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其它同事佯裝不懂她的問題,開始認真地埋首工作。
為了範華芝,他們已經浪費了許多工作的時間,再這麼混下去,下一期的雜志恐怕要開天窗嘍!
那個……主編……完蛋了,她一句話都說不輪轉了。他他他……他干麼那麼生氣啊?好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每個人的動作都明顯地頓了下,個個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唯獨之前被海削一頓的左鄴本之外,全都笑得詭異兮兮,讓單純的不安達到最高點!
你們別光笑不說話啊!這些人是怎麼了?平常話多得令人想吼他們合嘴,怎麼今天個個嘴巴像縫上拉煉般鎖得死緊,半句不吭的神秘模樣,簡直急死人了!
哎,年輕真好。賽潘安又開始倚老賣老了。
那可不,我的要求可不多,要是能再年輕個五歲,不知道該有多好?小李又答腔了,跟賽治安像師公神父般一搭一唱。
你少作夢了,當心被你家的母老虎听見,沒剝了你一層皮才怪!
嘿,別五十步笑百步,你家那個沒比我家的溫柔多少。
是喔,說得也是~~單純沒再繼續逼問,因為每當他們開始閑扯的時候,就表示她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過,那家伙今天是吃錯什麼藥?發這麼大的脾氣,跟他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但……
她為什麼覺得這樣的他,比平常帥氣、有魅力多了呢?
天!她一定是不正常了!沒人喜歡讓人凶的是吧?可她的感覺為何會變得這麼奇怪呢?她應該沒有被虐狂才對啊!她疑惑地陷入沈思,因此忽略了其它人帶笑的眼和等著看好戲的神態。
沒多久,辦公室又開始做火災了,白色的煙霧裊裊,充塞著每個角落。
男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心情好的時候抽煙,像賽潘安、小李,微彎的眉眼顯示他們的心情很好,所以他們抽煙;可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抽煙,像左鄴本,垂垮的雙肩、下勾的嘴角,在在都表現出他的心情沮喪到極點,而他,也在抽煙。
那麼,另一扇門里那個生氣到不行的男人呢?難不成他也在抽煙?
哎~~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月兌離這滿是煙霧裊裊的人間仙境呢?
第三章
人類的忘性,往往好得令人感嘆。轉眼間,所有的人都忘了前幾天在辦公室里發生的不愉快,個個安分地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努力,沒有人再想起那天的小爭執。
潘安,這塊片子你看看,下班前寫篇心得報告出來。丟了支沒有標貼的黑色錄像帶給賽潘安,卜焱堽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印刷廠出了點問題,小陳處理不來,我去看一下,沒問題吧?
STANDUP里除了供應養眼的照片之外,還必須安插一些級的報導,譬如新出爐的A字頭片子。
出版社透過關系,在新片還來不及上市前先拿到沒有馬賽克的全程版毛片,經過中肯的評論,再推薦給性好此道的讀者作為參考,所以三不五時會有特別的片子可看,而那一向是撰文賽潘安的專屬工作。
喔。賽潘安翻動字典的手稍停,仍順口答允。行,下班前給你。
他可是很忙的欸,要忙著為此次的模特兒寫真下大標題,還得修潤外景記者采訪回來的稿件;不過主編都這麼說了,他再忙也不能拒絕。
還好,他還有助手小蔡可以利用,否則他就算是化身為宋七力,也沒辦法逐一完成龐大的工作量。
好。卜焱堽的腳步沒有停頓,像輛火車頭不斷往外沖。我大概兩個小時後回來,這里就交給你了。
待卜焱堽前腳一走,賽潘安便大聲叫喊助理前來。小蔡!先把這支片子搞定,下班之前要。然後像完成了一項重大的任務般—重新埋首思索著他的大標題。
小蔡欲哭無淚地瞪著手上的片子,邊走回自己的座位還邊嘀咕二怎麼這樣啦?我的工作都已經做不完了,再讓我看這支片子,我不是死定了嗎?他已經好幾天不曾睡好覺了,再看這種香艷刺激的辣片,難保不會鼻血狂噴至死!
單純正好由茶水間走回來,手上拿著剛泡好的花茶,不經意發覺小蔡愁苦的臉,好心地問了句。小蔡,你在嘀咕些什麼?
單純……小蔡兩眼一泡淚,差點沒因她的關心而痛哭流涕。我的工作多得快把我壓死了,偏偏安哥還叫我看這支片子,我這下一定完蛋了!嗚……他覺得大口己好可憐喔~~看片子?瞄了瞄小蔡手上的錄像帶,單純可好奇得緊。看片子干麼?她到這個部門,幾乎每樣工作都涉獵了,唯有少數有關印刷的部分和這一項,是她不曾接觸到的工作,難怪她滿心好奇。
當然是寫心得報告啊!小蔡一時也沒多想,只顧著向她發牢騷。怎麼辦!安哥還說下班前就要……
那我幫你做好不好?正巧她手上沒什麼重要的事,所以自告奮勇地向新鮮的工作挑戰。
妳要幫我做?小蔡的眼亮了起來,感動得幾乎落淚。可以嗎?妳現在沒別的事要忙嗎?真好,單純就是這麼善解人意,難怪大家都喜歡她喜歡得緊。
就是沒有才幫你啊!笑嘻嘻地接過他手上的錄像帶,她的企圖心和小蔡認為的善解人意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關系。安啦,交給我,你快去忙你的吧!
單純,妳對我真好~~好感動,他已經感動得頭昏眼花,不知所措。
佯裝凶狠地睞了小蔡一眼,單純對他的反應是感到既好氣又好笑。神經,快去啦!不然我不幫你嘍!
好好好,我去。小蔡幾乎下跪謝恩,雙腿一頓,不放心地又問了句。單純,妳沒問題喉?可以在下班前交出來喉?
放心啦,我哪時出過茶包了?交給我就是了!
處理完印刷廠的麻煩,卜焱堽略顯疲憊地回到出版社。一進門關心的就是出門前移交出去的工作,拉著賽潘安便問。
潘安,你怎麼還坐在位子上?理論上他應該還在放映室里看片子才是,怎麼一臉苦瓜地在座泣上翻字典。那支片子你看完了嗎?
那支片子我交給小蔡了。賽潘安頭也沒抬地丟了回答過去,繼續在他的文字海里痛苦翻騰。
卜焱堽轉身看向小蔡的位子;還好,他人不在座位上,八成真有認真在工作……咦?小善存到哪兒去了?
才這麼一想,小蔡便由外面捧著一大堆的過期雜志進入辦公室,卜焱堽看到他時愣了下,心頭隱隱冒起不妙的預感。
小蔡,你把片子看完了嗎?不會的,小蔡應該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叫一個什麼經驗都沒有的黃毛丫頭去評鑒那支片子,不如叫她去死還舒服。
他的第六感一向不靈光,沒道理在這時候靈驗了。
片子?小蔡眼里閃過一絲茫然,放下雜志後才想到有這回事。喔,卜哥是說那支要做評論的片子嗎?
欸,你動作這麼快,已經做好啦?看到小蔡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知怎的,他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口氣也變得急躁起來。
還沒吧?小蔡看了看單純的位子,沒看到她的蹤影。單純把它拿走……
你把那支毛片交給小善存?卜焱堽石破天驚地吼叫,吼來全辦公室里員工的注意。那支毛片一刀未剪啊!包可怕的是,根本沒加馬賽克,原物重現吶!
大伙兒面面相覦,約莫想象得到,這件事的下場恐怕會很大條我……我我我……是單純、她主動說要幫我……小蔡這也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不禁結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