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下了班在路上閑逛的單純,巧遇正欲前往猴子&西瓜的家的姚芝姬,在她的鼓吹之下,單純上了她的車,決定去享用她想念好一陣子的道地麻辣鍋。
咦?單純,妳也來啦?一進門,羅凱婜和岳幼堇立刻迎了上來,一見單純,兩人都眉開眼笑了。
我在路上遇到芝姬。單純解釋道,對她們太過開心的表情覺得怪異。怎麼了?妳們干麼笑得那麼開心?
我听說妳拒絕卜仔的求婚?其中最直爽的莫過于岳幼堇,她藏不住話地直夸贊。真是太帥了!
奧?怎麼好事不出門,壞事果真傳千里?消息怎麼傳出來的?妳們……
人家都說女人大嘴巴,其實男人們的嘴巴比我們女人還要大。姚芝姬月兌下外套,笑著將外套掛上衣架。還不都是那些男人私下說的,我們大家都知道了。
單純感到一陣無力。是喔?
我們今天一起吃鴛鴦鍋好不好?羅凱婜指了指桌上早就擺好的鍋品,因為只有幾個女人食用,所以沒有各大口準備。這樣辣跟不辣的都有,我也正好換換口味,每次都吃瑞士鍋,害我最近增肥不少。
就算妳肥成大母豬,閻猴子都舍不得妳減肥。待四人全入座,岳幼堇將青菜放入鍋底,等煮沸後馬上可以開動。那些男人還怕我們私下碎嘴,千交代萬交代不能把卜仔求婚失敗的事給說出去。
除了單純之外,其它三個女人忍不住笑成一團,受不了那些男人們的多此一舉,因為她們絕對—會說出去。
別笑了,人家快煩死了。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我很想答應他,可是……可是那家伙實在太白自,她就是有那麼點不甘心。
可是?一听就知道背後還有一大串後話的連接詞,其余三個女人的眼全亮了!
吃火鍋嘛,不加點八卦當佐料多無趣啊!
說嘛說嘛,說出來我們才好幫妳拿主意啊!岳幼堇又喳呼了,然後一坨青菜入了口,嗯~~好吃!
單純安靜了會兒,羅凱婜和姚芝姬體貼地讓她自己決定說或不說,並不急著催促。
也好,既然妳們自願,就請妳們當我的情緒垃圾筒……
單純發泄似地將自己的三大考量全倒給眼前的三個垃圾筒,說完之後她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彷佛胃口全開,令她終于拿起筷子動手搶食。
哎喲,女強人有什麼好當的?累死人了!姚芝姬可不認同她的女強人理論!人家說尪哪栽情,某就清贏,女人吶,笨一點日子比較好過。
那可不。同樣身為老板娘的羅凱婜頗為贊同。以前是我不懂事,開了這家店才知道苦,每天從早忙到晚,累得像條狗!
那有什麼關系?反正猴子都會給妳按摩啊!唯一可以被稱之為笨女人的岳幼堇插話了,因為她除了運動,什麼本事都沒有。
那倒也是。羅凱婜點了點頭,老公的體貼對她的疲累不無小補。既然有卜仔幫妳頂著,妳就別再想當什麼女強人了,不然得失之間很難說哪一方面比較多。
不過啊,那家伙的確不怎麼浪漫就是了。姚芝姬用手掌撐住下顎,覺得還是有必要挑點骨頭。哪個女人不愛浪漫?偏偏男人就是不懂.羅凱嬰淺淺地笑了。這就是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吧!他們認為男人的浪漫應該藏在心里、表現在行動里;這沒什麼不好,其實想想還挺窩心的呢。
嗯、對啊。岳幼堇猛點頭,她老公也都是來這套。男人最詐了,我就是這麼被譚恪亞騙的!害她感動得數把鼻涕多把眼淚。
他沒得嫌了好不好?貪心不足的女人!姚芝姬笑罵道。
可是他說提親是順便欸!好吧,單純承認出口己有點吹毛求疵,可是他就是沒誠意!他根本不是真的愛我……
男人的順便其實只是順口而已。羅凱婜的婚姻資歷最久,這是她觀察後的心得。順便追求妳、順便帶上床、順便求個婚,他們真的只是順口而已。
油~~帶上床欲!姚芝姬和岳幼堇推來推去,玩得好不快樂。好邪惡喔!
