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動筷子。」司徒行風看周湘齡什麼東西都沒吃,眉頭揪得比什麼都緊,她只好拿起筷子勉強自己吃上幾口。
酒過幾巡之後,大家漸漸忘記司徒行風先前的壞臉色,開始胡鬧起來。
「莊主,這小子今兒個晚上要跟誰睡?把他安排在李勇那間房行嗎?」負責安排山莊住宿的手下斗膽舉手發問,司徒行風還沒定奪,底下的人已經搶成一團。
「李勇的腳太臭了,應該跟我睡才對。」
「你的腳才臭,這小子應該睡在我的房間。」
「不對,我的房間還有空位,應該跟我睡。」
「不,跟我睡!」
「跟我睡……」
不曉得大伙兒圖新鮮還是怎麼著,竟然人人自願跟她睡覺,差點沒嚇壞周湘齡。
「統統給我安靜!」司徒行風一拳打在桌子上現場立刻鴉雀無聲,誰也不敢造次。
「莊,莊主……」大伙兒至少有一陣子沒見過莊主如此嚴肅的表情,不禁都呆了。
「我決定讓他在我房里搭張床,睡在我的房間。」誰都不必搶。
「啊?」司徒行風的決定讓大伙兒傻眼,紛紛張大嘴,一不敢置信。
「莊主,你要讓這小子睡在你的房間?」不會吧!他們的莊主最重視隱私,就連外出住客棧都要一個人一間房,這樣的莊主竟然要和這小子同住,太不可思議。
「怎麼,不行嗎?」司徒行風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底下的人紛紛點頭。
「行,當然行。」只是差點沒讓他們吃驚的跌一跤,如此而已。
「就這麼決定。」司徒行風拿起酒杯,自顧自得喝酒,被迫坐在他旁邊的周湘齡雖然很高興不必和一群臭男人擠大通鋪,但卻得和司徒行風住在同一個房間,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司徒行風悶悶的喝著酒,手下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連喝酒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周湘齡來到劍隱山莊都快一天了,大夥兒還不曉得他叫啥名啥,這會兒終于有人記得問這個問題。
「他叫周葛亮,這名字夠好笑吧?」司徒行風代替她回答,最後還損了他她一句,損的她滿面通紅。
「周瑜加諸葛亮?」大伙兒愣住。「你爹娘真有意思,取了個這麼有趣的名字,哈哈哈……」
大夥兒笑成一團,周湘齡真恨透司徒行風的那張大嘴巴,不取笑她會死嗎?就光會損人。
「所以我就決定繼續叫他小表,總比這個蠢名字好听些。」周湘齡憤怒的眼神,讓司徒行風決定把這個玩笑越開越大,看他怎麼負荷。
「小表,哈哈哈!是比他原來的名字好听些。」大伙兒紛紛舉起酒杯。
「小表,歡迎你來到劍隱山莊,我先干為敬。」底下的某位大哥一拿起酒杯就是干杯,看的周湘齡心慌慌,因為她根本不會喝酒。
「呃,我……」她一臉為難的看著司徒行風,下意識的跟他求救。
「小表,你不會喝酒嗎?」他支起一只手臂,懶洋洋的打量周湘齡,他只差沒有用那雙讓他心癢難耐的蔥白玉手扯他的衣角,拜托他幫忙。
不會不會,我不會喝酒,我最不會喝酒了。
周湘齡搖搖頭,表情楚楚可憐,司徒行風這時竟然產生一股吻她的沖動,真是活見鬼了。
「好吧,我幫你擋酒。」他又做了一個他過去絕對不會做的決定,周湘齡大大的松一口氣。
「謝謝。」她對他微笑,這個不輕易的舉動重重撞擊了他的心髒,讓他更加確認自己大有問題。
「別客氣,這份人情總有機會讓你還的。」他用極其諷刺的口氣回道。周湘齡正想問清楚他的意思,他已經拿起酒杯,跟底下的人大喊干杯。
「你們怎麼敬酒都沒問題,但別把我隨從灌醉,我還需要他服務。」他故意在最後兩個字加重音,底下的人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紛紛吹口哨,大聲叫囂要司徒行風今兒個晚上別放過周湘齡。誰都看得出來手下是在胡鬧,劍隱山莊每一個人都知道司徒行風只愛女人,而且非常挑剔。沒人抓得準他的擇偶標準,但他連武林第一美人申夢心的求親都拒絕,可見他有多難搞定。
「干杯!」無論誰來跟周湘齡敬酒,都被司徒行風豪氣擋下,想要灌醉她是難上加難。
「干杯!」既然莊主想自尋死路就成全他。「今兒個晚上,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大家卯起來灌司徒行風酒。司徒行風雖然號稱海量,但只需要五十個人一人向他敬一杯酒就干過一杯酒就夠他瞧,況且在場超過兩百位兄弟,要他不醉也難。
司徒行風一杯干過一杯,體力早已超過負荷,但他為了保護周湘齡不被灌酒,仍是努力為她擋酒,讓她好感動。
他雖然嘴巴臭,為人又霸道,但心地其實並不壞,竟肯為了她被大家輪流糟蹋。
「小表,這份人情你欠大了……」砰!
