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昱晴聞言脹紅了臉。「我不是……我沒有男朋友啦!」
「邵先生不錯啊,是個好對象那!」起碼以她已婚婦女的眼光來看,這兩個人倒是挺登對的。
「唉,說了你也不信……」看吧,就說沒人會相信,邵慕風那個大混蛋!
「我看他好像滿喜歡你的,給他個機會嘛!」有些人就喜歡為別人配對,林曉玲就是屬于這類的人。
「欸……」雖然她也想,可是兩人的現實條件實在差太多了,她自認沒那個條件可以綁住邵慕風這類的男人,何況他可是「花名在外」,所以她還是暗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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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不同典型、卻同樣出色的男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所,要不吸引眾人的眼光實在太難,像現在就是一例。
「風、颯、飄、揚」四人此時正齊聚在鐵鷹集團旗下的悅豐飯店門口,四人一律全身黑色的裝扮,更是特別引入注目。
「難得鐵公雞肯請客,今天非得好好地‘榨’他一頓不可。」鳳飄鳴兩手插在風衣里,邊走邊向身邊的雷颯說道。
他們對彼此的習性都十分熟悉,四人之中以邵慕風最為吝嗇;雖然他對女人是很大方,可對他們拜把兄弟就計較得緊,所以他們早取得共識,這次非得狠狠的敲邵慕風一筆,誰教他有求于人咧?
「什麼鐵公雞?你不要亂說一通。」邵慕風沒好氣地說。
「那可不,要不是為了拯救你的‘小汪汪’,你才不會那麼大方呢!」谷胤揚忍不住為鳳飄鳴幫腔。
為了拯救汪昱晴免于陷入電腦的恐怖煉獄之中,邵慕風分別向他們借調了建築、資訊,及股票市場的客戶電腦名單,因此才會承諾「隆重」地請他們大吃一頓。
其實沒有人曉得這次邵慕風可以認真多久,但他倒是破天荒地為了個女人向兄弟們開口,所以他們一致認定邵慕風這次已經一腳踩進墳墓——愛情墳墓里了。至于另一腳要不要也跟著踩進去,端看那個「小汪汪」的魅力能維持多久。
「你們別這麼喊她。」邵慕風蹙起眉。「那是我的專利,你們喊她名字成了。」
四人走進PUB坐定,並各自點了餐點及酒類,很快地桌上便擺滿了食物。
「這次玩真的嘍,風?」受不了,連這點小小的稱呼都要計較,雷颯忍不住開口代替其余兩人刺探道,他知道大伙兒都好奇得要命!
四人雖一致風流,但其中以邵慕風對付女人最有辦法,「紅粉知己」也為數最多,所以他們很好奇那株小雛菊真的可以抓牢邵慕風的心嗎?
邵慕風慢條斯理地切了塊帶血的牛排放進嘴里,微微聳了聳肩。「不知道,‘試用’看看。」他不甚在意地丟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給他們。
颯、飄、揚三人愣了愣,各自浮現涵義不同的淺笑。
「就知道你這家伙沒安好心眼。」鳳飄鳴對邵慕風的信心最少,自然不認為他會放下太多的感情。「看吧,我早說了他沒那麼容易‘下葬’。」他們之間一向以「下葬」戲稱被女人套牢。
「是嗎?」谷胤揚不置可否地發了個問句。「我覺得汪昱晴白白女敕女敕的,秀色可餐。」不知是不是另一個試探的方法,他刻意清晰地一字字說得明白。
邵慕風看似文風不動,實則微微地皺起眉心。
「嘆,小雛菊不可能讓風安分太久的啦!」鳳飄鳴立刻反駁了谷胤揚的話,當場由口袋里掏出幾張千元大鈔。「來,我賭一萬,賭風對小雛菊的興趣不超過三個月。」
「我倒是覺得小胖妹絕對會讓你下葬。」雷颯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立時讓興沖沖的鳳飄鳴黑了半邊臉,也讓邵慕風和谷胤揚笑彎了眼。
「我會讓她下葬!?你開什麼玩笑!」鳳飄鳴的聲音霍地拔高了兩度,顯然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小胖妹」,並懊惱地撇了撇嘴。「而且她叫‘官暖暖’,不叫‘小胖妹’!」
闢暖暖是鳳飄鳴在中部的村子里一同長大的鄰居小妹妹,比他小七歲;半年前突然說要上台北來找工作,找了半天也沒見她找份正常的事來做,反倒是留在他家里幫他料理三餐和家務,最喜歡跟在他身邊團團轉,令他不堪其擾;由于官暖暖身材略微豐潤,他總戲稱她為「胖妹」。