別鬧了,單純還單身呢!羅凱婜沒好氣地阻止,因為單純的臉比辣鍋的湯頭還要紅,挺嚇人的。
單純。姚芝姬頂了頂她的手肘,輕問︰問妳一個小小的問題,他的功夫好不好?
轟~~做火災嘍!
羅凱婜臉紅心跳地翻了下白眼二芝姬!要死了!這種問題連她這種結婚好幾年的女人都凍末條,單純哪承受得了?岳幼堇,去拿冰塊!得先給她降溫才行。
拿冰塊做什麼?語音稍落,四個男人便魚貫地走進店里,開口的是走在最前頭的閻子厚。外面冷得要命,妳們還拿冰塊?瘋了不成?
你們怎麼全都跟著來了?女人們以為今天是專屬于女人家聚會的口子,想不到冤家們全來了,教她們還能怎麼聊私房話?
單純眼尖,發現走在最後面的卜焱堽,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他緊盯著她紅得發紫的俏臉蛋,眉心微蹙。
他走到單純身邊抬高她的小臉,自然得彷佛其它的人全被隱形了。怎麼搞的?臉這麼紅。
想都沒想地,她揮開他的手。別、別踫我!噢!她想鑽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立刻、馬上!即使悶死了都無所謂!
卜焱堽臉色一凝,黑瞳滲入一絲慍惱;他深吸口氣,咬緊牙關徑自走向另一個空桌。猴子老板,快點,客人肚子餓了!
羅凱婜歉然一笑,起身幫閻子厚張羅火鍋;姚芝姬嘆了口氣,無力地撫著泛疼的眉心;岳幼堇只是眨眼,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粗心如她,都知道單純這回的禍闖大了。
男人吶,關起門來要怎麼凌虐他、折磨他都沒問題,搞不好他高興起來還會吠個兩聲助興,但就是不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沒面子,這是死罪!
單純,犯的是大忌啊!完全不需要主人費心分配,用完餐點之後,誰得搭誰的車回家全是既定規則,不應該有人反對,即使是單純和卜焱堽。
單純原本是搭姚芝姬的車來的,而尹逵來時是搭閻子厚的便車,所以他們夫妻倆正好開姚芝姬的來車回家;而單純,本想請尹氏夫妻送她一程,卻又在不想當電燈泡的矛盾下作罷,不得已只好坐上卜焱堽的車。
三輛車在進入市區後分道揚鑣,原本連個屁都沒有的卜焱堽開口了。
回家嗎?他問。
一整個晚上,除了他剛進火鍋店時的關心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她講話;她委屈地紅了眼眶,趕忙掉頭看向窗外。
不然我還能到哪里去?她力持聲音平穩,卻隱隱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盯著前方路況,過了好一會兒。我沒別的意思,如果妳不想回家,隨便哪里我都可以順便載妳去。反正是車在跑,又不是他在跑,他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又是順便!你要是有誠意,就專程跑一趟,我可不需要你的順便!算她無理取鬧好了,她就是不相信男人順便其實只是順口的說法,故意刁難他。
卜焱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臉部線條變得緊繃。
好,妳想專程到哪里去?他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已處在爆發邊緣的憤怒。
我哪里都不去。她只想回家。
吱!地一聲,他猛地蹄下煞車,急速行駛的車禁不起他如此折磨,不僅發出刺耳的聲音,更是在馬路上拖出長長的輪跡。妳到底想怎麼樣?他不想對她發脾氣,可是她令人忍無可忍。我還不夠委曲求全嗎?妳非得用這種態度對我!不管車道上還有沒有其它來車,他偏就將車停在大馬路上跟她理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