周湘齡才在想自己有多感激他,司徒行風突然間附耳說了這句醉話,當著大伙兒的面醉倒在她的懷中。
「司,司徒……莊主!」她一臉錯愕地看著司徒行風,不曉得怎麼處理這個狀況。
「小表,快扶莊主回房間休息,咱們也來幫忙。」
于是李勇和李靖翰兩兄弟合力把司徒行風抬回房間,周湘齡尾隨在後,一邊煩惱該怎麼服侍一個醉酒的男人。
第4章(1)
李勇和李靖翰將司徒行風抬回房間之後,接下來就是周湘齡的事,她既然是他的隨從,他又是為了幫她擋酒才醉倒的,理當由她負責善後。
周湘齡謝過李家兄弟以後,將房門關上。一臉煩惱地看著床上的司徒行風,他醉得連路都走不好,還要靠別人幫忙抬回房間,該怎麼照顧他呀?
從小到大都是有別人照顧的周湘齡,第一天來到劍隱山莊就嘗試了許多過去沒做過的事。比如幫司徒行風洗腳,差點被灌酒等等,更離譜的是人人爭著跟她同房,如果不是司徒行風出面解救她的話,她真無法想象今天晚上要怎麼度過。
「……」砰!
由床上傳來的聲響,提醒她別太過樂觀,今兒個晚上只過了一半,還有漫漫長夜等著她傷腦筋。
周湘齡走到床邊,打量正緊皺眉頭的司徒行風,他看起來不太舒服,額頭冒汗,還直打酒嗝。
她很想罵他活該,但隨後想想如果不是為了幫她擋酒,他根本不會醉成這副德行,她確實欠他人情。
這份人情總有機會讓你還的。
她想起他說過的話,頓時面露不安的表情,想不出來他會要她怎麼還。
「……小表……過來……」
她唯一知道的是,先不提這份人情該怎麼還,他都不會饒過她,就連喝到爛醉都要使喚她,折磨她才甘心。
「我已經在你身邊了啦!」周湘齡態度不佳的回嘴,但是她懷疑司徒行風根本听不見,他已經醉到幾近昏死。
她嘆口氣幫她把鞋子月兌掉。她沒照顧過醉酒的人,但從他用力喘息的模樣判斷他的胸口應該很悶才對,因此考慮該不該松開他的袍子。
「……唔……」
他痛苦的表情和無意識的呢喃,帶給她一絲罪惡感。于是伸出手拉開他袍子的領口,才發現他的腰帶綁得相當緊,她如果不嫌松開他的腰帶,領口也拉不動。
她沒幫男人寬衣解帶過,這又是另一個全新的經驗。她不知道自己干嘛不趁著這個機會逃走,還要像個傻瓜似地留在他身邊。
周湘齡一邊罵自己傻,一邊拉掉他的腰帶,心情竟微微的興奮。她說服自己這一定是因為她終于有機會報復他的關系,但她用袖子輕輕拭去他額頭細汗的溫柔舉動跟報復又扯不上邊,真個是很矛盾。