭不過她,至少目前他還做不到。

眼角噙著淚,石嫫女佯裝驕傲地抬高下顎,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小姐的心今晚似乎忘了帶出門,讓我享受被徹底忽略的特別饗宴。」擦拭嘴角的菜漬,坐在石嫫女對座的莫瑜顯得有些輕佻,漾在嘴角的笑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嗯?」怔楞地回過神,石嫫女懊惱地發現,自己想起家里那個男人的時間有多麼不合時宜,她竟然為了他在工作時閃了神,真是要命!「對不起,莫先生,我太失禮了。」

「別那麼拘謹,或許以後有機會,你會發現我並不是一個那麼嚴肅的人。」他還是淺笑,好風度地保持著打從一開始就出現在她面前的一貫笑容。

石嫫女心生好感,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

這個男人不算特別英俊,或許是那種見過很容易就被遺忘的「路人甲乙」,可他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一種說不上來且又吸引人的男人味;像他這種男人,著實不像會參加婚友社的冤大頭,她不覺對他產生些許好奇。

「莫先生為什麼會想約我見面?」如果開門見山地問他參加婚友社的理由,未免顯得太過失禮,所以她慧黠地轉了個彎,以比較委婉的方式發問。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優雅地啜了口茶上臬瑜微聳下肩。「你的照片擺在婚友社的檔案里,正巧讓我翻到,而且讓我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磁波震蕩,所以自然會要求和你見面嘍!」

石嫫女微愕地眨眨眼,下一瞬間忍不住笑了。「莫先生真是個風趣的人。」

「嗯,很多人都這麼說。」莫瑜也不反駁,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石嫫女再次被他逗笑,一整晚的壞心情得到適度的平撫。

老實說,她接過這麼多的Case,莫瑜在她接觸的男人里算是個另類。

他講話的方式很特別也很有趣,理論上應該很容易就吸引女人的注意,因此他的動機又多了一層神秘上讓她更想探究其中原由。

「我很懷疑你需要到婚友社找對象。」搖了搖頭,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莫瑜挑起眉,怎麼看都顯得有絲不正經。「哦?怎麼說?」

「嗯∼∼」將指尖拱成一個倒V,石嫫女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覺得你很會逗女人開心,跟你在一起應該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不應該交不到女朋友。」

莫瑜淡淡地笑了。「怎麼听起來,我好象快被拒絕了的樣子?」

石嫫女楞了下,完全沒料到他的直覺竟是如此敏銳。

「是這樣的嗎?你對自己沒信心?」扯開鎮定的笑,石嫫女其實是有些不安的。

「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是對你沒信心。」把玩著桌上的調味罐,莫瑜不加遮掩地將話挑明。

「我?」她驚跳了下,再次為他的敏銳感到震驚。「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如果我猜得沒錯,八成是感情的問題。」莫瑜犀利地直指重心,甚至沒留給她逃避的空間。

怎麼,她遇上一個心理醫生了嗎?好可怕的男人,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

「像我這麼幽默風趣又睿智的男人,女人要不愛上我是很困難的。」他似乎玩上癮了,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排成一整列。「可是對心有所屬的女人我就沒辦法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很清楚這個道理。」

他顯然自信得過火,但石嫫女沒辦法否認,他確實是有那麼點本事。

要不是有鄂楠的存在,她或許會對這個男人心動!畢竟他跟自己以往認識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絕對是個狠角色。

「你的意思是,女人很難不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鎮定地深吸口氣,她陡然有種仿佛自己是透明人的鑽覺。「那麼你又何須婚友社的幫忙?」

「因為好女人不好找啊,想要找個自己看對眼的更難;像你這麼漂亮,又溫柔體貼的更少,可惜我們似乎是相見恨晚了。」舉起酒杯朝她一揚,敬酒後兀自喝將起來。

她?溫柔體貼?

心頭一酸,她發現自己在鄂楠面前表現的全然不是那個模樣。

他會不會因而對她感到厭倦?如果她一直保持目前的態度不變,饒是任何男人都會受不了的吧?!

這樣的她還想怎麼征服他呢?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嘿,你可別哭喔。」

瞧她一副我見猶憐的脆弱神色,莫瑜即使猜到她心有所屬,也很難不對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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