由于三人經常到鳳飄鳴家溜達,所以也跟著他一起叫官暖暖「胖妹」。
「哦——原來她叫‘暖暖’啊。」邵慕風好不容易逮到個可以調侃別人的機會,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什麼‘暖暖’?是‘官暖暖’!」鳳飄鳴扒了扒頭發,突地覺得煩躁起來。
「好好好,官暖暖就官暖暖,那麼生氣干麼?」邵慕風直覺好笑,向颯跟揚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皆笑而不語。
又一個計較稱謂的男人,要不被套牢——才怪!雷颯跟谷胤揚在心里暗忖,卻聰明的沒有點破。
「煩!好好的提她干麼?掃興!」鳳飄鳴啤了聲,不再說話。
「吃飯吃飯,少提些沒營養的話題,倒胃口。」邵慕風打著圓場,盡職地當個主人。
四人吃完飯後喝著酒,拉拉雜雜地陸續聊些不太有重點的雜事,直到一男一女走進PUB的大門,終于引起正對門口的雷颯的注意。
「風,那不是你的小雛菊嗎?她跟個男人一起走進來了。」雷颯揚起一抹笑,他等著看邵慕風會有什麼反應。
邵慕風聞言側身看向大門,真的是汪昱晴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同走了進來,頓時令他皺起漂亮的雙眉。
「不去捍衛你的疆土嗎?風。」谷胤揚也是唯恐世界不亂的一份子,他戲謔且意有所指地問。
「我像是這麼沒風度的人嗎?笑話!」邵慕風挺了挺胸,不很自然地頂了回去。
「哦?」颯、飄、揚各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安靜地舉起酒杯啜飲著。
邵慕風看似無動于衷,實際上渾身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汪昱晴與那個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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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昱晴呆呆地望著洗手間的鏡子發愣,從一進PUB選定位置後,她便丟下陳聰明藉口上洗手間尿遁。
陳聰明是她高中時社團的學長,學校里規定每個人非選定一個社團不可,因為要有社團成績,因此她才會草草找了個「詩詞社」參加,由于她對社團不太有興趣,所以也不常去社團報到,但偶爾會在校園里遇到這個學長,因此有數面之緣。
她對陳聰明也沒什麼特別感覺,只是覺得這個人陰沉沉的,她對這種人一向敬而遠之,以免惹禍上身;偏偏今天下班後,好死不死的在路上被他撞見,便死賴活賴地要請她吃飯,推辭不掉之下,她只得跟他來這里用餐,幸好這是公眾場合,料想他不會對她有什麼不良之舉才是。
調整好心情,她才舉起不甚情願的腳步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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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那個男人不對勁。」酒過三巡,雷颯冷靜地提醒邵慕風。四人酒量都極好,單單幾杯黃湯下肚,還不至于影響他們的判斷力。
邵慕風斜睨地望著汪昱晴坐的那個位置,黑眸逐漸凝聚莫名的張力——
此時,不遠處的汪昱晴與陳聰明都吃飽了,但不知為何,汪昱晴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越來越重,好像裝了鉛塊似的,連眼前的餐具看起來都模糊成好幾個影像,她搖了搖頭,企圖搖醒自己的腦子,卻越搖頭越痛,都快無法集中注意力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無法集中精神?而且我的頭好痛……她的腦子在轉動,可是渾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